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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义人

记得珀雅小时候曾经问过:“爸爸,我们为什么不住在城市里?你不是王朝人吗,我们可以回到王朝之国去啊。”

亚伯总会熄灭手里的烟,最后吐一口,然后有些无奈却很亲切地说:“因为我们在世间没有一席之地,只能苟活于此。”

珀雅还会接着问:“为什么别人不接受我们?”

亚伯摸着珀雅的脑袋,回答:“因为我们与众不同,充满特殊。人们不了解我们的特殊,所以排斥我们。”

珀雅接着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教育我们善良和包容。”

亚伯这时候就会面容僵硬,然后重新点一根烟,重重的抽一口,然后颤抖着说:

“因为这就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地方。”

……

思绪不知不觉间又飘回过去,此时的珀雅已经乔装成一个女孩子,带着亡入侵了一家医院,并且控制了一间手术室。

“与众不同的地方吗……”珀雅呢喃着,开始了手术。

亡已经乔装成护士模样,站在珀雅身后协助手术。眼前的珀雅穿着不合尺码的白大褂,俯下身子用异能当做手术刀,正在对吴修的各个器官进行更换……

这一幕对亡来说似曾相识。

“跟那个时候一样……主人。”曾经也是这个角度,看着穿上亚伯的白大褂的珀雅,说着:“我刚刚学会的器官制作,等着吧!亡,我帮你做一双人类的手臂,你就不用当生化人了!”那时的亡,不敢揣摩8岁的珀雅心中所想,自己身上生化人的标志又何尝只是一双手呢?

若想让亡变成人类,恐怕不只是全身,就连大脑都要换一换。

当亡想到这里的时候,做手术的珀雅自语了一句:

“啧,连脑子里都有爆炸细胞,看来得把大脑也换一个。”

……

什么?

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超时代生化人,她的头脑中几乎装满了世界上所有的知识,但“换脑技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

“主人,您刚才说什么?”她似乎有些激动,战战兢兢地向珀雅确认。

“啊?我说要对她换脑,她不只是身体,就连头脑都要换掉才能活命。”珀雅没有回头,边忙边说:“亡,去这座城市的城市核心把主机储存条全部拆掉拿回来。”

在27世纪,每个城市都将有一个核心计算器,以控制分配城市居民的生活工作,提供统一协调的服务(包括供水供电以及生活状态调查)。珀雅对这个核心计算器的储存条产生了兴趣,因为这个储存条的容量极大,但如果拆掉全部300条,这座城市恐怕好几个月都会停止运作。

利用女王系统,亡关掉了城市核心的灯,当着保安的面走了过去,那保安只是说着“卧槽,什么年代了还停电?”,一边偷偷拿出藏在手枪袋里的雪茄。亡便一路走到底,不紧不慢地从城市主机中抽出300条储存条,装在手提箱中,又从保安身边走回去,离开了城市核心。这时才重新接通电源,然后听着身后对讲机里“7号位保安!你这家伙哪来的雪茄!你被解雇了!”的声音,上了立体交通,回到医院了。

亡对珀雅说的换脑手术非常感兴趣,那是亚伯在课上没有说,在人类掌握的知识中也没有的,也许有些知识,亚伯只传授给了珀雅一人。

她来到手术室,对珀雅说:“主人,储存条拿到了。”

珀雅“嗯。”了一声,那个手提箱就飘了起来,自动打开,然后300根储存条就飞了出来,自动排列好,接到了珀雅的手机上。

经过6个小时,珀雅终于完成了常人72小时才能完成的手术,这得益于他的异能,可以同时更换多个器官。

但是与常人同样的,这6个小时的异能消耗量等同于常人72小时工作,珀雅在完成手术的同时,原地倒下睡着了……

亡走过去,第一件事情是把珀雅抱到椅子上,让他趴在桌子上睡着,第二件事才是走过去看看吴修的状态。

当她看到手术后的吴修时竟然吓了一跳!

“这!……这就是换脑技术……也许我也……”

这样想着,亡用右手紧握着左手手腕……一边看着眼前女吴修诡异的样子,一边后退,直到体内系统发出警告:“注意!左手腕处机体受到压力过大!”时,她才放弃了拆掉自己左臂的念头,低下头去,重新转过身去守护她的主人。

而吴修在手术过程中大脑被珀雅关闭,是没有思想的,所以手术过程对她来说时间为零,她只觉得自己在丛林中晕过去后,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她立刻坐起来,同时四处观望,最后与站在右边的亡对视,并且发现了坐在亡身边睡着的珀雅。

亡微笑着说:“吴修先生,您重获新生,恭喜。”

她再转头,在左边的半身镜中,看到了一个曼妙的女子。

那女孩五官精致,长发及腰,身上只披着一张手术时用来遮掩的白布。

但是她的右边脑袋和额头有些不同,那是一个奇怪的精密仪器……

吴修发现了异常,她急忙转身,用背部对着镜子,看到的画面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的半边后脑勺已经变成了机械半脑!并且连出数条线路!

