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一下就醒悟过来为什么没有人盘问他了。原因就在于他穿的衣服上面。他的衣服材料质地和普通家丁的是不同的。家丁穿的是粗布衣服,有些则是更好一点的,不过也就是普通的丝织品,而他的衣服则是用上等蚕丝所织布缝制的,表面细腻精致。当然更为主要的是他的衣服上绘制有冷家的家纹:一个太阳照着一座雪山,左右两边还有两只凤凰。很明显,这里面包含了冷家所在地的两个元素,一时栖凤山,而是首阳峰。凤凰是一种很罕见的神鸟,已经多年没有现世。上一次出现还是在70多年前,西极王国的圣王统一时。
顾淼一直朝着后山的方向走,虽然路不是很清楚,不过方向却不会错。尽管冷家高门大户,楼阁林立,不过只要稍微视野好一点的地方就能看到后面的栖凤山。而栖凤山最显著的就是那座雪峰首阳峰。太阳照在峰顶时,金光反射,十分壮丽。
大约走了一刻钟还多,他才经过不知道多少个院子到了后山脚下。栖凤山是这里一大片山共有的名字。冷家占据的后面这座山不算太高,不过也有一百丈左右了。顾淼抬头望的时候,看到山上郁郁葱葱,有楼阁掩映其中山的两翼向外突出,形成了一个凹型,冷家的庄园就位于中间。这在风水上是个很好的风水。冷家的势力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顾淼开始登山。顾家所在的龙隐镇也在山边,所以顾淼倒是不怕爬山。非但是不怕,反而有些乐此不疲。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和滕悦还有其他一些镇上的少年一起去山上玩耍。不过现在他心里想的当然不是玩耍。他一口气就爬到了半山腰。这里有一片较为开阔的岩石,形成了一个山腰的平台。靠里一侧建了个半亭,外侧用片石铺地,作为山腰的观景平台。顾淼站在平台边上,靠着栏杆,放眼望去。只见整个金桐镇都尽入眼底。这时候正是早上巳时,太阳从南面照过来,小镇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顾淼仔细辨认着冷家庄园的边界。整个镇子除开冷家庄园而外的部分占地几乎和冷家一样大。换句话说,冷家的房子就占了镇子一半的面积。顾家在龙隐镇虽然也是大家族,不过面积也就大约是镇子的五分之一左右。一方面是顾家面积相比冷家要小了不少,还有个原因是龙隐镇比起金桐镇,却要繁华得多。
顾淼想起了昨晚上和滕悦一起闯入内院时。自己虽然在防御灵术阵上面破了一个口,进入到了冷若霜住的地方。但是很快冷家的家丁就赶到了。他自觉是不可能会被发现的,那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那个灵术阵除了有防御的能力而外,在被破坏以后,可能使用者还能通过某种办法感知到。所以他们才能立刻就赶了过来。
自己要想突破周边的防御逃走,恐怕是不太容易。
顾淼离开平台,继续往上攀登,一直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个别院。院门紧闭,外面还有四人把守,不知道是做什么作用。山顶位置虽然高,不过因为大树遮蔽,视野反而不如在山腰的平台好。
下山的时候,顾淼换了条路。走到了半山的时候,见四周无人,便离开路上,直接穿过树林往旁边一直走。走了一段时间以后,顾淼看到了前面一到蜿蜒的围墙。这个围墙可以挡普通人,自然挡不住灵术师。
顾淼走到围墙根下,历时就感觉到强烈的抵抗作用,显然这才是用来防御灵术师的关键。这里所用的防御阵更为强大。顾淼没有去尝试破解,只是站在旁边已经能感觉到了。
这种灵术阵对于完全不通灵术的人反而没有什么作用。普通人虽然也在体内存在灵力,但是一则力量比较弱,二则没有经过锻炼,灵力是均匀散布于体内,运行也很慢。而灵术师体内的灵力则会快速运转。想必这个灵术阵自然是针对了这点来构筑的。
“算了。强行突破的话,肯定会被冷家的人发现,到时候可能就连来爬山的自由都没有了。”顾淼心想。他决定寻找其他更好的机会,暂时不要去冒险突破。何况,这样的防御阵相比昨晚上那个更为强大,靠他的力量不一定能够破解。
他明白了为什么内院的防御阵病飞那么强了。既然外围有这么强的防御,内部自然也就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也挂不得冷家对他在庄园里的活动基本上美什么限制。他们自信能够依靠防御阵的力量就将顾淼完全限制在庄园里面。
虽然对于这个事实很不爽,不过这确实是事实。顾淼悻悻地离开了围墙,慢慢走下山。回去的时候还颇废了一番周折。来的时候只是朝着山的方向在走,这下回去的时候发现之前并没有注意有什么可以作为地标的地方。他也没有注意自己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名字,连问路都不知道怎么问。
正当他有些纠结的时候,一个家丁跑了过来,对他说:“顾公子,你跑到哪里去了?老管家正到处找你呢?”
