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石象湖花团锦簇,五人尽情地徜徉在花海里,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到湖里坐了会儿船,又爬上山过索桥,三女很快混熟了,在前面嘻嘻哈哈地开心玩着,萧遥和魏子叼着烟在后面慢腾腾的跟着。魏子故意拉下一段距离,凑到萧遥面前,呶了呶嘴,“喂,那妞如何?”
萧遥知道他指的是周雅,“切!你小子吃着碗里的还想看着锅里的?小心你家李丽让你跪搓衣板!”
“靠!老子是欣赏,还不行?”魏子瞪了他一眼。
“切!眼珠就快掉出来了,就你那色样,配得上欣赏二字?”
“嘿嘿!人之常情,人之常情!”魏子转口问道:“刚才在蓉雨路口那下,感觉如何?爽不爽?”
“靠,没感觉!”萧遥言不由衷,转移了话题,“你小子开车技术也不怎么样嘛,那车哪借的?”
“嘿嘿,一个医药代表,正想进新药到我们科,见我在办公室里借车,屁颠颠把钥匙给了我,还悄悄说如果嫌车不好,他去借他们省经理的大奔给我!我说凑合吧,其实是怕把大奔给人家整坏了麻烦,嘿嘿!”
“靠,你们这些黑心的医生,败类呀!”
“切,我这算什么?借个车能花他多少钱?就费他点油,你不知道,我们科主任那天带我跟一个医药代表到夜总会,光XO就开了三瓶呢!”
萧遥想起个事儿,“魏子,你娃也注意到点,那天梅梅告诉我,李丽在她面前哭,说你娃经常晚上和那些人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李丽人不错,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魏子尴尬地笑了笑,“嘿嘿,一定一定。”
这种事萧遥也只能点到为止,于是随口问,“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买车?老借别人的车也不是个事儿呀?”
“正考虑呢,想买好点的,钱还差点!”
“切!你娃收的红包还少了?穿着白大褂的黑心魔鬼!”
“靠,说起老子来了,你们易康赚的就少了?”
“我们能跟你们比?8角钱的左氧,我们赚2角卖到医院,你们倒好,转手按最高零售价卖给患者,10元!老子无语了!”
医药行业的暴利现在社会上意见很大,其实药品销售有两个渠道,一个是从生产厂到批发环节到医院,一条是生产厂到批发环节到药店小诊所,也就是俗称的OTC渠道。
目前价格暴利主要体现在医院渠道里,厂家申报的最高零售限价往往高出生产成本几十倍,一般用零售价的85扣经商业公司供给医院。名义上医院只赚了15%的差价。实际上生产厂成本和供货价之间有巨大的差价。这个差价也不是生产厂能自己得到。得拿出来作为费用给自己厂的医药代表,医药代表的工作就是负责把药销进医院,和医生搞好关系让他开方给患者,只有患者买了单才算销售出去。
医生的回扣,药房的统方费,医院财务的付款费,医药代表的提成,请医院领导医生出去挥霍的费用等乱七八糟加起来就是这笔费用的去处。
所以医院渠道从生产成本到患者买单这之间巨大的差价就这样用掉了。大部分是医生和医院领导及各环节吞了这笔钱。所以现在的所谓医生护士根本不是什么白衣天使,而是披着白大褂的黑心魔鬼!吸着患者的血汗。
而OTC市场这条渠道里,每个环节只能加不高的价,利润最大的终端药店环节也最高只有平均20%多的利润,除去成本当然也能赚一些,但与医院渠道比起来差十万八千里了。
魏子和科主任合得来深得器重,经常带他参加医药代表的私下交流活动。自然回扣红包之类的少不了。才几年功夫已经买了住房,正张罗着买车。
幸好梅梅不是那种俗气的人,从来不与李丽和魏子他们攀比,而是满足地当着萧遥的小媳妇,每次萧遥帮她向老家寄点钱都会感动得不行。
不过萧遥作为男人想到这些总会心里隐隐地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应该给梅梅更好的生活。
萧遥唉了口气,“老子每月就那点工资,还比不上你娃回扣和红包,他!”
魏子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就是太老实,以前在信息中心的时候,那么多电脑都是经你手采购的,当时你们主任又那么信任你,你娃都不知道找点外快!”
“切!那种损坏企业利益的事老子才不干!”
“你呀,就是太老实,以前在学校是这样,现在还这样。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梅梅考虑呀,再说你父母和她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要是有个什么病痛之类的,你怎么办?”
望着远处几女嘻笑打闹的身影,萧遥又叹了口气。
“你也别叹气了!要我说呀,你干脆辞职,自己做几个品种,我想法弄进我们院里,好歹也强过你那几个死工资!”
