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陆茕常来看望她,陪她看医书,有空还会陪她照看院子里的药草,有时候若是没来,就是洛小婉去找他了,他刚好有空的话也会跟洛小婉下一局棋。
转眼已经到了入了冬,陆茕安排大家一起用午膳,初冬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饺子。
午后时光,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洛小婉想要增进一下和大家的关系:“年关将至,财务都要清算,想必殿下之后一定会很忙,今日难得有空,不如小婉为大家弹奏一曲。”
“好,今日万里无云是个好日子,王妃,清欢大家一起来吧。”
一行人移步后院,洛小婉弹奏一曲,紫菀心不在焉的,这些日子她头疼越发频繁,脑海里似乎有小时候的记忆闪过,再一想又想不起来了,她就越是难受,现在坐在陆茕旁边,其实是想回去休息的,又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才忍着难受坐到现在。
紫菀的表现都被洛小婉看见了:“姐姐可是觉得小婉弹的不好?”
她有种被戳穿的慌乱,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很好,只是我不懂音律,怕是不懂得欣赏。”
“没关系,听闻姐姐也是会舞的,之前没有机会,不知今日姐姐可否赏脸,让小婉为你配乐。”
紫菀捂着肚子,其实怀孕不足五月,跳一曲也是没什么的,只是紫菀不好自己决定,看了眼陆茕,又看了看洛小婉还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陆茕喝了口茶,缓缓开口:“王妃身体受不得寒,清欢你可愿意舞一曲?”
清欢晓得是紫菀怀了孕,陆茕不想她动了胎气,“清欢也是许久没跳舞了,再不跳就要生疏了,那就请小婉妹妹奏一曲了。”
洛小婉看了眼紫菀,她脸色有些难看,又转头看看陆茕,他没什么表情,抿了下嘴答应了:“能为清欢姐姐配乐,是小婉的荣幸。”
这中间,紫菀又觉得头疼,若是表现得太明显恐怕要让他们担心了:“殿下,紫菀想先行回去。”
陆茕仔细端详她,她脸有些白,唇色也不那么红:“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她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只是有些累了,殿下不必挂怀。”
她勉强的样子被陆茕看出来了,他想她大概是咳疾犯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清欢和洛小婉都还在为他们表演,她就这样把陆茕带走了,免不了驳了两人的面子:“不必了殿下,清欢和小婉都在为您表演,您还是留下吧,紫菀自己回去就行。”
他看了眼不远处两人,还是不放心紫菀独自回去:“那叫人送你回去。”
“是,紫菀告退了。”
见紫菀走了,这场小聚也很快结束了,洛小婉却还迟迟不肯离开。
陆茕有时喜欢喝两杯小酒,尤其是冬天,喝点暖酒暖胃,也不求喝醉,就是过过嘴瘾,在她们抚琴起舞时,紫菀走了之后,他就叫下人送来热酒,独自喝了些。
洛小婉自然的上前,坐在之前紫菀坐的位置,“殿下可是有什么忧愁?”
“何出此言?”
“殿下平日里不常喝酒,今日却是自己喝了起来。”他这个习惯很少有人会知道,洛小婉是第一次在府里过冬,当然是第一次看见。
陆茕轻轻晃动一下酒杯:“噢,也没什么,只是喝喝酒暖胃罢了,并无忧愁。”
清欢看见洛小婉坐在陆茕旁边,刚刚紫菀的位置,接下来洛小婉想怎么做清欢也能猜个七八成,她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就干脆提前退了去。
“既是无事,那殿下独自浅酌也无趣,不如小婉陪您吧。”
冬日的风从来不懂得温柔,尤其是上京的冬风更加是凶狠,即使是晴空万里,也不影响吹的人生疼,洛小婉并不会喝酒,喝了一口酒就辣的皱了皱眉,风一吹来就干脆咳了起来,眼中还挤出几滴泪。
她取出手帕擦去根本就看不清楚的泪:“殿下见笑了。”
陆茕微微别过头看了一眼别处,这洛小婉的招式倒是有趣。
他这些日子都待她不错,除了因为紫菀时常念及的碍于丞相面子这件事,还因为陆他知道她到底来做些什么,王君到底想知道什么,不管她怎么做自己都顺着她,反而是以退为进。
“外面风大,我们去你的房间喝吧。”
