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鹭一脸气愤的想起了,凝刻那张惹人厌的老奸巨猾的脸。
“真是长了见识了,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鹭一一愤愤不平的说道,转而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爷安插了人在凝府!”鹭尔尔面不改色的说道。
前天王爷的亲信之一的云鹳,奉命去大卫庄取回落在大卫庄的东西的时候,她跟了一段路程,瞧见凝刻罚跪凝知露。
当时,还不知道她就是凝知露,只看到一个背影来着。
“原来是这样啊。”云鹭了然的点头应道。
一旁的鹭一一扶额,这鹭儿姐的智商,是不是都用来换武力值了?
“鹭儿姐!要真安插了人,也不用我们盯着凝家大小姐了!”鹭一一一脸无奈的看着云鹭说道。
云鹭一听顿时黑了脸,猛地看向鹭尔尔的时候,却早不见了鹭尔尔的身影。
云鹭在心里狠狠的记了鹭尔尔一笔。
逍遥王府。
“主子,云鹭带了鹭一一和鹭尔尔过去,”云鹤回到府中便直接去了兰辄的书房,给兰辄回了话。
“嗯,有鹭尔尔在就放心了。”兰辄随意的点头应了一声,“还有事?”
“属下想说,这凝大小姐在小卫庄时,和现在在凝家时的性情,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他觉得有凝知露在,王爷的心情会莫名的会好很久,但若这凝知露并非什么良人,他觉得还是不要的好。
兰辄放下手中的书,没有去接云鹤的话,而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据云鹳和鹳鹰二人找来的情报来看,凝知露在凝家过的很是压迫,当时才十二岁,难免会……”发生改变。
云鹤的话还没说完,兰辄冷眼看了他一眼。
他说的这些,兰辄又如何不知,但他怎么也忘不了在小卫庄时,那小丫头纯善的笑容。
兰辄挥退云鹤,云鹤即便还想在规劝几句,也无可奈何的出去了。
凝府,沁怡院。
“夫人,你叫找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方怡最信任的贴身侍女绿丛,走进她的房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嗯,注意些,别将祸落到自己身上。”方怡正打量着凝刻给她带回来的新的珠钗,看着似乎应该很适合凝知希的。
方怡勾了勾嘴角,朝绿丛挥了手。
绿丛见状,了然且恭敬的退了出去。
“凝知露!你母亲斗不过我,你,我更不看在眼里,”方怡鄙夷的说道,仿佛自己的计划已成。
“你不是喜欢小卫庄,喜欢小卫庄里的庄民嘛,若是害你的人是他们,你该如何呢?”
方怡宛若骄傲的牡丹花一般,翘着兰花指,将珠钗送进了珠钗盒,随意的盖上盒盖,抬眸阴狠的看向屋外。
没多久,方怡让人叫来了凝知希,打算让她试戴一下她刚才把玩的珠钗。
音露院,院中茂盛的树上。
鹭尔尔再次回到了云鹭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在音露院附近,鬼鬼祟祟的家丁打扮的男子。
云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以为鹭尔尔又在骗她。
鹭尔尔在云鹭发作与她之前,打断了云鹭的动作。
“方才我去附近侦查了一番,顺便去了凝家主母方氏的沁怡院。”鹭尔尔神情十分严肃的说道,这让鹭一一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更别说本就容易相信人的云鹭,深蹙了眉头,等待鹭尔尔的下文。
“方氏找人想对凝家大小姐动手,我回去禀报王爷,你们好生守着。入夜的时候,最好是摸进她的房中,你们俩一内一外,好里应外合。”
鹭尔尔没有详说到底方氏想怎么对付凝知露,但对于暗卫来说,最肮脏的事莫过于对死者不敬,最恶心的事亦是如此。
“去吧,快去快回。”云鹭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听到鹭尔尔道:“尤其是男子,别让任何男子踏入院中半步。”
鹭尔尔的话如此说道,她们二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从古至今,对于女子而言,什么最尊贵,自然是贞洁名声。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避讳的,男子入院,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三人商议完,鹭尔尔走后不久,凝知露来到了院中的小凉亭,坐在亭中练琴,琴音袅袅,却明显可以感觉到弹琴之人的心不在焉。
“大小姐可是有心事?”依娘和绿茵伺候在两侧,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琴弦。
“每当抚琴,便回想起琴技先生,”凝知露说着,一曲悠扬婉转的悲戚之调缓缓响起。
“你说,是经过何等之事,才会让一个琴技如此精湛绝伦的琴师,入了沁春楼那地方。”
依娘和绿茵不知其所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好在凝知露也没打算非要她们二人回话。
当年方氏虽想败坏她的名声,请的是沁春楼的杜苑,但杜苑却心性耿直,并没有近身教她。
而是在方氏离开之后,让人在凉亭里挂了帷幔,他背对着她,一词一句,一音一抚。
短短十日,她便已经将琴技练透彻,杜苑也辞去了琴技先生一事。
凝知露却也因此遭了方氏的惩罚。
“就连杜先生这样的琴师都说教不了你,你说说还有谁能教你!”
方氏当时惩罚她是认为她生在庄子里长大,性情顽劣所致,并未多想是她琴技已成。
直到那日圣主寿宴之日,一曲惊鸿,不仅仅让他们惊讶了,还让圣主于之另眼相看。
凝知露思绪飘飞着,手下的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铮的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却又不自觉的想起了国宴上的兰辄。
“你们说,我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好,还是争奇斗艳,惹凝刻在意的好?”凝知露停下手中抚琴的动作,看着时不时飘落下来几片叶子的大树。
“若是老爷真待小姐好,无需小姐有多出色,若是等到小姐出色时,才对小姐另眼相待,那必然有所求。”依娘抿唇,结合那日在那扇门听到的话,劝诫着她。
“也是。”凝知露想了想,思绪有些出神,毫无意识的说道:“就怕打从一开始就心怀鬼意,让人防不胜防。”
依娘和绿茵同时怔了怔,原来大小姐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装傻吗?
鹭尔尔回到逍遥王府后,将方氏将要害凝知露的事情,详细说给了兰辄听。
“那凝刻可知道?”兰辄冷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