萧遥自然相信这个兄弟的帮忙,但做药也要本钱呀,“医院拖款那么厉害,没个几十万哪敢当药串串呀”。药串串就是行内那些私人有医院关系,自己找些小品种,通过一家医药公司过税票做进医院的人,做得好的每年能挣几百万。不过风险也大,医院时不时拖款,一年半载不付款的也有,帐上的利润全在医院里摆着,还要不断投本钱供货,不然医院更不会回款,如果过票公司垮了的话医院更是名正言顺不付款,那可就血本无归了。
“算了,我还是先在易康干干,积累些经验和资本再说!”萧遥开起了玩笑,“到时候你小子当了科主任或院长之类的不要说不认识我就行!”
“靠!”魏子飞起一脚,“老子是那种人吗?我们的交情那是什么?”
“过命的交情!我知道,魏子,咱两兄弟之间,啥也不说!”萧遥由衷地拍着魏子的肩。
正经了没多久,魏子本性就显出来了,“我说兄弟”,魏子凑到萧遥面前,“我说,你那玩意真那么厉害?真能把梅梅弄得死去活来?老子有时候出去吃点野食,回家交公粮就没劲儿了,李丽还抱怨呢。说梅梅怎么怎么样。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偏方?让兄弟也试试?”
“靠!”萧遥总不能把自己奇遇告诉他吧,药方破解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万一传到其他人耳中就麻烦了,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的事古代帝王都能穷一国之力去尝试,要是有人信了对萧遥不利的话他就麻烦大了。
“老子是祖传童子功练过的,二十五岁以前不能破色戒,你娃现在能练?”萧遥撒了个谎。魏子半信半疑,想想那些小说里也写过童子功不能破色戒,萧遥也好象就前几个月才和梅梅一起破了戒,在这之前倒真没听过他和哪个女孩好过,盯着萧遥半天,见他一副无辜的样子,只好悻悻作罢。
“那你小子怎么泄火的?”魏子又笑着凑了过来。
“切!要不要用你的菊花让老子泄泄?”萧遥白了他一眼,“我说,你小子也少出去混,当心惹上什么花柳病之类的!”
“切!假正经,我说呀,你小子才应该注意,长期不发泄谨防你娃虚阳上亢,到时候马上风送我们院就麻烦了,我不在急救科了哈,别怪我到时候帮不到你!”说着跳开,躲过了萧遥的撩阴腿。
“老子这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魏子得意地笑着,“你小子要是出去混,以你的本钱,说不定那些小姐哭着闹着倒贴也要让你上呢,嘿嘿!”又是一跳再次躲开萧遥一脚。
“老实说萧遥,我觉得你活得太累。人生一世嘛,享受才是正道。你看我,明知道抽烟不好,为什么抽烟?明知道出去混有惹病的风险,为什么还要混?明知道打牌赌博不好,为什么还要赌?那是你没在医院里呆过,当你看多了生老病死,每天推人到太平间都麻木了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兄弟,我的话虽然不好听,不过道理你应该明白,人一辈子能有多少享受的日子?我来过,活过,爽过,就没白走这一遭了!”
“靠!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明白这些大道理?”
“那是!哥们儿好歹脑袋比你秃吧?那都是思考人生哲学才这样的!”魏子洋洋自得。
萧遥在路边椅子上坐了下来,思考着魏子的话,想起那首偈语和老道的话,仿佛也有相通之处,又想起住持老和尚说的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性不泯,人间何处非仙境。好象都是一个意思。“,你小子说得好象也有些道理!”萧遥自言自语。
魏子也坐了下来,抽出两根烟分了,“那是,你不想想,老子的秃头是怎么来的”。
“靠!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萧遥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怎么?开窍了?要不哪天出去玩的时候叫上你?”魏子又凑了上来,“天上人间不错呢,那里的妹妹水灵,巴适!”
“去你丫的。老子的意思是以后要豁出去闯一闯,管他成功失败,至少老子试过了!”
“对嘛!”魏子猛一拍萧遥,差点把他嘴里烟拍掉,“兄弟我们都加油,以后你开个医药公司,老子争取当个院长,兄弟携手赚大钱!”魏子说着一副神往的样子。
几女跑了过来,李梅问,“你们两说什么呐?”
“呃,我们在讨论国际大事,看米国到底敢不敢打伊朗!”魏子大言不惭。
回去的路上,众人都有点困,三个女孩子上车就全睡了,萧遥努力保持着清醒和魏子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免得他发困。
一会儿梅梅身子一歪躺到了萧遥怀里舒服地睡着,另一边周雅也随着车子的摇摆头靠在了萧遥肩上。魏子在后视镜看了,坏笑着小声说,“小子爽吧?要不要来个急弯?”说着一歪盘子,周雅一下子偎了过来,饱满的双峰压在萧遥胳膊上,脸贴在萧遥肩头,发丝飞扬,阵阵幽香袭来。萧遥没好气地瞪了坏笑着的魏子一眼。又不方便推开她,惊醒了周雅只会大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