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内,华灯初上,人来人往,好不繁华。自宋太祖赵匡胤建立宋朝以来,定都汴京,汴京城内一年比一年繁华。宋太祖重商轻武,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民间商业经济得到大肆发展,商人又大多为了做买卖的方便,定居汴京城内,以至于如今的汴京繁华程度远甚长安。今夜乃是元宵夜,老百姓出城赏灯,大街上人来人往,有商人的货物叫卖声,有卖艺人的表演声,老百姓的讨价还价声,官差的维护秩序声,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吵闹异常。灯火通明,仿佛白昼一般。
忽然一声马叫声撕破长空,“嘶嘶嘶,吁~吁”,“麻烦让开,我有急事需要出城,麻烦让一下,谢谢”。定睛一看,原来是十九岁的少年,骑在马背上,大声叫喊。少年看起来神情非常紧张,像是有急事,非出城不可,少年胯下的一匹白马,身上毛色透亮,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马匹。
“这是谁啊?在这繁华的大街上骑马,好没礼貌,也不怕撞到人。”旁人虽然议论道,但也怕被白马撞到,不自觉地往道路两旁退开。路旁出来赏灯的陆员外大声说道:“大家让开!这人是我前几日来我店里住宿的人,他叫肖子昂,自住店以来,都是让小二给他送饭至房内食用,甚少出来走动,东西也吃的很少,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昨天听说他收到家里的传书,祖母病重,要赶着回去。他便向我借了一匹白马,说还要处理点事,然后赶紧出城去。”
马匹脚力不凡,又是连夜赶路,三天之后,肖子昂终于回到从汴京城回到邢州。子昂回到家门口,看到门口已经挂上白灯笼,贴上蓝对联。一进门,看到父亲,倒头便拜,孩儿不孝,来迟一步。父亲肖持重赶紧扶起,“不怪你,你外出两年,在汴京城里做买卖,匆忙赶回来已是不易。母亲这疾病突发的急,没办法来得及也是正常。”子昂听到这里,更加泪流满面。
因为子昂心里知道,奶奶虽然常年被慢性疾病折磨,但是这病突发的急,却因为自己。原来,子昂前几天写信回家,告知自己在汴京城内,遭奸人诈骗,把自己外出闯荡携带的钱尽数骗光。自己因为不敢告诉父亲母亲,就先写信告诉奶奶。因为奶奶一向疼爱自己,所以先跟奶奶说,看奶奶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到自己,讨回公道。但是没想到奶奶看完信中内容,竟然撒手人寰。
其实若自己外出闯荡携带的钱被尽数骗光,那倒还好,问题是,子昂过分高估自己,除了这部分钱,还拿了家里的地契。父亲肖持重见子昂还是倒地痛苦不止,不敢上来对话,并再次去扶。子昂说,“父亲,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奶奶。我前几日给奶奶写信,告诉她我在汴京遭奸人诈骗,钱全部被骗光了。奶奶可能是因为看完心中内容,承受不住,才撒手人寰的啊。”
“没事没事,被瞎想了,你奶奶到底是年纪大了,这跟你没关系,别自责了。钱被骗光就算了,反正你当时说要去汴京做些买卖,我就不太看好,也没多给你什么钱。就这点钱,你奶奶不至于承受不住。”
“可是,家里的地契也被人骗走了…”
“什么,家里的地契?你再说一遍!!!”
“是的,家里的地契也被骗走了。父亲,我所识非人,遭奸人所骗,实在是罪该万死。”
父亲肖持重仍然不敢相信,又言道,“可是,家里的地契我从未告诉你在哪,你是如何找到呢?难道你偷不成?”
“是我给儿子的,你别怪子昂了”子昂母亲李柔在旁插话,也是泪流满面。那日儿子离家之时,我们全家凑来凑去,也只有五十两纹银,我想着五十两纹银,去汴京旅游三个月还可以,去做生意买卖却是痴心妄想。所以我就跟婆婆商量,让他把地契带上,如果有合适的买卖,却又筹措不到本金,可以先把地契放到钱庄里,作为抵押,换取现金,以作周转。婆婆收到子昂的信,也拿给我看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什么,你给他的?母亲也知道?我…我…..我…….我辛辛苦苦几十年,才买下的地方,供我们一家居住,今日你告诉我,地被骗了???”,“我…我…..我…..”急火攻心之下,又加之连日来料理亡母的身后事,肖持重就是神仙也扛不住,直接晕死过去,直接倒在地上。
子昂和母亲李柔见父亲急火攻心晕倒在地,赶忙上前相扶。子昂连忙把父亲安置于卧室内,然后掐其人中,又喂了些许温水,不断的给父亲搓揉胸口。好一会,父亲才醒过来。
谁知,父亲刚醒过来,就重重的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不孝子啊,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把我这么多年才存下来的地契给人骗了,你老实说,到底是真给别人骗了,还是你自己在汴京贪图享受,自己把地卖了,吃喝玩乐花掉了?你说,你老实说”
“父亲,真的是被人骗了啊,我就是胆大包天,也不敢拿家里最重要的积蓄,家里的地契去卖,然后吃喝玩乐啊!!!”
“那你说,你是如何被骗的,又是如何把地给被别人骗了的,去年你寄信给我的时候,不是说你在汴京尚未找到可靠的生意,又怕被别人骗,就先做一些零散的工作,然后再等时间看有没有生意可以做吗,如果真的没有,那就赶紧收拾行李回来与我学习种地?”
“父亲,我当时确实是找不到可靠的生意,然后就在汴京做一些零散工作,自己也是省吃俭用,不敢胡乱花钱啊。谁知,几个月前我在汴京城内打散工的时候,到了一家姓顾的大户人家府邸。这家姓顾的人家,家里装修的冠冕堂皇,非常华丽。我就止不住好奇,做完散工之后,就问这户姓顾的人家的管家,管家,你们家老爷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何这府里奢华之极?连你一个管家身上的衣服,都似大户人家专门定做的似的。”
这个管家告诉我,说“我家老爷做的生意是给这汴京城中的需要做买卖的商人提供周转所用的钱财,因为商人做买卖有淡季和旺季之分,就比如,再过几个月,就要到元宵节了对吧,那么元宵节大家出外赏灯,就需要大量的灯饰和蜡烛,但是商人们没有这么多的周转资金,就需要来我们府上借钱。我们老爷提供资金,然后再从中收取一点手续费,也可以说是利息。一来二去,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就是钱生钱了么,所以我们老爷近年来赚了不少钱,相应的我这个管家自然也鸡犬升天了,吃的好,穿的好。”
“啊,那这么多的钱,那顾老爷也能周转的过来么?顾老爷的家底当真厚实的很啊。”
“行了,行了,拿了今天的工钱快走吧,我还得去安排今晚的晚宴呢,忙得很”府内忽然有人唤了一声,管家开始有点不耐烦了,给了工钱就把府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