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破败倒塌的木屋,彭裕脑中一片空白,呆滞的走进小时后是院子的位置,只剩些推倒的石墙,木屋已经没有门了,房子里面结满了蜘蛛网,本能的撩开蛛网往自己小时候房间走去,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玉络牵住了彭裕的手,轻声的说道:“可...能是他...们搬...走了吧!”彭裕回过神来,仔细观察了下他以前的房间,然后把其他地方都看了一遍,暂时放下心来。
房屋并无燃烧或人为破坏痕迹,倒塌都是因为结构腐朽所致,恐怕真是如玉络所说是搬走了。“现在这么办呢?这附近又没什么邻居,对了,少时蒙学先生不知道还在不,先生跟父亲关系挺好,如果有变动的话应该会跟先生打招呼的!”考虑完毕,彭裕带着玉络奔向澜山城。还是以罗岚罗茜的身牌进入城中,这只不过是个小城,就只有一个澜山蒙学,大部分人的孩子都是送到这里开始读书的。彭裕进去时还在上课,听着那书声琅琅才有了些回家的感觉。找到蒙学执事询问教他的孔先生是否还在,执事告诉他先生年纪大了,回乡养老去了,问明住址,彭裕又马不停蹄的直奔孔家。
在孔家院子内见到了先生,看着那已经苍老的身躯,雪白的头发,彭裕有些难过。去到先生面前,彭裕说道:“先生,学生彭裕来看您了!”孔先生看着彭裕,打量着,好像在搜索记忆,过了半响才说道:“彭裕?有点耳熟,是不是澜山里彭滔的儿子?”彭裕有些高兴,赶快答道:“是的先生,我就是彭滔的儿子彭裕,您可知我家里面人去哪了?”孔先生伤心的说道:“搬走了,走了有六年了!自从你走散以后你母亲思子成疾,你父亲愧疚难当,在无数次找寻无果后只有带你母亲回转国都洛城治病,你母亲本就是身体有恙才来这澜山养病,唉!小裕儿你这些年是去哪了?我们托了很多人打听你的消息,可是都没有回应!”
彭裕这时也是难受的紧,跪伏于地,说道:“让先生担心了,小子也日夜思念父母及先生啊,可是,唉,一言难尽...先生可知我父母具体地址?”孔先生赶紧上前扶起了彭裕,说道:“知道你思家心切,但是具体住址却是不知,这些年你父亲只是偶有来信,我回信都是送信之人带回去的,你父亲信中说因为要保密,他一直相信你还活着,跟家里面人都说你跟随他的朋友游历去了。对了,你父亲曾经对我说过,我如要前去洛城的话直接跟守城士兵说去彭家他们就会送我过去。”
彭裕有点狐疑,想不太通这是为什么,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去向,那到时自会知道!心中担心母亲病情,跟孔先生道了谢,上马后说道:“先生保重,我先回家中探望母亲,再来看望先生!”带着玉络策马急行。
澜山距洛城还有十余日路程,途中两人只是在马匹累了以后才稍作休息,只用了七日就到达了洛城。依孔先生的话跟城口士兵报了要去彭家事情,那士兵奇怪的打量着他,叫他出示胸牌,彭裕心中咯噔一声:“太过心急,忘了叫先生帮我作保弄两个身牌了...这个罗岚身牌在一般小城或许能用,可这里是都城,查的很严,我这还没戴胡子,也没带什么货物,失算了!”赶紧说道:“我叫彭裕,身牌遗失了,这是我妹妹玉络,麻烦这位大哥给彭家招呼一声,我这里谢过了!”说着递了块碎银过去。那士兵也不接银子,说道:“没有身牌禁止入城,听说现在各国奸细很多,我看你就很像!来人,拿下!”
彭裕吃了一惊,“这事情怎么弄的像这样”,现在身在门前而不得入,彭裕也心中恼怒,暴喝一声:“谁敢?不通报也就罢了,你等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扣我罪名,是受何人指使?!今天让我要进,不让我也要进!”说罢把破峰枪取出,背箱扔给玉络,玉络接了东西转身骑马跑出一里站定回身,只见城门边躺了一地的人,不知是生是死。
彭裕虽然恼怒,但是下手有分寸,大部分都只是击晕,除了当先一个被他打断了条腿,这时正在地上哀嚎。这时城门紧闭,城楼之上几十把把长弓正在瞄着彭裕。彭裕并不在乎,他再次高呼:“我名彭裕,俞郡澜山人氏,要回彭家!”然后用破峰枪指着地上哀嚎那人继续说道:“此人心思险恶,未查而扣人大罪!现在可有长官出来说话?”不一会儿,城楼中有一人探出头来,说道:“我乃此处城门副尉,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彭裕答道:“我十岁离家,并无证据身牌,不过我父名为彭滔,你可识得?”
