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原本已经在打算怎么离开了,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暂时留下的理由。
有天晚上,吃过晚饭以后。绿瞳从自己的小房间里拿出来一本书。他把这本书递给了顾淼。顾淼拿在手中,发现上面的文字都似是而非,不像自己认识的文字。
“这是什么文字?”
“这就是一种上古的问题,原本是刻在龟壳和宽大扁平的兽骨上,后来又被科在了青铜器上,当然文字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这是上古时候中央大陆的中心海附近的一些国家所通用的一种文字。”
“这上面写的什么?”顾淼随意地翻开书,里面全是这种文字,他看不懂到底写的什么。仔细看似乎这些文字是来源于描摹大自然,也就是说,是一种象形文字。
“符文原始。”绿瞳回答道,“这上面记载的是一些基础的符文常用的文字和符号。这也是各种灵术阵、咒术、武器刻印等等使用的符文的最原本的形态。”
“这和我们常用的符文符号好像完全不一样。”顾淼说。
“并非如此。西极王国所使用的符文符号,就是从这本书上所用的符号演变而来的。但是在演变过程中,原有的一些东西失掉了,后来的人有加了一些自己的符号,经过演变就成为了现在通行的那一套。但是总体来说,他们失去了很多原本可以利用的力量,是有缺陷的。而如果想要真正地了解灵术,那这些原始的符文是必须要掌握的。”
“原来是这样。”
于是顾淼把自己离开这个无名山谷的日子又往后延期了,至于延期多久,他目前还没有打算好。虽然灵血咒的事情还完全没有开始,不过至少他又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绿瞳这里需要做的那些活他已经习惯了,即使不使用任何的灵术力量,他也能完成。在这至于,他就在绿瞳的指导下学习那本《符文原始》。
晚上吃完饭以后,绿瞳会教他认识一些新的符文符号。第二天白天,他就自己去研习。从最开始的几个符号所组成的简单符文到掌握的符号越来越多以后,组成的符文也越来越复杂。他也不得不来回翻来巩固自己学到的东西。
顾淼从最初的杂耍一般的困住蚂蚁、螳螂至于野兔、蛇之类的小动物的灵术阵,到小范围的抵挡火焰、冰冻的防御阵,掌握的符文越来越多。这有些是在家里的时候就学过的。不过那时候使用的是西极王国现有的文字,而在这里却是用另一种符文符号来学习。它们之间所蕴含的力量也有着微妙的区别。这并非是威力大小这样的区别。顾淼觉得自己新学到的东西似乎更接近了灵力的本源。
他到这里来的时候,天还很热,是在夏末到初秋的时候。这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初冬。
天气也越累越冷了。在顾淼把《符文原始》学习到最后几页的时候,山谷下了第一场雪。西极岛虽然靠北,但是因为靠海的关系,夏季最热的时候也不会热到难以忍受,而冬天也没有极寒的天气,当然这是对龙隐者这样的平原地区而言。这条山谷的地势相比外面要高出不少,冬天也比外面冷了不少。
绿瞳也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两个都静静地在炉火旁坐着。沉默充满了整间屋子。当然,他们也并非不会聊天,只不过绿瞳主动聊起的都是些山谷里面的小事。每当顾淼想把话题往灵术或者绿瞳的过往上面引的时候,都会被他避开。
慢慢地,顾淼也就懒得谈起了。
他也知道了这里居然也有个市镇,不过这个市镇却还在更深的山谷里面,从他们住的这条山谷再穿过一条山谷。如果直接翻山过去,还要稍微近一些。顾淼跟着绿瞳去过一次市镇,他自己也单独去过两次。不过这个镇子比起龙隐镇要小太多了,大约也就相当于平原区一个村子的大小。只有一条直直的街道。店铺也没有多少,卖的东西也就是山谷里面的一些东西。像是自己种的一些粮食蔬菜、还有从盐矿里面采的岩盐——这让他们可以不用去外面的市镇买这种必需品,也有铁制的农具,不过除了粗大结实而外工艺水平比起外面市镇的要差了很多。
这里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无奇。
顾淼在山谷里待久了以后,也会朝更远的地方去看看。他已经习惯于不使用灵术,只靠自己的双腿就能很快地翻过一座山了。
绿瞳也没有限制他的活动。甚至他中午不回去,晚上的时候绿瞳也不会多问什么。可能只是随口提一下,但并会有责怪之类的话。有一次,顾淼在山间追逐一头野猪的时候,跑到了一条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山谷。这条山谷里面开满了一种金黄色的花。这时候学已经盖住了山谷里的地面,见不到绿色的草地了,但是这种花却神奇地从雪里伸出常常的花枝,将金色的花朵开满了山谷。在花海里面,有一个人正在采集这这些金色的花。
顾淼看清楚了,这是个女孩,她有一种清纯淡雅的美。她也注意到了顾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