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象,家住宜州小梁都,祖上三代皆是富裕商贾,出生时惊得山中野象齐齐跑到庄里跪拜,也便有了此名!也因吃饭时用大碗盛了十八次,别名十八!
幼年能抗八百大鼎,常与体修大汉角力,年少家中田地早已所剩无几,又住进结拜大哥府中!
石山象天生威武不凡,寻常妖物莫说近身,看都不敢看一眼!
这结拜大哥也算有些头脑,小梁城本没有门神符将一说,这结拜大哥便打起这门注意,至此在小梁城发家。
酒楼内,两人相互介绍一番,齐鸿岳便询问住处!
“石兄,何许人士?”
“咕!”石山象肚子叫出了声,双眼看着桌上吃光的菜盘,咽了咽口水。
齐鸿岳淡淡一笑,随即招手呼来小二。
“将这桌上的菜式再上一遍!”
小二见着金主自然是点头哈腰,弓着身子一脸殷勤,忙喝道:“好勒!大人稍等片刻!”
石山象这时才慢悠悠的跟齐鸿岳说到。
“我大哥嫌我吃的太多,将我从小梁城赶了出来!”
“哦?那刚刚这桌吃了几分饱?”
“适才吃的不尽兴,被他们搅了兴头,勉强五分吧!”石山象摸摸肚皮,又接着说道:“我那结拜大哥说我是天上将星下凡,应该来御京,当有一番作为!”
“还有我那嫂子,待我也是极好!”石山象见一盘盘鸡鸭鱼肉又端了上来,直接抓起一只刚出锅的油黄鸡,既不怕烫嘴,也不嫌手中干不干净。
“哦?你那嫂子如何?”齐鸿岳坐在对面,饶有兴趣的看着石山象。
“我,我那嫂子!恩!”石山象边吃边说,一口就扯去这黄鸡大半之肉,也不吐骨头,直接统统下肚。
“我嫂子每次等大哥出去办事,就把我叫来她房里,给我尝她亲手做的糕点,有时还把衣物脱了叫我上床!”
“哦?那你上了没有!”
门外有些个闺秀在那指指点点,看到齐鸿岳两眼眯起轻笑,双眼泛光难掩内心激动,更有甚者已是俏脸羞红,忙用那袖子遮起,生怕被别人看见。
“没有!”石山象转眼抓起另一盘的食物,直接倒进了嘴里,吃完这才说了句。
齐鸿岳恐怕已经知道了他大哥为什么赶他走了,估计是因为他大嫂的缘故。
“这宜州处于我懿国西南处,你是如何来到御京的!”
“本来有一头巨角金甲犀,我嫌它走的慢,便先一步过来了!”
“那你不饿?”
“我大哥给我一张卡,叫我只要看见仙人醉三字只管吃喝!”
这酒楼名叫仙人居,与石山象大哥所说的仙人醉只差一字,偏偏石山象只识这前面两字,难怪会走错地方。
“我大哥就是怕我吃光东西,他用钱很小气的!”石山象又是一盘荤菜下肚,转眼间,这桌上干干净净。
在石山象眼里就是自己的大哥怕把他家吃光,所以才赶他出来。
“我家里还有些翅鱼熊掌,你若想尝我可以带你过去!”齐鸿岳甩出一个香饵,就只看这石山象上不上勾了!
“吃腻了!有没有九珍宴!有九珍宴我就去!”石山象用他那大手剔牙,还以为御京城有钱人多得是,看这小子表情,就知道没有九珍宴!
“呃!这九珍宴材料一时难寻,不过你既然想吃,三日后,保管你吃到九珍宴!”齐鸿岳牙关一咬,看这眼前这大汉表面憨厚,没想到竟然知道九珍宴,不小点血本,只怕吊不到这个猛将!
“好!先去你府上吃熊掌,你可说好了,不许骗我!”石山象直接起身,浑壮高大身子犹如巨山遮在齐鸿岳眼前。
齐鸿岳点头道了句好,忽的想起什么,对石山象问道:“对了!你大哥叫什么?”
“我大哥?我大哥叫夏月初!”
“夏月初?”齐鸿岳嘴中喃喃道,脑海里好像有点印象,又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
再说东山镇,严老爷子提着两只雉鸡非要跟着马六一同去铁匠铺,灵儿也在那抢着要去,灵儿很少去镇里,也就算就去了,多半是将马六的脏衣服给拿走。
“好好好!灵儿你记住,在外面可不比家里,你要礼貌点!”马六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一老一小高兴模样,嘴角却又露出一丝微笑,那怕这院子颇为破旧,也不失温情流露。
严老爷子咧开嘴露出斑驳的褶皱,瞧见灵儿这般开心模样,又说了句:“我这儿还有三只小野雀,索幸也带上!”
