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郑明欣喜的跑上前,身后那本长着小腿的《图画天地》也跟了上去,张明照手拿的那只毛笔似乎变得有些大,还冒着深深的黑气。
“拿好!”张明照直接将手中那支毛笔丢过去,郑明带着喜悦的表情,看到张明照丢过来,脸色稍微抽搐两下,这才战战兢兢的接了过去。
“师傅,这里面?”
“恩?”张明照点了点头,顺眼看向郑明后方长着两条小腿的《图画天地》,随后慢慢一笑,望向郑明身后的父母。
“张先生!”
“我只是一个画画的,并不是什么先生!”张明照似乎有些心事,也就上空的素玉颜能够看出来,素玉颜两眉微蹙,有些担心的望向张明照,以往见妖就收,碰到这种级别的怪竟然还不杀掉,收在画像中,万一跑出来了呢?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素玉颜冷冷撇嘴。
“我这小明!”他父亲开口问张明照说自己这儿子刚刚好像有些疯癫,就被张明照抬手打断,言语欣慰微笑,轻轻拍了一下郑明的肩膀。
“你们这儿子啊,我喜欢的紧!”
“哎呀,师傅,别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郑明刚说完,一旁的的《图画天地》发出几声轻灵笑意,似乎在嘲笑郑明,搞得郑明对着那本书深深望了两眼。
“她叫图颜,是这本书的书灵,以后她会教你的!”张明照看向那本熟悉的《图画天地》,好像看到了自己年少时被书灵图颜嘲笑的样子,那轻灵的笑声现在竟然又听见了。
“她?”郑明悻悻的指了指图颜,带着异样的眼神,还是别了吧,就听她嘲笑的声音,就感觉很看不起他。
“没事,以后你就习惯了!”张明照又拍了拍郑明肩膀两下,走到芦苇镇的小桥中央,环顾四周望着那些熟悉的建筑,酒楼的掌柜到最后还是叫他离开,或许是良心发现,不过张明照并不打算离开,他要在这里挡住懿国的攻势。
“师傅,为什么不杀了它?”郑明有些害怕的拿着手里的毛笔,他刚刚可是亲眼见着那恐怖画面,虽然害怕但对芦苇镇其他人来说,郑明还算好的了,你看看其他人,一个个的都打包行囊,准备离开。
“明日随着你父母走吧!”他站在桥上,两眼有些浑浊,没有回头看身后的郑明,而是对着那些熟悉的建筑。
“师傅?你?”
“我要留下来,懿国来犯,总有人要站出来!”
“可!”
“这笔在借我一个晚上,明日我在给你!”张明照抬掌,原本握在郑明手上的那只笔竟然缓缓飞到张明照手里。
“你跟他们说吧,就要懿国马上就要打到这里来了,不想死的就离开吧!”张明照悻悻一叹,独自一个人走出小桥,空中那抹倩丽身影始终跟着张明照,或许他知道,只是什么也没说。
“你也走吧!”
“我不走!”素玉颜决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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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玉颜决然开口,双眼坚定,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渐渐放弃,他当然知道她不会走,就像他不会走一样。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能帮你!”素玉颜飘在空中,望着有些单调动背影。
“我一个人够了!”
“呵呵!”素玉颜传来一声轻笑,好像是在嘲弄张明照无情,明明对她有感情,还装作一脸冷漠的样子。
“好不容易有了正果,别半途而废了!”张明照一边走,一边对着那些熟悉的建筑墙上画画,一笔点在墙上,闪出一丝灿烂光辉。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谁而修行的!”素玉颜飘在张明照身后,两条柳眉至刚刚开始,就一直皱着。
今夜是芦苇镇最后一个不算宁静的夜晚,也是所以芦苇镇居民最后一个夜晚,明日,这里将再无叫卖芦苇之声,或许以后,这里也不再叫做芦苇镇了。
越国灵州二阳关虎威骑军帐内
“大皇子攻势太快了吧!”
果毅都尉王觉握刀望着久攻不下的二阳关,有些忧心,要知道他们可是此次征越元帅言七律的弟子兵,竟然被别人给抢先一步,还连着攻了一个礼拜多,要不是石山象勇猛,估计对面那关氏小子都要下城反攻了。
“这芦苇镇是军事要塞,眼下来看,李长风势必是要夺下来的,只是你看,越国明显知道这是个好地方,可为什么没有派兵驻守呢?”齐鸿岳指了指越国地图,小小的芦苇镇将两国所有目光都聚在一起。
“这,难道他们有诡计?”王觉纳闷的望着那块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真有些搞不懂,他不是那种动脑筋的人,当然他觉得自己比石山象好多了,虽然也是听命令,可自己知道思考这命令安不安全,你再看看石山象,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天下无敌了。
“诡计?我看不一定,你们看,这里是和州州郡,虽与芦苇荡相差百来里,可哪里毕竟有城墙,而且听说和州有个独臂将军有些本事,估计他们都是听那独臂将军的!”
