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啊,这是这个月的工钱,你拿好。”老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德柱说道。
陈德柱喜出望外,觉得眼前这个老板简直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大圣人,不光愿意收自己,居然还提前发工资的!
“谢谢老板!”
陈德柱接过工资,有些俊俏的脸上此时堆满了微笑,他的脸很干净也很好看,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看着十分阳光。
老板点了根烟点了点头说道:“明天就不用来了,赶紧去找个新工作,不要耽误自己的美好前程。”
陈德柱闻声笑容戛然而止,他有些不解的看向眼前这个自己跟了两个月的老板说道:“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
本就有些昏暗的灯光因为烟雾缭绕更加暗沉了几分。
老板眯了眯眼,说道:“小陈啊,我和你有仇吗?”
陈德柱赶忙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每天都能给我摔碎几个盘子?”
陈德柱不傻,他这哪儿能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连忙准备开口,然而老板显然是不想再和陈德柱废话,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吼道:“出去出去!给我滚!”
陈德柱被老板轰了出来,心里落寞极了,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工作,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社会里,像他这样一个没多少文化的人,年龄还小的人是很难找到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的。当初他能在那个老板手底下求得一份工作,还是因为对方看自己长相不错,才勉强留下的。但是这份勉强,在自己每天一两个盘子落地后荡然无存。
这也不能怪老板,要怪就怪自己粗心大意,可是养活自己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啊,一个月要交房租,还要吃饭,这可是笔不小的开销,自己全靠这笔钱养活,但是现在却没了。
陈德柱坐在公园湖边觉得有些惆怅,夜幕下的上海是那样绚烂,但是在他眼里却如同一只洪水猛兽。
他是个孤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孤儿院里生活,一直到了18岁都没人来领养他,于是他便走出孤儿院,独自开始在这个世界闯荡。
按理说,他的模样如此招人喜欢的应该早就有人愿意领养了,但其实不然,因为陈德柱太有名了,因为当年轰动全上海的入室杀人案能破完全是因为陈德柱,而死的人是他的父母!
他躲在阁楼里目睹了凶手行凶的全过程,也看到了凶手的容貌。当凶手离开后,他很冷静的报了警,然后配合警察很准确的画出了凶手的容貌,而当时的他还不到五岁。
他全程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个孩子,据当时负责那个案件的刑警描述,陈德柱给他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一个早已看惯生死的人。
因此没人敢领养他,每次有人来一听说陈德柱的名字就仿佛在躲瘟神一般赶紧跑的远远地。
而陈德柱其实也不想被领养,他觉得再去融入一个新的家庭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于是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间开始,陈德柱经常在这种关键场合说着一些无光痛痒的烂话,这就导致了一些原本对他的经历带着一些怜悯的人完全失去了领养他的意愿。
就这样,陈德柱在孤儿院里呆到了18岁,重新回到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开始独自生活。
但是生活不如意啊,相隔十多年再一次踏足孤儿院外的世界以后,他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对他充满了恶意,没有谁愿意收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吧,还让自己给搞砸了。
他很难过,又或者说是失望。
他看着公园的湖水,又看了看那个绚丽的上海。
觉得人生好没有意思,于是他站起身,很淡定的走到湖边。
“不是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啊,而是这个世界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太无聊了!”
陈德柱插着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你看哈,没有什么工作要我,那我没有经济来源,就活不下去,而我总不可能上街乞讨,与其那样苟活着,那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所以,千万不要觉得我污染环境,我这是真的懒得活下去了!”
说罢,陈德柱一脚踏出,整个人朝着湖中倾去。
而就在这时,一条绳索突然将陈德柱紧紧缠住,绳索上有力使来,他整个人顿时被绳索带着远离了湖边。
陈德柱被甩在地上,有些吃痛,于是他有些愤恨的顺着绳索看去。
那是个女孩,模样清丽,扎着两个马尾,看着很是可爱,就是看神色,对方似乎十分生气。
如果换做寻常人看见一个如此可爱的姑娘拉了自己一把,说不得还会感激,但陈德柱可不是这样的人,管你是谁,你现在妨碍到我了。
“你敢啥啊!没看人要自杀呢嘛?”陈德柱大叫道。
女孩眼睛瞪得滚圆,对方不感谢自己就罢了,居然还把自杀这件事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而且还在怪她。
“你居然不谢我救了你一命还在来怪我,我没怪你就不错了!你知不知道,你自杀了以后,灵魂会化作冤魂游荡在这世间,给我的工作带来负担!”
陈德柱听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个女孩,同时身体也在不断地挣扎着绳索。
“你神经病吧!赶紧给我解开,别耽误我自杀!”
“你才神经病啊!自杀还赶趟的?”
女孩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德柱,丝毫没有要给他松绑的意思,她打定了主意要在此感化这个白痴,免得到时候变成了冤魂到处害人。
陈德柱见女孩动也不动,任然牢牢地抓着绳索的另一头,顿时心中火气更甚一筹,心想这是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拦着自己自杀也就算了,现在还把自己捆的死死的,嘴里还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冤魂,鬼魂的,这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你再不给我松开你信不信我告你非法拘禁啊!我告诉你,我记性好着呢,你的样子我已经记下了,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给我松开,不然一定到警察那告你去!”
女孩见陈德柱威胁自己,心想自己在家里哪儿受过这样的气,走哪儿不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天才,咋今天就碰上这么一个好赖不听得无赖了!
她将手上的绳索一扯,陈德柱顺势到了她面前。
陈德柱抬头看了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头,因为女孩的穿着裙子,从他那个位置看去,刚好看到女孩的裤边。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陈德柱在心中默念着。
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去,好看的脸上顿时多了一片红晕。
“变态!”
女孩气急,一脚踢出。
随着一声闷哼,陈德柱飞向了湖里。
她这情急之下的一脚不可谓不重,甚至还动了一些家里的秘法。而他的爷爷早就吩咐过,绝对不可以对普通人动用秘法。
女孩一下子慌了,普通人可挨不了这一脚,自己这是感化人没成,反而还杀人了啊!
飞进湖里的陈德柱的确不好受,此时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同时在水里还没法呼吸。
但是他没有感到恐惧,而是一阵释然。
算了算了,好歹是要死了不是。下一生,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