于富贵人家眼里,这两只雉鸡和三只野雀不过百文,但却是穷苦百姓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贵不在轻重,而在人心。
“好!严爷爷你快点!”灵儿左右绕着马六转个不停,又抢着问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打铁有没有烫着手,有没有被顾千秋欺负啊,诸如此类,听得马六耳根子直发麻。
也算是等到严爷爷出来,要不然马六可真受不了这灵儿七嘴八舌的围在他身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好奇与憧憬总是免不了的。
“早啊!六子,爷爷病好了啊!”刚出猫儿跺就遇见一个看样子二十来岁的男子,背着一个药篓,手上拿着一本书,要不是马六跟他打招呼,可能他还对着路边的一颗野草怔怔出神。
“哟!灵儿也来了啊!今儿真稀奇啊!”说话的叫陈文,无父无母,从小跟着药铺陈掌柜打理药店,也算是懂些药理。
陈掌柜有四个养子,都是无父无母,自己也没娶过亲,起初的那些年媒人踏破了门槛,现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反倒觉得自在很多,铺子也很少管理,都是交给自己的四个养子打理。
这不,今天轮到这陈文采药了。
“陈文大哥,今天这么早就去采药?”陈文很少看见马六笑的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今天父亲叫我到山上采几味药草,那边着急用!”
马六他们又寒暄一会儿,这才道别,走时陈文好像想到什么,又回过头对着马六那边说道。
“对了!六子,你若到马家待不下去,铺子里还缺些人手!”
“知道了!”马六摆摆手,脸上笑意又浓了几分,那怕他在马家被管事或是些族兄欺负,他始终认为这个世上好人还是有的。
横穿过东山镇大街,镇中那颗大树下有几个孩童嬉戏玩闹,灵儿眼中闪过希冀,又被她悄悄抹去。
马六现在还清楚的记着严爷爷带他到这大树下,一起听些趣闻异事,一起吃着王大妈做的烙饼,那个时候,即便没了父母,也依然过的很开心。
走到铁匠铺,左川提着马六做的拙剑在那劈砍,待看到马六身旁又来一老一少,又悄悄改成月下撩剑,崩剑这些个花哨姿势,姿势也变的美观起来。
“哇!”灵儿双眼冒光,看得眼花缭乱,一旁的严老爷子也点头称奇,又看着院中各类兵器,委实有点震惊。
悄悄拉了下马六,问道:“这耍剑的少年是?”
“他是我大师兄!叫左川!”
又笑着跟左川打了招呼,“这便是灵儿和爷爷!”
灵儿好奇的打量周围,见马六介绍自己,这才笑着说道:“左大哥好!”
“来就来嘛!干嘛还带些东西!真是!”左川边说边把剑收起,径直接过马六的稚鸡,语气有点客气,可动作却是一气喝成。
“今日来的正巧!老赵头应该是不会来了!”左川刚说完,这赵宣化恰巧走了进来!
才短短相处一天,赵宣化便有了一个外号‘老赵头’。
“谁说你爷爷不来了?”赵大宣从他肩上飞过,再看后面,顾千秋,张让也都走进院中。
“哟!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个毛丫头!”顾千秋舒展双腰,脸色有些不屑,可眼里却带些小惊喜。
“哼!”严灵儿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又一下瞧见赵宣化肩上的赵大宣,惊喜的喊道:“大鸟!爷爷你看!”
严灵儿扯着爷爷的衣服,蹦跳着说道,赵大宣则翻了个白眼,对着灵儿喊道:“你爷爷我才不是大鸟!”
“会说话的大鸟?”又扯了扯爷爷的衣服,严爷爷则礼貌的对着张让的他们点头问好!
“那你是什么?”严灵儿白手杵着下巴问道,眨着闪亮的大眼,有些疑惑。
“嘁!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是你 ······”
“爷爷!”
赵大宣刚想说这两字已经发现自己不能开口说话,睁大鸟眼干瞪着赵宣化,赵宣化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笑着,完全没顾肩上的赵大宣。
“六子,承蒙你们照顾了!”严老爷子今年也有六十三岁,竟也是弯下腰去对着和张让他们拜了个大礼。
“老爷子使不得,使不得!”张让连忙拉起,“六子他人很好,我们倒颇受他照顾!”
小小一个铁匠铺院子变的十分融洽,严老爷子和张让赵宣化就座谈论,马六他们三人也都聚在一起,互相开着玩笑。
灵儿则追着赵大宣,一蹦一跳的,眼看就要抓住,又被赵大宣给躲了去,气鼓鼓扭过头,眼珠子转了两下,装作可爱模样。
“大鸟哥哥!你就让灵儿摸摸嘛!”
“大鸟哥哥羽毛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