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彭裕疑问的看着军士,那军士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只有这个两个身份合适了,不然你带着这个孩子,不是一个姓很容易被认为是拐卖儿童的,再说你现在看着也是二十四五了,稍加掩饰是没有破绽的!”彭裕听得一脸黑线,但是这个军士也算尽心了,拿出一片金叶子递了过去,然后转身给了笑的弯腰的玉络头上一个板栗。接着说道:“多的就不用找补了,这些年你们帮补着这里自己过得也不算好吧,多的这些就当请你们喝酒了。”军士结过金叶后递给了程老爷子,说道:“这些都是我等自己想做的事情,只不过平时军饷不多没有能力多做一些,所以那天你提出要弄身份牌我等看你不像坏人才商量着做了这事,惭愧惭愧!”
这时程玉山才知道彭裕在此居住是在等这身份牌,勃然大怒,把金叶扔在地上,说道:“军规军纪你们视如儿戏!拿走!我不缺这黑钱,孩子们也使不得这黑钱!”
那军士这时慌了,跪伏于地,口中隐有哭意,说道:“老爷子息怒,程大哥在世时对我们多有恩惠,也多次救我性命,这次眼看着大战将起,我们几人可能会被拨往前线,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一时糊涂做了此时,老爷子别气坏了身子!”彭裕也劝道:“老爷子,这位大哥帮了我大忙,而且他虽然做了错事,但是没做坏事,而且情况特殊,以后他们几人万一战死,您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孩子家人流落街头吗?”军士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程玉山叹了口气,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时玉络乖巧的捡起地上金叶,递给了柜台边老夫人,老夫人淡然收下放好。
军士起身朝彭裕恭了恭身,对程玉山说道:“此事绝不再犯!”说完转身离去。彭裕看着身牌有些发愁,这时老夫人走了出来,说道:“剪些头发粘些胡须看着就像了,等我取了东西,帮你做个假胡须吧。”说着拿剪刀剪了些彭裕头发去往后院。彭裕做边军斥候时从未有过乔装打扮经历,往往都是双方斥候互相猎杀,偶尔趁黑摸几个舌头。
彭裕上楼收拾东西,收完下来,过得一会,老夫人拿着一副假胡须出来,彭裕沾上后照了照镜子:“嘿,还真是老了许多!”,玉络叫他低头,然后扯了扯假须,很牢靠,如果不从边上揭开一般是扯不下来的,彭裕向老夫人道了谢,然后对程玉山说道:“老爷子,多有打扰了,我着急回家,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说罢抱拳为礼后牵着玉络出了客栈,程玉山在门口大声嘱托:“一路上小心,有机会一定要来啊!”
找到车行,租了张马车直达乌鸡关。这已是车行所能到的最远距离了,每个关口距离百里,各个关口之间都是不同的车行,除了官府车辆外都不能一车直到边境。
在车上彭裕将身牌交与玉络,叫她熟记上面文字,平时或逢住店打尖都是以父女相称,白天坐车赶路,晚上找客栈或驿站休息,一路上彭裕时时皆在调息修行,可是玉络现在才能慢慢控制呼吸,对静心一事毫无头绪,彭裕清楚这就是太过聪明的坏处了,别人想一件事。玉络能想三件事。
半个月过去他们一路无事,到了乌鸡关口,下得马车付了车钱,彭裕坦然牵着玉络走进关口,守关军士只是看看身牌简单的问了几句就放行了。接着找车行租马车,继续上路。
在距最后一个大关口壶口关还有几日路程时,彭裕忽觉内气震动,似有突破之像,全额付了车钱打发车夫回去,带着玉络向附近山中走去。寻得一僻静之地,彭裕先探查了四周没有什么危险,叫玉络离他远些,翻出绿白地犀之肉各服下一两,这次毫无异象,只觉丹田之中气旋渐渐有完全转变金黄之象,同时在激烈抖动,彭裕努力想要控制住抖动,可惜徒劳无功。彭裕想了想,干脆咬牙再次加倍服用了地犀肉各二两,服用之后修炼不过一刻,整个气旋炸了开来,彭裕也晕了过去。
醒来后睁眼看到大壮的脸正对着自己,彭裕吓了一跳,问道:“你干什么?”大壮眨了眨眼睛,高兴的说道:“裕哥儿,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救不过来了,你忘了两日前在齐玉山谷中忽然碰到周唐两国混合斥候队,你一人杀伤他们七八人,我们全灭了对方两队斥候,结果后面敌方大股斥候援军赶来,我们因为已经战了一场,马力不及对方,被撵着上了齐玉顶。
还好天黑了下来,你趁着天黑扔了马匹在黑暗中带着我们往返,整整杀掉了对方四十来人,把余下的小半敌军吓得连夜撤退,而你也因失血太多晕了过去,是我背着你翻山越岭用最快速度跑回来的!这次你得谢谢我!”彭裕没理他,环顾四周,这里是自己营帐,开口说道:“其他人怎么样了?”说着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说道:“先给我弄点水!”,大壮说道:“其他人没事,都只是负了些轻伤,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喏,喝水。”彭裕接过水来喝了几口,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只能无奈躺下,然后说道:“你叫老张头给我弄两个糖煮蛋来吃吃,我的确的补补血了。”说完觉得哪里不对,也没多想,这时大壮似乎没听见他刚刚所说,还在那说着:“裕哥儿,你出名了!周唐两国斥候现在都把你叫做夜魔!我们小队也被称为夜魔小队了!裕哥儿,你是怎么做到在黑暗中准确辨识敌人位置的,教教我呗?”彭裕没好气的说道:“天生的!”
