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过五味,场中的气氛也由原来的拘谨变得放松起来,几人聊起了从相识到现今的种种趣事,包间里时不时传出几人欢笑声。
“小师弟,之前果果的事让你多担待了。”聊到最近一事时,龚乐再度向边凡致歉道。
“哦哦,果果姐犯的错,师兄你道歉干嘛?”李霄挤眉弄眼道,一旁的李言卫和朱元也是跟风坏笑起来。
“你们犯了错我也会这般的。”龚乐白了三人一眼,而白果果美目含怒,一把拧在李霄腿上。
“果果姐,我错了,你轻点,不然师兄要向我道歉了。”李霄叫喊一声,连忙躲到朱元身后,让白果果脸上涌起一片霞韵,不知是羞意还是恼意。
“照我说,这小子就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李言卫是落井下石的好手,见状自然不绕过李霄。
“也不知道谁欠揍?昨晚是哪个人腆着脸向小师弟借了银钱,这是要去干啥呐?”
李霄本想把李言卫昨夜一事憋过,但此刻李言卫说起风凉话,让他忍不住把昨夜之事抖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向小师弟借钱了?”闻言,其余几人都是看了过来。
只见龚乐一脸肃容的看向李言卫,他们自然是知道李言卫的坏毛病的。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向小师弟提了一句,这……”李言卫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借了多少银两?”龚乐质问道,李言卫见事情瞒不下去,只好苦色道:“本想借二十两,小师弟拿了五十两给我。”
龚乐几人心中一松,这点银钱以李言卫的家境来说,算是零花钱,看来李言卫心中还是有尺度,他们刚欲发作的心只好散去大半。
“是小师弟自愿的,可不是我求小师弟的。”李言卫连忙摆手道。
几人看李言卫如同傻子一般,以边凡的性子,你一开口便和请求有什么区别。
“赌坊之地,鱼龙混杂,你也不怕把自己搭进去?”白果果指着李言卫鼻子轻声斥道,对于李言卫借钱去何处,众人心中心知肚明。
“平日里修炼多枯燥,你们这群人无聊得很,哪懂得寻些欢乐?”
李言卫嘈然,接着道:“我看小师弟去一趟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呐,你想想你下注之物全靠运势决定,不到开注之时,不过你是修为如何,全靠老天一双手把弄。”
李言卫啧啧称奇道,再度宣讲起他的歪理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不断临近的一只玉手。
“噢!果果你干嘛?”头上挨了一记重击,李言卫终于反应过来,捂头看向抬起手臂的白果果。
“你借小师弟银钱一事我们还未算账呐,你倒好,现在便想着把小师弟往火坑里推,你配做师兄吗?”白果果怒道,见白果果还想抬手,李言卫赶紧闪到一旁,连连解释起来。
“玩笑玩笑,我怎么可能带坏小师弟呐,你看小师弟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自然不是我能同化的。”
“嘿嘿,各位大哥大姐别生气,我又不是不还钱,只不过会稍晚一些而已。”李言卫身子垂低,一副讨好模样。
“别信他鬼话,以后千万别再借钱给这厮了,小师弟。嗯?小师弟?”龚乐言道,见边凡未回话,众人才看向边凡。
“我去!”只见边凡身前的餐盘已经不知不觉空了五六个了,而且此刻边凡也在默默无闻地消灭着桌上美食,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小师弟,嘴下留情,留情啊。”众人大喊一声。
边凡身体是否真的痊愈他们不知道,但胃口变好,他们现在是确定了。
“啊,我的虾啊!我的鱼啊!”李言卫和李霄两人分别喊道。
众人也不禁扶额,边凡吃饭便如同喝水一般,从来没有品尝一说,都是一咕噜塞进肚子里,这一不注意便让桌上菜肴空了不少。
“各位大哥大姐,先别问罪了,让小弟先吃饱了先吧,咱们再聊下去,这些菜怕也没了。”李言卫恳求道,眼巴巴地盯着桌上剩余的饭菜。
“附仪!”李霄举手喊道,而一旁白果果和雷靖两人已经再度举筷把最后的鱼虾夹进碗里,看得李霄一愣一愣的。
“不!!!”李霄惨叫一声,而场中气氛再度欢闹起来。
……
三天假日过得极快,枯燥的修行生活在几人略带疲惫的身姿中重归而来,龚乐六人依旧每日保持着规律的修行,而边凡则依照每日上下学,夜晚便自己找些书看。
六个月后,边凡最早从夫子的识字班里结业,转向层次更高的书院进修。
托冯凯身份的福,边凡在书院进修行程很自由,只要通过季末测试,书院并不阻碍边凡日常来往。
一开始边凡除了读书,闲时颇多,后来厨房的老六叔无意向他们抱怨了一声原本打下手的小伙子因家中变故离去了,他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正好边凡也没什么事做,便多往厨房跑了几趟。
虽然一开始老六叔和龚乐几人还有些异议,但做久了,几人也渐渐习惯了边凡做帮厨的日子。
除此外,边凡还意外承接了几人每日的衣物清洗,原因是总看到几人每日艰辛修行后,把衣服往桶里一扔随便搓搓便取出晾干,于是干脆把几人衣服集起浣洗一遍,反正他空闲时间多得是。
龚乐几人也是由最初拒绝到逐渐依赖上边凡,哪怕后来被林玉莹发现,被重重呵斥了一顿,也在时隔几天后,最终忍不住再找上边凡。
平日里去书院学习,空闲时便在门内打杂,便成了边凡的主要生活。
期间边凡也收到过文竹清发来的灵讯,通篇的问候让他对远方的女子也很是想念。
只是文竹清未说明归期,也不提自身遭遇,想来她的旅途并不顺利。
边凡不想再给文竹清添麻烦,只把自己安好的消息回给文竹清,让她不要担心。
不知为何,后来文竹清的灵讯越来越少,到了第三年,甚至与冯凯他们彻底断了联系,这让他们焦急了好一阵子。
不过文竹清踪迹不明,他们也无处可寻,只能暗自祈祷文竹清平安无事。
边凡也在那段时间失神了好一阵子,时常做起变幻无常的噩梦,但在无形之力的压制下,心绪终究慢慢归于平常。
五年时光,便在时间的悄然流逝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