那副尉这时变了脸色,说道:“你可是随你父亲朋友外出游历的彭裕?”彭裕答道:“正是!”那副尉赶紧叫人通知彭家,这边说道:“你且稍等。等到确认你身份再做计较!”
半个时辰后,城门打开,当中走出一人。身着长衫,气势威严沉稳,凤眼有神,两鬓微白之人。来人缓缓走向彭裕,彭裕翻身下马长跪于地,目中含泪说道:“不孝子见过父亲,让父亲操心了!”这时来人似乎想要快走几步但是又捺了下来,保持匀速走到彭裕身前,扶起他,看着这已经比自己还高了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转身说道:“这就是我儿子,彭裕,尔等看清楚了!以后再有此等事情别怪我彭滔不客气!”说着牵着彭裕的手就要入城,彭裕赶紧小声说道:“父亲,还有一人,等我招呼她过来。”彭滔也就站定转身看着那边。彭裕举起右手朝玉络招了招,玉络策马奔来,看到彭裕身边男子,赶紧下马轻声喊道:“父亲!”彭滔看着玉络,再看看彭裕,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且随我一起回家再说!”然后指着那断腿之人说道:“一会给我把他送过来,若有差池你们一个都跑不掉!”那副尉赶紧答道:“是!侯爷!”
回到彭府,彭裕看着这高楼大屋,玉楼金阁,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可是还是被震住了,彭滔得意的说道:“不错吧?这几年在为父的经营之下才有了这等气象!”说完瞟了瞟正在四处观望的玉络,等着彭裕解释,彭裕赶紧说道:“父亲,这是玉络,我回家路上所救,我已认了义妹,没经父亲答应是我的错!”彭滔好像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看着这娇俏可爱,精巧灵动的模样由衷喜欢起来,说道:“没事没事,我早就想要个女儿了,走,我带你们去见你娘,这次你娘应该高兴得起来了,我也不用老是受气了!”
说着就牵起玉络的手,走往后宅,彭裕只有赶快跟上。到了彭裕母亲房前,彭滔说道:“你们在这先等等,你们母亲久病,一会怕她太过激动,我先去说一声。”
过了一会,彭滔扶着夫人出来,才到门口,看到彭裕忍不住哭了出来:“成成是你吗?过来让娘摸摸,我别不是在做梦吧?”彭裕这时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母亲身前,嘴中喊着“娘!”抱着他娘亲哭了出来,玉络在旁边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彭滔这时强忍泪水过去搂着这娘儿两,说道:“我就说裕儿没事的吧!好了,这下你安心了吧,裕儿,你母亲身体不好,都别哭了,现在是该高兴的时候!”然后把玉络拉了过来,对彭裕母亲说道:“倩儿,你看裕儿给你找了个女儿,是裕儿义妹,名字叫做玉络,不如找个时间我们正式收她为女儿吧?”经过这么一打岔,彭夫人也没开始那么激动了,擦了擦眼睛,看着玉络,脸上有了笑容,说道:“好好好!就这两天吧,把认女仪式弄大些!多叫些人来,让他们知晓我儿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个女儿!”彭滔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安排下人先带兄妹两人前去沐浴更衣。
待得两人出来,只见彭裕身着白玉袍,腰缠紫金带,脚踩软皮鹿儿靴,头发随意扎起,玉络身着绫罗裙,腰着碧玉带,脚穿金丝靴。走到彭滔夫妻二人身旁,齐声喊道:“父亲,母亲!”夫妻两人看的笑颜着开。彭滔叫彭裕跟他去书房有些话要问他,彭裕叫玉络陪母亲说话,跟着父亲去了书房。
书房中,彭裕把这些年来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父亲,包括袭杀武国刘远伯儿子的事。彭滔听得心惊胆颤,他知道换成自己恐怕都不如彭裕做的好。
沉思良久后说道:“那刘远伯我有所耳闻,好像是武国当今大王的私生子,武国后裔稀少,所以他才被重视起来,具体的等我派人查查再做定夺。现在你跟小络都是炼气期了,这个消息我暂时不放出去,你也注意着不到危机时刻别动用内气。早年鲁国国君之前就对我们家有些猜忌,想讨要我家心法被你爷爷婉拒了,假如被人知道这心法还能够进入炼气期,那么就会有些麻烦。不过还是一样,有危险就用,这些年我专心发展豹卫一是方便打探你的消息,而是防着国君,他轻易也不敢动我们。我彭家自远祖以来都是以长寿闻名,远祖相传得异人授法得享寿八百年,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到你爷爷这辈也就在一百岁左右,到我这里基本就与常人无异了,这次你得到异人功法,当是得天之侥幸!”
彭裕说道:“一会我把浩然决默写出来,父亲看看能否从中有所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