这时他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哥...哥...你醒...醒!呜呜呜呜...”彭裕猛的想起为什么刚刚觉得不对,“老张头不在斥候队中,而且大壮听不到我叫他喊老张头的话,我在幻象中!”想完猛的大吼一声,“散!”闭上眼睛再猛的睁开,这回眼前的是玉络抱着他哭得满脸鼻子眼泪的情形。
拍了拍玉络,轻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哥哥醒了!”玉络还是不肯撒手,彭裕只得拿袖子帮她擦了擦脸,继续让她抱着。过了一会玉络渐渐睡了过去,彭裕看看天色,这次幻象持续的时间估计快有一个时辰了,玉络着急加上哭喊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累坏了。彭裕庆幸的看着玉络,想到:“要不是有玉络在,我这次可能就无法从幻象中醒来了,不是身体慢慢失去机能而死就是被野兽撕咬而死,下回不能这么冒险了,我还带着妹妹呢!”轻轻的从背箱中拿出一件外衣盖在了玉络身上,彭裕开始闭目调息,这时他丹田中的大气旋已经散了,变为了九个小气旋围成一圈,完全的金色气旋在分别吸取着丝丝白色灵气。“这应该是之前九股真气分开了自为一体了,这个在浩然决中也无相符的情况啊,气分九股是为一层圆满,全为金色是为二层,那我现在最少也是进入炼气二层了吧,不知道威力如何。”
彭裕再试着控制气旋,发现现在可以单独运用气旋,也可以同时控制九个气旋合为一个,但是不控制就自己散开了,只是合成一个之后感觉气旋收取灵气要比九个要慢,而且现在不用刻意运行气旋就会自己抽取灵气。彭裕现在觉得这个冒这个险值得了,虽然不确定这是地犀肉的功效,但是地犀肉最少有增加体魄的能力。“以后还是慢慢来吧,不过地犀肉也不多了,只能再用个几回了,以一两的量对我已经毫无用处了!这次后不知多少才对我有用,还是已经失去了效果...”
睁开眼睛,也不调息了,把迷踪术翻了出来再好好看看后面的行气路线,在路途中他已经把入门之法练得七七八八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试试,他想起如果浩然决玉络很难修行,不如试试把这迷踪术教她,看看效果如何了。
过了两个时辰,玉络醒了,彭裕牵着她走回大路,往地图所标驿站行去。这些驿站跟客栈差别不大,只是一个是私人的一个是官府的,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只是平时驿站还负责沿途一段道路的维护修理,战时负责通讯士兵的马匹更换。
进得驿站,里面生意好像很好,大堂桌子已经满了,问管理兵曹可还有空房,结果已经都被订了,彭裕无奈,只得叫弄些肉食和新鲜烙饼打包出门,在他们离开了驿站时候,大堂之中有桌客人互相使了使眼色,也出门上马而去,路过彭裕身边时还特意看了看玉络。彭裕不是不想买匹马代步,可是驿站马匹并不外卖。玉络看着这些骑马之人有些羡慕,彭裕说道:“等到下个城镇,我们先去买匹马吧,你会骑吗?”玉络摇了摇头。
走了半响,彭裕看着天色已黑,就在路旁树林中弄些树枝点起了篝火。这时听得前面远处有马蹄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