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村本是个贫穷小村,只有些贫瘠山地,村中人多靠山中打猎为生,也就能混些温饱,可是前几年还不是村正的孟田满在一天打猎时忘了时间,下山时天黑便在已经破败小庙里休息,在半夜熟睡时被身上黑影压醒,看着黑影慢慢的张大嘴巴,好像整个头都裂开变成嘴巴一样朝他咬来,他惊骇万分,口中胡乱喊着:“山神爷爷饶命,小人只是误入这里,小人家中还有妻儿要养,饶命,饶命!”不知那黑影想到了什么,慢慢合拢了大口,嘶声说道:“嗯,吾乃本地山神,你半夜在吾神庙大睡,尤为不敬!念在你只是初犯,可以原谅一次,不过明日晚上你得带些贡品过来赔罪,不然吾必下山让你全家死绝!”说着拍了一下孟田满的肩膀,之后孟田满就昏了过去。
等到他清醒时已是中午,连滚带爬的下得山来,会家后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开始他以为是做了噩梦,可是被那黑影拍的位置隐隐作痛,解开衣服一看,一个漆黑的手印在肩膀上微微凸起,这时他才确信不是做梦,心中害怕,可是也不敢跟别人多说,只能按照一般祭祀祖先的仪式,找其他村民买了个猪头,然后叫老婆采了些山果,看着天色将黑,拎着这些东西上了山,进了庙,把里面清扫了一遍,在地上摆上猪头,两边点上蜡烛,后面点上九支香,连连磕头,口中念叨着:“山神爷爷请领用,小人如约而来,求山神爷爷消去小人惩罚!”一直念叨到天都黑完,这时才有声音从神像那边发出:“很好,你如约而至,这些贡品吾收下了,吾也给你些回报,明日你去庙外左边山林两里处打猎必有所得,以后你的贡品越好你所得越多,去吧!”这时孟田满回想起昨晚情形,还是惊恐万分,磕头后连夜回到家中上床蒙头哆嗦,身旁老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敢回答。
第二天感觉肩头没那么痛了,掌印也淡了几分便更信了几分,拿起长弓,如那黑影所说去往庙边两里,那里居然有三只野猪呆立,孟田满轻松射杀了野猪,费力拖了下山,进村时村中其他村民看着他的猎物无不羡慕,还有些没有打到猎物之人口中说着恭维之声,前来借些食物。
当天晚上他便取了两个猪头带上山果再次前去山神庙,再过一天果然猎物又多了,现在孟田满是一个人都难以把这么多猎物弄下去了,只好舍弃了一些。一样的羡慕的眼神,一样的恭维之声,孟田满有些满足,这是他三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他村中好友这是也提着酒水肉食来到他家中询问他是如何做到猎取这么多东西的,他多喝了几杯,在好友前拍着胸口说要带他们发财。
这天晚上孟田满大着胆子在山神爷爷说话时问了问,以后可以带上其他人来这边祭祀上供吗?那山神答应了,他开始只是带着好友前来祭祀,前去打猎,可是消息还是传开了,这时全部村民推举他为村正,他有些飘飘然,开始带着全村男女老少前去祭祀狩猎,这样持续了一年。家家挂满了吃不完猎物腌制的肉,他开始把肉往周边村子及远些的镇子上去卖,换了些武器跟更好的长弓羽箭和一些银钱,再过了半年,这孟家村已是方圆百里的首富之村。
这年冬天,天降多年未见大雪,开始村中不以为意,毕竟每天都有丰富的猎物,可是有天他们忽然发现山上再无一个猎物,祭祀山神也无回应,持续一月后大雪封路,这时村民家中粮食肉类已经消耗一空,全村人面临着绝粮饿死的危险,毕竟之前他们有吃不完的猎物,没想过要多存些食物。
很多人已经觉得是不是得罪了山神不敢上山,孟田满只好自己前去山神庙祭祀,这时的山神庙已经修缮一新,除了地形所限不能再多建几间房间,这个大堂倒是弄的有模有样的。他跪倒在贡桌前照旧呼喊着山神,一月没声音的山神这时出声了:“吾已为山君,这些普通祭祀物品已对吾无用,你等还想像以前一样必须得献上阳人阴人方可!”孟田满不知什么是阴人阳人,便问道:“什么是阴人阳人?”