“老管家,他在哪?”顾淼问。只要找到老管家,自然也就能找到自己住的地方了。
“正在前面呢。你跟着我来吧。”
家丁在前面带路,穿过两个院子,顾淼就看到老管家站在院子的厅前。
“顾公子,你去哪儿了?”老管家问。
“就在附近转了转,溜达了一番。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老爷说过的,你可以在庄园里面随意走动。”老管家慢慢说道,“不过饭还是要吃的。顾公子的饭菜已经送到了木樨园。”
“木樨园是?”
“就是公子住的地方。”
顾淼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我出来的时候没怎么记路。”
管家叫了刚才那个家丁把顾淼带回了木樨园。顾淼在路上仔细认了一遍路,大致记住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零散。要想完全搞熟悉的话,还需要多熟悉的几次。
家丁刚要走,顾淼叫住了他,问道:“你知道大小姐住的地方在哪里么?”
“这怎么不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他指了指院墙,“这边过去是个小巷,巷子旁边就是内院了。大小姐就住在内院里面。只不过一般人是不能进入内院的。里面都是些女人小孩儿。”
“哦,原来是这样。”
家丁看了看他,略微摇了摇头。虽然动作很小,但是却被顾淼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刚才看起来好像很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什么。”
“不对,我觉得你有话想对我说。”
家丁看了看院子外面,没有其他人,便小声说:“你难道不知道大小姐的情况?”
顾淼当然心知肚明,不过自然是不能说的。
“不清楚。我都还没见过呢。”
这个家丁之前虽然听说了顾淼是闯进来的,而且还打败好几个实力不错的弟子,最后被二爷打败捉住。不过反而被当成了贵宾留在了冷家,而且传说是冷大小姐的未婚夫。所以他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情况。
“没见过吗?难怪。”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顾淼问。
“没什么。”他连忙说,“冷大小姐长得可以说是美若天仙了。不过,哎……”
“不过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这个事情虽然不是秘密,不过他觉得如果自己先说出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肯定担当不起责任。所以闭口不说。对于刚才自己一时逞口舌之快,说了那么多,他都有点后悔。
“我要走了。顾公子先去用餐吧,不然就凉了。过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的。”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顾淼本来还想问他点东西,不过见他的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就算了。
接下来好几天,顾淼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木樨园和后山之间来回。似乎对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兴趣。实际上,他是不断地借助山腰的平台来观察冷家的布局,然后又在下面通过走动来对照,五天之后,对于木樨园和周边一片他已经完全搞熟悉了。不过这也只是冷家的一小部分。
经过之前那个小厮的指点,他在半山上就很容易找到冷大小姐住的那栋小楼了。本来闯入那晚他就有些印象,小厮一指点,再在山上从上面看下去,这样一综合起来,自然很好确认。
他打算再试试接触一下冷若霜。之前白天他女装作为帮工进入内院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防御阵。但是晚上去却被防御阵所阻。顾淼觉得也许防御阵只是在白天启用,也可能还有个原因就是防御阵说不定只是在屋顶上才有。毕竟从下面要进入内院需要穿过一道道的门,很难不被发现,那也就没什么必要弄防御阵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白天岂不是都能过去。
“靠,我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
顾淼骂了一下自己,然后立刻决定了要再去见一下冷若霜,而且是在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