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远处鸡鸣唱晓,彭裕醒了过来, 踏实的睡了一晚,神满意足,喊了玉络起来,简单洗漱了下,牵着她往铁匠铺行去,学徒严山看到彭裕的时候特别高兴,快走几步迎了过来:“壮士,今天师傅特意推了其他事情,就等您来了,走,我带您去内堂。”彭裕摆了个带路的手势随之进得内堂。
堂内坐着一精壮老人,老人看到徒弟暗示,起身请彭裕两人坐下,叫周边一个徒弟去倒茶,看着彭裕说道:“老儿崔固,听徒弟讲昨天壮士带来一物想要老儿帮你改造炼制,昨天脱不开身,先向壮士说个不是,今天特地在此恭候壮士,不知壮士可否把东西拿给我一观?”
彭裕拿出虫刃递给崔固,说道:“此物取自一不知名怪兽,身长十余米,长的像蛆,皮肤坚韧,腹部生有两个这样东西。不知大师是否识得?”崔固看着手中虫刃,叫徒弟取来一根米长圆铁,提气发力斩了下去,只见圆铁从中而分,切口处平滑如镜,然后再要了盆水,把虫刃丢入水中,只见虫刃在水中浮沉,并不落底。
崔固转身从书架上取来一书,仔细翻查,似是找到记录,抬起头两眼放光看着彭裕说道:“此物名为地犀角,应该有两只!地犀只在四百里外死亡沼泽可能存在,实际已有数百年未曾现世,古书记载,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箸犀餍饮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地犀背上有峰,身上有鳞甲,肉质鲜美无伦,两边的犀角称为鸾刀,可落丝而断!现在壮士拿出此物,那么其他东西也应该有吧?”
彭裕淡然说道:“肉还有点,我所遇之物背上并无隆起,身上也无鳞甲,这里还有把虫矛,矛头就是跟那个一样的,大师你确定知道怎么炼制吗?”崔固答道:“小老儿确定是地犀,炼制之法书中有解,但是辅料比较稀有,如果壮士能以十斤犀肉外加一只犀角为酬的话,我可以帮你炼制一把武器,你意下如何?”说完竟然有些神情有些狰狞,周边徒弟踏前一步,大有一言不合就强抢的意思。
彭裕冷笑一声,抓起地上半截圆铁,两手用力一弯,把圆铁对折起来丢在地上,右手扶矛对崔固说道:“肉可以给你五斤,外加金叶十两,今天天黑之前,你得给我炼好,稍有差错我只取你头颅!”接着杀气勃发一矛扫过崔固头顶,只见发丝飞舞,崔固头顶已是光滑一片,却无半点血迹。
崔固知道碰上硬茬,杀了不知多少人才有那么强杀气,不禁冷汗直流,只得答应,叫徒弟拿来纸笔写出材料分别去取,彭裕牵着玉络随崔固前往锻造间。
等着材料凑齐,崔固问道:“不知大侠想要炼制两把武器,还是合而为一?”彭裕示意接着说,崔固继续说道:“如果做两把武器的话只能炼成短兵器,如果合二为一则可炼成正常兵器尺寸,刀剑都可,刀最好,可以直接炼为鸾刀。”彭裕想了想,说道:“还是炼制一把短剑,一把长枪,枪分两段,枪头用一只犀角够了吧?还有,你看此物可否一同炼于短剑之中?”说完把背包中陪他多年的碎裂短剑柄交于崔固之手。
“此物甚是普通,青铜所制,裂纹中还有绿色铜锈,除了长时间使用留有一些血色在其中之外毫无价值,放此物炼制可能影响短剑品质呀,小老儿之前见到奇珍起了贪念的确不对,但如此暴殄天物老夫不同意!不然杀了老夫!”崔固看完梗起脖子瞪着彭裕。彭裕无奈,只得说道:“此剑陪我多年,凭它我才多次死里逃身,而且地犀就死于此剑之下,那些裂缝之中留有地犀之血,不曾生锈。”
崔固拿起剑柄凑着闻了闻,的确毫无锈迹味道,勉强同意炼制,但是要先炼长枪。叫徒弟加高火温,在坩埚中放入辅料,待得辅料成液状后放入一只犀角,烧的一个时辰才见犀角微微软化,崔固赶紧取出放上铁毡大锤挥舞,每锤都准确击打在犀角无刃那边,待得硬化后又放入坩埚之中,如是几番,待得犀角笔直之后用另外一只犀角切掉角后多余节肢丢入坩埚,只留带有锯齿的一段。
在等待犀骨融化的时候,看着彭裕好奇的神情说道:“老夫在这卫国也是小有名气的匠师,这地犀之角会炼制的在这天下应该说是万中无一,老夫技艺已够,只是未曾有好材料,本想有此材料如能炼出地品武器那就是荣升大师之时,所以才如此迫切想得此物,看你对炼器之法好像很感兴趣,老夫就与你说说这炼法。自然之形,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由意为形,补其不足。你看这犀角锯齿,是不是天然形成之物?这么细密紧致,人工不可能得如此精细,那就不变它,把它按照自己想要的形状来改变,另外一边刃口呢?可以由其他东西来补全!还好这犀角后面还留着点犀骨,不然得耗费我许多陨铁!”
