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一步一步朝着港口小镇里面走。他被冷宣偷袭打伤了以后,几乎完全被自己的疯狂所控制,他感觉到自己心底的黑暗已经难以控制了。自己刚才完全被这黑暗趋势,几招就将冷宣和其他八个人击倒。那时候,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了。只是听到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自己耳边重复:“杀了他!杀了他!”
在冷宣嘴里吐出鲜血以后,顾淼仿佛是被刺激了一样,他终于暂时压制住了自己身体内的黑暗意识。这意思似乎并没有对于血的渴望,仅仅是单纯地控制着顾淼杀戮。顾淼也不知道刚才是那些鲜血刺激了那个意识,还是震撼了自己。总之他确实凭借那黑暗意识一时的放松,重新艰难地压制住了它,让自己恢复了正常。
他已经感觉到精疲力尽。随便走到了一家旅馆里面。老板见他受了伤,不知道他的底细,又担心他会不会死在里面,不过顾淼拿出了几枚银币扔在了柜台上,让老板立刻转变了态度。把顾淼送上楼以后,又按照顾淼的要求送来了粥和简单的食物。
顾淼到了房间,立刻就躺在了床上,等小二送来了吃的东西以后,胡乱吃了一些,然后便躺在了床上。
被冷宣偷袭造成的伤虽然不轻,但也没有到致命的程度。但是那黑暗意识似乎抽去了自己很多的力量,让他感觉非常虚弱。
他躺在床上。运用起在求真学院里学到的治疗术。因为去的时间不长,所以他只学习了比较基本的一些治疗术以及一些草药知识。不过他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并非草药所能解决。他也不确定治疗术有多大作用。目前他的力量很弱。他只是勉强用治疗术控制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便沉沉睡下了。如果再用更多的力量,可能伤虽然好了,但自己却会力竭而亡也说不定。
顾淼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在梦中,顾淼梦境了一个阴影。那阴影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高。身体外形也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顾淼却没有办法看清阴影的面孔,除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无论他如何努力,总是看不出任何细节。并非被遮挡,而是获得不了那样的认识。
那阴影在不远处注视着他。顾淼被它的眼睛看得发毛。他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感情,仿佛就是单纯地在监视他一般。
顾淼转身向远处逃离。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记得自己穿过一大片草地,然后翻过一座山,转眼间,自己又出现在了顾家的演武场。但是他回头的时候,那个阴影却依然在他的身边。这让顾淼感觉到了恐惧。
醒来的时候,顾淼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好歹还是恢复了一点。他用治疗术治疗了一下自己受的伤。尽管被冷宣伤得不轻,不过经过昨天和刚才的治疗以后,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自己暴走所造成了虚弱却依然还很严重。
顾淼感觉自己还能支撑,便离开旅店,直接去了码头。他准备回到绿瞳那里。他已经意识到了一点,只有在绿瞳那世外之地,他才能尽可能避免这样的暴走。在那里,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心里平静。
在船上的晚上,顾淼也过得很糟糕。他再次梦见了那个阴影。那阴影依旧在不远处望着他。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不断地流失。对此,他觉得很愤怒和沮丧,但却无济于事。
原本应该很快就到绿瞳那里,但是在上岸以后,顾淼不得不又在旅馆里住了一晚上。他觉得就连休息也不能让自己恢复多少精力了。但是如果不休息,那会更加难过。
他又做了梦。这次,阴影似乎离他更近了。顾淼攻击了阴影,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阴影毕竟就是阴影,没有实体。他所有的攻击都从阴影中穿过,但是却没有办法造成任何伤害。在醒来以后,顾淼感觉到自己很虚弱。
不过他还是坚持着离开港口。不过要再长途跋涉进入到深山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办不到了。只能在镇上找马车。大部分车夫一听要去那么远的山里,都直接拒绝了。最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马车,那个马车夫也很苍老。不过他愿意送顾淼去她要去的地方。顾淼多给了他要的价格的一倍。这让那个车夫有些喜出望外。
“大人,我的马和车都不能跑得太快,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正好。”顾淼低声苦笑着说道,“我这样子,跑太快了可能还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