吴修吓得“呀!”地发出尖叫,跳下手术台时,感觉自己的头扯动了什么重物,幸好亡及时接住了那个“东西”,才没有摔到。

亡对女吴修说:“请您冷静!吴修先生!您差点摔坏了您的头脑!”

……

吴修这才看清亡手里的东西――一个链接着自己后脑,插满储存条的护腰。

亡把护腰递给吴修,因为她的超级计算机告诉她,现在应该稳住吴修的情绪,用使她开心的事情来控制。

“您换了身上百分之百的细胞,您的体内已经没有爆炸物了。”

吴修木讷的、缓慢的、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护腰,表情逐渐由惊恐变成醒悟,然后笑了,最后哭了。

“嘤……嘤嘤……”

亡坐在地上,以低于吴修的姿态与她对话:“您还好吗?吴修先生?”

只觉得吴修在呢喃着什么,但只有嘴型,没有发声。

但亡能通过嘴型判断出内容:“qie shen zi you le。”

妾身自由了。

亡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站了起来,回到珀雅身边,轻轻地拍着珀雅的肩膀,说:“主人,吴修先生醒了。”

于是珀雅醒过来,背对着吴修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同时他座下的旋椅自动转了过来,并且自动移到吴修面前,什么也不说。

半响,女吴修终于哭够了,她抬头看见了珀雅,停止了哭泣。

珀雅说:“不对。”

然后一股无形的意念力扶着女吴修站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的军装自动飘过来套在女吴修身上,穿得整整齐齐了,珀雅才说:“这样才对。”

女吴修并不敢看珀雅的眼睛,只是四处偷瞄的时候,偶然碰上珀雅那直勾勾的目光时,却好像被磁铁吸住一样,再也转不到别处。

这是吴修十几年没有见过的目光……自己幼时感冒,母亲关切的目光就是这样。

她再一次流泪,然后俯身,下跪,用王朝语发誓:“妾身此生,愿效犬马之劳。”

怎奈珀雅立刻用异能拉她起来,惊讶的看着她说:“你们王朝人交朋友还要下跪的吗?!”

然后亡“噗嗤”了一声,忍住了。毕竟珀雅听不懂这句王朝语。

“啧,总之先把腰带带上,可要保护好,不然可能会失忆的,你的左边半脑的脑细胞还在成长,暂时用不了,只能用这条腰带代替了,过段时间长好了,右边半脑才能开始培养。”

珀雅解释着,然后问她:“你的异能应该还可以用,要不要试试变身?毕竟在送你回国这段时间可能需要战斗。”

听到这句话,亡急忙提醒:“主人,吴修先生的身体已经换了,这样还能变身吗?”

“能的,亡,你不是异能者,所以不知道异能是来源于意识,只要意识还存在就没有失去异能。”珀雅竖起食指强调着。亡把双手放在背后,食指互相勾着,低下头说:“是的,抱歉。”

于是吴修点了点头,她的肉体就开始膨胀,扭曲,最后变成了高出珀雅半个头的俊俏男子,只是右半脑成了一个奇妙的装置。

“异能没有问题,义人。”变成男性的吴修性格已经不再阴柔,更加变得干练,说话间透出一种可靠的感觉。

义人的意思是“重于一切之人”。

“那就走吧!亡,我也已经睡够了!”珀雅又伸了一个懒腰,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走了出去。

这时,男吴修突然把他拉回手术室!并且探头出去看。

“义人,我在当前状态有着超人的感官,门外左边拐角藏有两名众聚合国的士兵……”

珀雅有些惊到,但立马变成严肃表情,对亡使了一个眼神。亡便扫描了一下,小声说:“我们现在身处诺诚以北的奥城,奥城特种兵正在向此开进。”

是女吴修之前设计的改良版天眼系统!即使吴修已经投敌,但这个系统还在运行着!

“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义人。”男吴修这样说着,从背后的“命运”上把刺刀取了下来,反握在手中,俨然一位精英战士的模样。

突然!一枚火箭炮从众人身后的窗户飞进来!这样的突然袭击珀雅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是……男吴修却在这时雄姿英发,一瞬之间后撤两步,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左手抓向身后,精准的握住了火箭炮的炮身(火箭炮的爆点在炮头顶端),然后转身180度,把火箭炮又从窗户扔了出去……

“这……!!!”珀雅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逆反命运的能力,义人!”男吴修一边说着,放弃了从正门突破,而是冲向身后的窗户,跳入了14米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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