玉络看着这个情景有点奇怪,之前剑弩拔张的气氛,杀气四溢的彭裕现在看着就像被老师指点的弟子,一个在说一个在频频点头。就在这崔固边炼边说,彭裕边看边点头的时间里,一柄短枪炼制出来了。
枪头比一般枪头长些有一尺两寸,前三寸为箭簇三棱形,后面渐宽,一刃没变,保持了地犀之角的锋利锯齿,另一刃平滑锋利。枪头之后有一尺枪杆做为一体,内有螺旋纹,接上另备五尺枪杆就能做为长枪使用。崔固看着这柄长枪摇了摇头,觉得还是差点,虽然材质特殊,但是整体也就称的上精良。
彭裕倒是特别喜欢,毕竟实用才是道理,这把枪集破甲,横扫,切割为一体,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了,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近傍晚了,他拿出十两金叶子递给崔固,然后再拿了片叫严山去置办些好酒好菜。
严山办带着酒菜回来之后彭裕把他拉在一旁,问道:“崔师后来安排你报官的事你没顺便做了吧?”严山只觉这人是否有未卜先知之能,赶紧答道:“之前师傅交代事有不对就找机会报官,后来小人看着事情缓和就没有去做。”彭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去吃喝。
待吃喝一阵后,举杯对崔固说道:“崔大师,这次委屈了你,大家江湖中人,有时候不得不防,今天我为惊吓到崔大师,自罚一杯!”喝完接着说道:“今天从崔大师手里学了很多知识,还做出让我这么满意的兵刃!这杯我再敬崔大师!”,崔固之前也独自闷闷喝了几杯,现在看着彭裕认真的眼神,知道自己想多了,也陪着彭裕喝了一杯,说道:“看老弟做事也是性情中人,之前的事就过了,我也为之前做法自罚一杯,”说着饮完杯中酒,接着说道:“天色已晚,各人回房休息,明天我们给彭老弟做个好东西,严山收拾之后给彭老弟安排房间,要在为师旁边的!”
等众徒弟走完之后,崔固对彭裕说道:“你今天就在店上歇息了,明天在我旁边主大锤!”说完径自走了。彭裕知道崔固安排靠近的房间是为了打消他的敌意,但是叫他抡大锤就有点想不通了。
玉络一晚上都在看着这些男人杯筹交错,自己想拿起杯子来喝口总是被彭裕眼神制止,忍不住想到:“看着挺好喝的样子!哼,只是自己喝,都不给我尝口,坏人!”
等房间收拾好,彭裕带玉络进入房间,叫她盖上被子睡好,之后自己坐在另外一张床上盘腿调息,虽然这段时间没有服用犀肉,但是一有时间都在修炼,现在丹田中气丝有汇聚成流的迹象,从这点来看这两种犀肉混吃应该是有提高体质潜能的作用,“玉络今天表现不错,在我动手的时候丝毫没有害怕,看来等武器弄好可以跟她谈谈了,如果她同意就教她呼吸法,之后少量尝试给她服用犀肉了”。
一晚上彭裕都在修炼,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几晚不睡对他来说都影响不大,天刚亮就听得房间外面在准备材料,他没叫醒玉络,起身出门前往锻造间,火已升起,崔固也在准备工具,看到他来把大锤递了过来,“先适应下重量,今天做短剑的话要足够的力量,力量越大打制出来的材料越紧密,一会让老夫看看你的最大力量!”
前面跟炼制长枪步骤差不多,只是在添加辅料时崔固肉痛的丢了几块陨铁进去,最后把剑柄丢入其中,把拉直的犀角放入模具,然后把液化的材料倒入模具中,精准的留出了锯齿,待凝固后崔固用小锤敲击剑身,彭裕看着小锤落点运劲敲击,温度不够则放入火中加温,如此反复一个时辰,铁毡都已半截陷入地中之时,崔固大喝一声:“淋上你的鲜血,加大力道,最大力!”,彭裕不敢怠慢,右手持锤,左手食指放入口中一咬,没咬破,再用力一咬,还没破,无奈之下把大锤先扔给崔固继续敲打,闪身拿过做好长枪往手腕一划,这才划开,对着剑坯鲜血浇上,劈手拿过大锤运气敲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