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这么接近尾声了。顾淼也和学院里的师父、师兄弟甚至帮工的厨师、园丁等等都熟识了。就连经常给学院送来蔬菜水果的居民也熟悉了。
在春天开始的时候,就有一些高段的学徒们要离开学院,正式毕业。他们的去向一般就是原来的家族或者势力,也有一些出身不是那么显贵的人会到各地游历,找到能够与自己互相认可的领主之类的,投入其门下,成为雇佣法师。
当然这也是顾淼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因此新年前的最后几天就是学院里的聚会日。而在年末的最后一天,整个学院的人都会聚集在礼堂里,喝着自酿的美酒,互相交谈,也有人会表演各种技艺,总而言之,就是个狂欢的日子。这里的法师并非那种顽固而拘谨的,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些活泼的年轻人。
在狂欢后的第二天,就是“春回日”,这相当于西极王国的新年。整个赛尔夫岛都进入一种节日的氛围。人们放下各种工作,只是吃吃喝喝,走亲访友,进行祭祀和庆典。节日会持续七天,然后便开始新一年的忙碌。
顾淼第一次去到西极岛以外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新年。不过他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伤感,反而感觉很有趣。他自己偶然想起,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随遇而安了。
“春回日”的前一晚上在这里被称为“冬去夜”,这个晚上也是学院里最热闹的夜晚。这天下午吃过午饭以后,学院里的所有人便集中到了典礼室里。
虽然是学校里难得的正式场合,但是这里并没有特别严格的规矩。师父和徒弟们都随意地在里面散乱地坐着。礼堂里也没有处于正面的台子。只是在人群的中心空出了一块空地。顾淼坐在人群中间,一边吃着自己面前桌子上放着的干果,一面笑着看师兄弟们互相说话打闹。
这时候虽然冬天在日历上马上要完了,但是天还是依然很冷的。不过典礼室里面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一走进屋里的时候,顾淼就感觉到这里面很暖和。这个屋子并没有炉子之类的设施,如果在平时进来简直比室外还冷。不过今天却是特例,这屋子被法术师父用法术弄得很暖和,这在平时是不会被允许的做法。师父们更喜欢自然的状态。如果要取暖,他们也会和普通人一样使用壁炉或者移动式的火炉。
“法术并不能凭空产生力量,而是力量的转化与转移。过度的改变自然会造成自然的失衡。失衡的世界会吞没一切。”这是诸位师父们最爱说的话。虽然每位师父的表述有所不同,但是意思却差不多。都是“平衡”“一体”之类的词语。
顾淼虽然听懂了他们所说的话,但却又没有理解这些话所指为何。对于师父们说的失衡他更是不以为意,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有这样的危险。
不过今天师父们总算破例了。刚进来的时候,顾淼还感到意外,不过马库斯告诉他这是历年的惯例。
“好了,大家稍微安静一些,马上要进行典礼了。”符文老师站到了中心的空地上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嘈嘈杂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现在请即将毕业的几位法师到中间来。”
接着,好几个师兄从座位上离开,走到了中间。求真学院的学习时间并不固定,老师们觉得可以毕业后,就可以毕业了。这次获得毕业资格的有八个人。在高段的学徒里占了快一半。据马库斯说,这是他知道的毕业人数最多的一年了。
待八个人都站到中间了以后。掌院奥卢思一一为他们颁发了一根短杖。这是这里的法师们的标准配置。这也是这里的法术和西极岛灵术的一大区别。除此之外,还有象征法师身份的另一样东西,一件长袍。不过顾淼平时也没怎么见师父们穿。除了不爱说话的治疗师父而外,其它师父几乎都不穿。这件长袍大约是相当于礼服一样的服装。在法师们参加各个领主们的某些仪式之类的场合才比较常见到。当然,顾淼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合的。
毕业的法师们回到座位以后。掌院便告诉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个时候往往会有人出来表演一些技艺。
所以,很快便有一个毕业的师兄在大家的怂恿下到了场地中间,开始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