其实洛小婉确实是没喝过酒,看见陆茕在喝酒,她觉得是一个机会,万一引得他喝醉,自己说不定可以套得些信息,虽然她时常与陆茕下棋,进府一个多月她也没得到任何不为人知的消息。
今日就算最后还是没得到什么,至少假意同床,还可以获得他更多的关注和喜爱,无论怎样,再维持现状下去,她还真没办法帮到父亲,那自己重获幸福之日也是遥遥无期。
她是如此想,但陆茕的酒这么辣,是她没想到的,刚巧一阵风,吹的她抖了一抖还咳嗽几声,完全是因为刚刚抚琴时出了些细汗,一开始不觉得冷,风一吹就才感觉凉了。
不过不论起因如何,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陆茕随她回了房间。
两人回到房间,坐在他们之前对弈的地方,不下棋的时候,棋盘是收起来的。下人也随后把酒送上来:“小婉不胜酒力,还是为殿下暖酒吧。”
“好。”
“听闻王妃是殿下从江南带回来的,后来经历许多,才成了婚,在府中我也觉得殿下与王妃感情很好,小婉很是羡慕呢。”她嘴上说着羡慕,其实她是一个高傲的人,入府以来,在她看来陆茕对紫菀,特别的地方并不多。
他没什么好否认的,他们之间关系如何,他的所作所为,府里的人都看得见:“如你所见,只不过我待你似乎也不错。”
她只是想知道一些他们的故事,好找些离间他们的方法,或者从紫菀身上学到经验,试着勾引一下陆茕:“那是自然,小婉说这些不是为了与姐姐争风吃醋,只是小婉还没听过殿下与姐姐的经历,相必很有趣,殿下可愿意跟小婉说说?”
“其实没什么,我患咳疾你知道的,在江南遇见神医,没想到神医意外去世,留下紫菀一人,本王刚好身体不好缺个随行医官就带她回来了。”紫菀如何而来,王君是知道的,其中原委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最清楚地也只有和清欢说过的觉得她有用。
洛小婉回想起之前紫菀也有咳疾,她给的药方确实是她小时候得来的,却不知为什么对紫菀没什么用:“我知道殿下咳疾是早前风寒落下的毛病,不知王妃为何也患有咳疾?”
紫菀为何咳疾不愈,他一直都知道,他心中愧疚万分,却无从说起:“她自小就有,或许是体弱吧。”
“体弱?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与王妃早前经历有关。”既然问到紫菀了,她也想起来之前父亲在府里囚禁紫菀许久,都没问到她的过去,或许她可以试一试。
陆茕一下戳破了她的意图:“你为何如此关心王妃经历?”
洛小婉马上收回了好奇的目光:“殿下误会了,姐姐常常咳嗽也找不到根治之法,姐姐的身体做妹妹得自然是关心的。”
“你如此关心王妃真是有心了。”
“殿下过奖了。”本来想问问就是说不定陆茕会说一些细节,没想到陆茕喝了酒,嘴还是关的严实,与早前说过的话并无出入,自己什么也没问到。
如果留下紫菀真的没有特别的原因,那就只有动了真情这一个理由了。
一整个午后,洛小婉看陆茕断断续续的喝了许多酒了,眼看天都要黑了,陆茕没有要走的意思,还看上去晕晕乎乎的。
她不知道陆茕酒量了得,还以为他是有些醉了,于是悄悄在酒里加了成亲时用的药,想要故技重施,“殿下,这是最后一杯,您醉了该休息了。”
陆茕一直在故意装醉,洛小婉下药的动作也被他尽收眼底,他假意喝下酒,又趁她遣散下人自己去铺床的时候吐了出来,这次陆茕装都没装一下,倒头就睡,两人和上次一样度过了这个夜晚。
第二天陆茕还是早早起来,就好像昨夜的事都是应该发生的一样离开了洛小婉的房间。
洛小婉还是在陆茕睡着之后才安心睡下的,醒来时却发现身上只有一层薄纱,她记得睡着前不是这样,她的衣服明明应该穿的好好的,洛小婉大惊,床上的的点点血斑却告诉她这可能是真的,她却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昨夜陆茕见洛小婉睡着,觉得还是应该顺了她的意,既然她有意让他碰,不如自己就满足她。
按照她的记忆今晚应该才是第一晚,所以陆茕叫清欢找了几滴鸡血滴在床上,再把她衣服脱了,才离开房间,而洛小婉因为陆茕特地点了安神香的原因,早上清欢在做这些时完全不知道。
洛小婉一连害怕了几天,都不曾去找陆茕,也没有去看望紫菀,但是也没过多久,她又重新恢复了正常。虽然小时候大风大浪都被洛健挡着了,但她也是不服输的性格,不论是否真的发生了,既然已经来了,她就没有退路可选。
她想起来那天紫菀似乎有些不对劲,就想去看看她好了。
远远的在紫菀院门口,她就冲着紫菀叫:“姐姐,小婉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