五一过后，学校的考试相对于之前少了些，主要是怕影响学生的情绪，但紧张的气氛却是只增不减。
高三的学习生活是枯燥且机械化的，学生大多都过着从学校到家，从家到学校这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唯一的闲暇时间就是上学以及放学路上了。
到了五月中下旬，往往是有高三年级拍毕业照的时间，所有人都穿着班里规定的衣服，站在一起，留下合影，给自己的高中生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拍毕业照那天，李念念一早起来收拾自己，洗漱过后，换上班里女生统一的小裙子，站在镜子前，理理头发，整整衣服，准备下楼。
许莫皓则身着西装，一套贴身的西装穿在少年人身上倒也显得有些成熟气息。他坐在李家客厅的沙发上，静等着女孩下楼，面上没有丝毫不耐。
李念念出了房间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楼下的少年，少年的身影挺拔笔直，平日里经常健身，黑色的西装穿着看起来合身极了。她压住自己狂跳的小心脏，蹦蹦跶跶的跑下楼。
十多岁的女孩子往往不施粉黛都能显得靓丽极了，小裙子随着步伐起起伏伏，上上下下，一双笔直又匀称的腿露了出来，女孩很少穿裙子，许莫皓也鲜有机会看到，一时间喉咙有些发紧，忙喝了口水掩饰。
“嘿，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惊艳到了？”李念念从楼梯上下来，走近，调侃着。
许莫皓红了耳尖，没有反驳，只是厉声道：“你把裙子往下拽拽，这太短了。”
李念念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及膝盖的裙子，说：“这不短啊。”
“你今天别瞎蹦跶，就好好走路，知道不？”许莫皓一想到今天会有很多男生看到李念念这身打扮，心里就有些烦闷。
她在班里本就受欢迎，很多男生虽然没有明说，但私下里总会暗自讨论李念念有多可爱，有多招人喜欢。
现在又临近毕业，自然会有很多人趁着今天表白，一想到那些人中会有给李念念表白的，许莫皓就顿时觉得危机重重。
“哦哦哦，知道了，走吧。”李念念换上小皮鞋，站在门口。
许莫皓捏了捏手里的领带，站起来，走到门口，道：“我还没有系领带呢。”
“那你快带系上吧，我在外面等你？”李念念说完作势就要开门出去，见许莫皓没说话，似是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身来，“我帮你系？”
许莫皓挑挑眉，对于她的表现很欣慰，把领带递给她。
“你蹲下来一点。”李念念一手拿着领带，一手拍拍他肩膀，仰头看着他。
许莫皓听话地半蹲下身子配合她，李念念在他衣领前摆弄着领带，许莫皓垂眼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小半个圆弧状阴影，小小的鼻子，粉粉的嘴唇，微尖的下巴。
“是这样嘛？”女孩开口问道，打断了许莫皓的观赏时间。
“嗯。”许莫皓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满意道。
到了学校，所有毕业生都聚在操场上，扎堆儿聊着天，周一和陈陈见他俩进来了，忙走过来，拉着李念念去拍闺蜜照。
李念念临走前，许莫皓快速地小声说了句“别跑跑跳跳的，你今天穿了裙子”。
周一和陈陈只见许莫皓嘴巴张张合合，没听见说了什么，两人拉着李念念八卦道：“他刚说了啥啊？”
“他刚让我别跑跑跳跳的，说今天穿了裙子，”李念念说着，想起来了出门前的事，不禁抱怨道，“他说我这裙子太短了，短嘛？一点都不短啊！这都到膝盖了！”
“你俩怎么不说话啊？”李念念见周一和陈陈两人一直没说话，问道。
“嗯……其实我觉得，他好像……是喜欢你的。”周一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是看得清楚。
陈陈也在一旁点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
“啊？不可能吧，我看他和那个肖若薇还时不时说话呢。”李念念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像是突然被撞击了一下。
“你不是问他了吗？他和那个肖若薇不是没啥关系吗？”周一后来也知道了天台的那次，让李念念误会了。
陈陈举着手机，找好角度，拉过两人：“哎呀，来来来，先拍照，拍完再说。”
三人刚拍了没几张，就听见大喇叭上喊着“安静一下啊，从左至右依次按班级站好，找到自己班，一会儿去拍集体照，拍完集体照你们可以接着自己拍，可以全校范围内自己找地方，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操场上熙熙攘攘地一大堆人，左右找着自己班，李念念和周一陈陈两人走散了，正准备接着找的时候，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了。
扭头一看，放下了心，跟着他走，在人群里，男孩身上的薄荷味若有似无，钻进了李念念的鼻尖，格外好闻。
按照班级排序依次拍了集体照后，班里同学三三两两地搂着肩，挽着胳膊去找地方。
周一提前找好了拍照的地方，拉着李念念和陈陈直奔学校的小花园。
要说这A市第一中学除了教学方面的出名，还有一个，便是校内环境很好，尤其是这处小花园。
里面种了样式繁多、各式各样的花，一到春天，花香扑鼻，也算得上是一处好景观，从外校来这里交流学习的老师都是要来看一看的。
三人一到地方，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还有的小情侣躲在树后一起拍着照。
李念念不觉有些黯然，先不说许莫皓现在不在自己旁边，即使在旁边，他们也不可能像那些对儿情侣一样互揽着拍着亲密的照片。
“走吧，换个地方吧。”小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多，显然是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陈陈提议道。
“那咱们去学校礼堂外面那个小路？”周一想了想，道。
没做多商量，三人很快到了地方，摆着各种姿势，拍了许多照片，笑容洋溢在女孩们的脸上，许多年后她们三人回想起这一刻，依旧美好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