那山神说道:“九月初九生男童是为阳人,七月初七生女童是为阴人!”孟田满听见只觉惊天霹雳,不敢作答,这时山神接着说道:“只需每月祭祀一个就行,而且吾现在可以延长尔等寿命,如吾再升一阶可令尔等长生不老!”孟田满只是只觉一股香风钻入鼻中,精神大振,犹豫半天还是不敢,这时山神那边又传来声音:“如不答应尔等全村性命不保!必将七窍流血而亡!”孟田满打了个哆嗦,赶紧跪地说道:“山神爷爷恕罪,小人将尽力达成法旨!”
第二天在山神所示地方又有许多猎物呆立,孟家村民得以撑过大雪,孟田满在村中祠堂告诉了村民所需东西,有一人怎么都不同意,被他一刀从背后杀了,叫其他村民前去尸体上都刺了一刀,这人儿子正好是九月初九所生,在这月十五,全村把那人儿子送上了山上山神庙,第二天有大胆的前去庙里,只剩得些骨头碎片。
从此每月十五村中都得找到一孩童送上山中,村中这时并无合适孩童,孟田满在一个城中认识一个盗山人贩子,出高价购买这两种孩童,这样持续了两年,直到今天正好两年,也有村民不堪忍受心里折磨逃出村子,可是只要出去私自逃出去后两天内必暴毙而亡,从此再无人敢反抗逃离,随着时间众人也已习惯,不以为事了。
彭裕看着这些愚蠢贪婪胆小丧失天性之人,只觉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人性竟会如此在这短短几年内变得如此黑暗,贪婪而起,无人性而终,这里村民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无辜孩童的鲜血,那邪神就是罪魁之首!
彭裕心想:“从孟田满话中分析,这邪神怕光,开始并无多少能力,可能也没有今天所见化虫的本事,只看其所说能让人长生便知其所说多半都是假话,那让人精神振奋的多半是什么药物,至于让人两日后死去的便是此药的后作用吧,从这些人口中也再无什么有用消息。不管了!不管这人是人是神我都得试试可否灭之!”想罢,拔起破峰枪,将满腔怒火斥于枪上,连连出枪疾刺,所有站成一圈中的男子皆一枪穿喉,再问孟田满村中可还有买来孩童,问明所关位置,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时圈中还剩三个壮妇在呼天抢地的抱着自己家人痛苦,彭裕冷声说道:“你们通知其他人等天亮带着孩子老人速速出村去吧,本不愿留你们性命,可是看在你们那些小孩子需要人养育饶你们一命,今后好自为之吧!”说罢去往关着买来孩子的地方,打开粗木搭建的房屋,里面还有三名孩童,两男一女,彭裕找了一间无人,应该说是人死了的屋子,弄了些吃食让他们吃了睡觉,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孩子难找,这三个孩子并无多少虐待痕迹。
等到天明,彭裕在村口看着村中妇女带着老人孩子驾着马车带着东西出村而去,八张马车,看来他们之前的确是得了些好处!看着那些仇恨的眼神彭裕不以为意,他只是守着不杀妇孺的底线,不然可能会把全村杀光!
彭裕也找了辆马车,把那三个孩子放上马车,自己驾车去往最近的一个小城,那里有彭家的一个小商行,半日路程,在天黑之前他应该能赶的回来试试能否灭了那东西。
在商行交代了掌柜把孩子送去家中,让父亲看看是否能找到他们家人,彭裕换了匹马赶回孟家村。在村后看到一座座草草立起的新坟,再去村中看了一下,把马关进房间,找了个腌制猪头和纸火香烛带上,自己拿了武器去往山神庙,在贡桌前盘腿坐下等待午夜。
到了夜里十二点,彭裕点起纸火香烛,点的不多,没让烟气冒的太多。等待良久才听得外面传来的熟悉声音,彭裕跃起藏在梁上,听得那声音来到庙门前,可是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进了门内。彭裕看的清楚,在那一堆黑虫全部爬进大门的时候飞身跃下,一枪挥向虫群,只听得啪叽几声,枪身所触地方黑水跟黑烟四起,一堆黑虫被分成了两堆。
彭裕再扫,挑起一些黑虫在空中击爆,这时那些黑虫才反应过来,纷纷身子一弹扑向彭裕,彭裕边退边刺,不敢让那些黑虫沾身,还好堂内位置够他转移腾挪,这些黑虫始终无法接触到他,可是周边墙上,木梁上被收力不及的黑虫咬出一个个坑洞。
看着黑虫数量越来越少,大堂中黑烟越来越多却不会散去,彭裕想着这次肯能偷袭得手了,正要加把劲杀光这些黑虫,可是这时剩下的黑虫往门外四散而走,黑烟也飘出门外往山上飘去,彭裕一时不知到底追那边,略一思索,向着黑烟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