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大致可分为三大类。器灵,生灵,精灵。而传说中还有鬼灵,神灵的存在,可惜老师从来都没有见过。下面,我会详细地和你们讲解一下不同灵的区别和特性。”
看着讲台上口若悬河的身影,坐在最后排的沈重不由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目光渐渐的失去了原有的焦点。
“器灵,一般指的是没有生命特征的物品所产生的灵,刀枪棍棒,水泥板砖。而它们的特性,就是不能单独发起攻击,需要载体,媒介越强,则实力越强。只有最适合的载体,才能发挥出器灵的最大实力。生灵,指的就是有生命的特征的生物所产生的灵,我们常见的动物,植物,就是生灵的主要范畴。特性就是可以自主地发起攻击,随着他们的成长,实力也会越来越强。
如果说器灵可以长生不灭,那么生灵就是有血有肉。只要肉身毁灭,生灵也就会随之消散。精灵,也是最为稀有的一种灵,大自然的瑰宝,可掌控天地的存在。具体的,老师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苏城的守护神,就是一位火精灵的契约者。实力极其强横。”
生动地讲解吸引着无数探知的目光,直到课时结束,依旧还是一副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这可能就是人类的希望吧!”早已回神的沈重,开始慢慢地整理起背包。犹如一位终年鹤龄的老人,毫无一丝生气。
“沈重,你上课一直在发呆,我都发现你好几回了!”
虽然已经是重生的第二个年头,虽然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只是每每听到这个声音,依旧还是无法将体内那颗早已冰冻的心脏完全封存。
“林淑彤,都说了以后不用等我一起回家。”
“你家就在我家边上,为什么要分开走?而且我们不是一直都是一起回家的嘛?有什么问题吗?”
“唉,算了,走吧。”
“当初你连死都是死在我的面前,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离你而去呢!”沈重摇了摇头,只希望自己的改变,能扇动这蝴蝶的翅膀。
行色匆忙的路人低头快步地行走着,没有了灯光的道路,只能看见零星的几缕的月色。这是沈重最喜欢的一段时间,平静,安详。没有危险的笼罩,没有假面的讨好。
昏暗的家中,依稀可以听见母亲忙碌的声音。碗筷的碰撞声,让这冰冷的环境显出了一丝暖意。
“妈,我回来了。”
“你坐一会,等你爸回来就可以开饭了。”稀松平常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遍。
仅仅只有一轮月实力的父母,在这破败的难民营里勉强生存已经实属不易。在这个与死亡只有一墙之隔的安全区中,与其说是幸存者的希望家园,还不如说是人类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几个半生不熟的土豆,一盘不知名的腐烂蔬菜。这就是城里每日派发的食材。也算是,福利吧!
“一百多年前,随着一场流星雨的降落,外族生物正式踏足了地球的土壤。从附着在流星上的单细胞,进行着飞速繁衍,进化。双细胞,有机体,植物,动物。短短的一周时间,几乎经历了整个人类的成长史。等到各地发现了事态的不可控制,下令摧毁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爆炸所产生的流火居然没有对它们产生伤害,反而如同催化剂一般,揠苗助长地促使着它们迅速的踏入了成年期。坚硬的甲壳,锋利的触手,灵敏的感知,毫无感情的杀戮。一切的一切都让这群地球上面的土著猝不及防。而失去了炮弹的支援,人类的大门犹如娇羞的小娘子一般,任由他人出入。”
“仅仅两年,外星生物几乎成为了地球的主宰,节节败退的人类大军苟延残喘地维系着生命。没有人知道出路在哪里,活着的还不如死去的!”
“不断的研究,努力。在经历了长达四年的抗争之后,科学家通过外星元素,终于研制出了可供人类进化的药剂。自此,人类的反攻,吹响了号角。”
“传奇药剂!再过一个礼拜就要觉醒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还会不会出现。”
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父亲,沈重停下了思索。
依旧是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服装,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脸庞。这就是他的父亲,沈千。
“明明做着最卑微,最肮脏的工作,却还要在自己面前装的若无其事,保留着那身为父亲的最后一份尊严。明明自己知道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可是却根本不知道该作何解说!可恶!”从始至终的无力感,沉甸甸的,压的沈重有点喘不过气来。
安静地吃着‘佳肴’,没有嬉笑,也没有交谈。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拘谨,压抑。
平民窟的一天就是如此的毫无人情味,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变成一个问号,其他的情感,娱乐,交流,就都变成一种负担。
“儿子,过几天你就要参加觉醒仪式了吧。”
难得的问话让沈重稍微有点愣神,连忙回答道:“是的,下个星期一。”
“想过以后嘛?”
“以后?”沈千的问话,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之前没有过这段对话啊!果然出现了偏差嘛?”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之后的生活。是想继续上学,提升实力,还是想参军,去一展抱负,又或是像我一样,碌碌无为,苟且偷生地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刚想作答,却被父亲挥手拒绝了。“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如果你想上学,我不建议你在苏城,这里的条件有些太过安逸了,如果你想参军,那之后的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也只有靠你自己。”
目光的对视并没有擦出什么异样的火花,迅速的把桌子整理了一下,沈千便离开了座位。
“那,如果我想像您一样呢?”
“至少我还活着!”没有丝毫的不齿,说话的语气显得极为平静。
简单的对话没有让沈重做出任何重大的抉择,反而头脑却是越发的疑惑起来。
一天,两天,三天,完全不得所解的沈重像是陷入了一团泥沼,举步维艰。在他的记忆中,在自己觉醒当天被人剥夺了本命灵后,母亲便说父亲去参军了。只是直到最后苏城被灭,也没有听到关于父亲的任何消息。
“难道我父亲是一位大佬?不可能啊!有实力为什么还要蜗居在这个贫民窟,还要每天做着收尸体的活?闲的蛋疼?有实力不给自己儿子报仇?我可是在苏城被人欺负了整整12年!”
“我要不要趁这次机会远离苏城,貌似我觉醒之后,苏城就没有太平过。”
突然的改变让沈重陷入了迷惘,随时可能改变的未来,不禁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