“那要是你呢?”王觉当然不知道齐鸿岳在说些什么,只是问到如果你是独臂将军呢,你会怎么办?
“要是我?”齐鸿岳嘿嘿一笑,大手直接按在芦苇荡后方三里安山之上,眼神闪过一丝狠色:“我就将兵埋伏在这里,等他们驻守修整,直接冲下去,杀他个出其不意!”
“那?”另外一个都尉手握一杆樱红长枪,虽无齐鸿岳那般凌人气势,可也有一丝自己的独特的韵味在里面。
“李长风知不知道我不知晓,不过越国说不定已经将兵放在安山之上了!”齐鸿岳说完看向军帐几个将军,这几个将军脸色各异,不过都没有同情之色,他们是虎威骑,只会为虎威骑考虑,别的,关他们什么事。
“明日或许他们就要到这芦苇镇,我们呢连二阳关还没攻破!”齐鸿岳嘿嘿一笑,似乎二阳关没有攻破并没有让他灰心,反而还是一脸从容,这也是让王觉颇为忧心的源头,都打了这么多天了,还是笑嘻嘻模样。
懿国元王李靖寰府
吴东阳盯着字帖上潇洒的字迹有些出神,或许是他想多了,他竟然在字帖上看到一丝佛法,吴东阳有些惊讶的望向扶窗而立的李靖寰,那背影近日消瘦不少,可能是那个还俗的秃驴缘故。
“吴叔,你能看出来?”
“嗯!”吴东阳点头应道,他们从那日见着陈瘸子后,就隔三差五前来拜访,搞得那痞里痞气的陈瘸子一脸烦躁,随便打发几句,现在这李靖寰竟然当真了,还修出一丝佛法,要是让陈瘸子看到了,那还不直接惊掉下巴!
“我每日观陈大师的字,每日都不同,他的字带着禅道,有深深的佛法奥义!”李靖寰转身看向案桌上另外一幅字帖,那是他连着去了一个月才得到的字帖,临摹了也将近半月,现在终于有了一丝成果。
“就那个欠了不知多少赌债的陈瘸子?”
“大师!”
“好吧,是大师,眼下国子监开学在即,你母亲想让你去国子监在修行两年!”吴东阳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那歪歪扭扭的字帖,简直就是胡乱写的,竟然还研究半月,唉!
“该去的!”李靖寰慢慢将窗关上,元王府现在可不比以前,明面上有派出十分之一的禁军,可实际上只会更多,而且天剑山估计还留着后手。
“对了,那日前来行刺的牛头和那婴儿为何没有杀我?”李靖寰始终想不明白,明明可以杀了他的,阵势实在太大,估计动用了地级上品的秘宝。
“不知!”吴东阳赶到时,他们已经走了,他一开始一直认为除了他们四宗,别的势力并不厉害,可那阎罗殿的阵仗确实有些强大,虽然没有十境入凡后期的,可十境足足有四位,九境更是多上双手之数。
“算了,既然没有杀我,以后也不会来了!”李靖寰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他嘴唇还是有些泛白,体内那股阴气始终消之不去,不过现在比刚开始那会儿要好多了。
“吴叔,我想再去趟百花坊!”李靖寰想起那个女子神奇的卜卦之术,说他日后会有杀身之祸,给了一个令牌,可是那令牌似乎没有用,难不成还会杀身之祸?
“你还要去?”吴东阳当然知道李靖寰偷跑去百花坊的事迹,他稍稍沉思片刻,又看向一脸文弱的李靖寰:“好!”
“谢了,吴叔!”李靖寰露出一丝微笑,笑的似乎有些勉强,轻咳了几声,阴气缠绕始终未见其好,不知为何,自从临摹陈瘸子字帖后,他的阴气竟然消减几分。
“没事,你自己做主就行!”吴东阳只是一个保护李靖寰的人,并不能左右李靖寰,当然他说这句话也是告诉吴东阳,不用跟他母亲说。
繁华的御京城暗藏汹涌,无数人只看到表面,就像刚来这里没多久的张叶清,还沉浸在美丽的御京城,似乎忘了她父亲刚离去没多久,也似乎忘了人心这二字。
“小姐,这个好看,你试试!”流翠手上拿着一支发钗,双眼开心,跟着张叶清她也能挑东西了,这是现在最开心的。
“嗯,这个还看,买上!”张叶清舒缓一笑,一双清眸印开了花,那靓丽笑意让跟了她们不久的人影有些心动,对着一旁几个朋友炫耀着说道:
“我就说我这个姐姐漂亮吧,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