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义颇为高兴,他虽是有钱,但他的钱实在是花的紧凑,而且大权都在贾明珠手里,今夜是他明目张胆的来这最为火爆的镂月楼。
想起那日赵唐乾曾说要请他消遣,本以为他随口一说,没想到今日竟是真有这免费的晚宴。
又想起贾明珠当时气的模样,刘思义心里不知有多兴奋。
“夫人!今晚我可能不在家里过夜了。”
贾明珠瞪出大眼:“你说什么?”
“夫人!今晚我可能要去镂月楼过夜了!”
“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敢!”贾明珠说道。
“夫人!我也想听你的,可是府正大人的邀请,我不能推迟,你知道为夫自从和你成亲以来,事事都是依你的,可若是为了我们的幸福,得罪府正大人,到时候家里不好过呀!”刘思义话中透露着无奈,可心中却犹如滔滔巨浪,贾明珠居然没有反驳。
看见贾明珠吃瘪,是刘思义心中最爽的时刻。
“哈哈哈!”尽管克制,刘思义还是笑出了声。
“刘兄,是想起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赵唐乾询问道。
刘思义敷衍说道:“赵大人请我吃酒,是我的荣幸,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呵呵!原来如此,”赵唐乾自饮一杯。
“对了!忘了介绍,这是我一个子侄,名叫赵颂,家中排行老八前些日子来投靠我,我带出来见见这江州城最美的地方。”
刘思义附和:“这美丽的地方是值得见识的,”又一脸淫笑。
赵唐乾:“刘兄姗姗来迟可得自罚三杯。”
“是是是!”刘思义认罚,有人花钱,自罚三杯算什么?
外面覃大家软糯的声音传来:“哎哟喂!府正大人可是稀客,刘思义你这是又多大的面儿能把府正大人,吹来我们小店?”
在老相好面前难得挣一回面子,“这次可是府正大人请我喝酒!”说的颇为自信,又无刻意卖弄之嫌,可谓是进退得当。
毕竟是做生意,覃大家可不能得罪了贵客,便给了刘思义三分薄面,“看你能的,要不是府正大人,怕是连门都出不了吧!”
刘思义脸色微红,这覃大家言语犀利,尤是当着府正大人的面也不忘记调侃他,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最好的姑娘们,来伺候三位。”
赵唐乾说道:“姑娘就暂时不用了,直接唤到房里吧!”
刘思义抢着说道:“来着镂月楼吃酒哪能不叫姑娘,”又转头对着覃大家,“听说你这镂月楼又来了几个新雏!”
覃大家心想,“果然是个色急的,”兰花指拈住刘思义腰间的软 肉,“你久居家中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呢!”
刘思义嘿嘿一笑,心想,“你还不了解我。”
“那我就将姑娘们都叫出来,任君挑选,”又拍了拍巴掌,轻喝道:“姑娘们都给我出来吧!”
青萝小扇,广绣琉裙,个个都是红粉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虽不是每人都精通琴棋书画,却是各有所长。
“来,姑娘们,展示一下你们的才艺!”覃大家说道。
“我叫红袖,今年十六,我会弹琴!”
“我叫添香,今年十八,我会磨墨!”
...
“我叫六月,我叫七月,今年十六,我们会,”两人脸上皆是升起红云,脆生生的说道,“会服侍人!”
蚊音之气将刘思义的心都击碎了,郝然是一对双姝。
刘思义赶忙问道,“你们既然是一母同胞,为何一个叫六月,一个叫七月?”
“我是六月最后一刻出生的!”,“我是七月最初一刻出生的。”
七月又补充道:“母亲生我们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
相同的声音,相同的样貌,相同的表情,早就已经将刘思义一颗不羁的心给俘获了,“若是能得到这一双美人儿,”刘思义差点流出哈喇子。
见此,赵唐乾会意指着那两人个脆生生的小姑娘说道,“将他们俩带下去安排好,找几个陪酒的上来。”
又见刘思义一脸希冀的表情,赵唐乾安慰说道:“放心,都是你的!”
刘思义心里笑开了花儿,亲自为赵唐乾斟酒:“大人真乃性情中人也!”...
“月红姑娘,月红姑娘!”代老二不顾阻拦在楼栏里大喊。
“哎哟喂!代二爷,月红姑娘今日不方便,代二爷改日再来,改日我定让月红姑娘给代二爷亲自赔不是!”老妈子口齿伶俐,温声细语,看起来三十上下,其实已经四十往上了。
代老二:“不方便,又不是不能见,我只是想看看月红,顺便和美人喝两杯。”
老妈子委婉说道:“哎哟!代二爷您不是不知道,这月红姑娘呀!虽然不是什么花魁,但至少也是咱们镂月楼的红牌,相邀美人的君子多了去了,想一亲芳泽的人更是从长明巷排到了城门口。”
老妈子还没说完,代老二就打断道:“怎么!嫌弃我,以为我给不起钱,”
“怎么会呢!只是,只是今晚月红姑娘屋里有客了!代二爷还请改日吧!”老妈子急切道。
“什么有客没客的,老子今晚有的是钱,滚开月红姑娘还等着我呢!”
老妈子终究是个女子那里是代老二的对手,他一把将其推开,直冲冲推开了月红姑娘的房门。
果然的见。
月红并非庸脂俗粉,二十上下,一身青衫,很是朴素,咋一看不像是楼中那些花枝招展,反倒像是哪个村子里的邻家妇人,只是这妇人的脸蛋儿也太好看了些。
二十岁已经过了选花魁的年纪,月红自知,不比那个金花儿些艳丽,却知晓发挥自身的长处,一颦一笑之间,成熟之态尽显,这也是她并非昨日红花的缘由。
代老二是个单身汉,虽然好色,但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他就是喜欢月红这样的女子。
每次在月红身边的时候,代老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舒服,听见月红的话语,就好像听见妻子在耳边呢喃。
代老二何尝不想要养一个贤妻在家中,可没人看的上他,只有在月红身边他才能够得到些许安慰。
月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代老二进来时候,月红只是轻轻的一笑,可就是这一笑,代老二在门外被嫌弃,被奚落的情感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他收起了猥琐,努力装成一个丈夫,虽然时间不长,月红还是愿意陪着代老二演下去。
痴痴的走到佳人跟前,将钱袋子中的不多的金子倒入手中,擦了又擦,还哈了两口气,递到了佳人手上。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月红越是对他冷淡,代老二越是受用,安慰说道,“没关系,只是时间久了我想来看看你,我在场子里赢了点儿,想着时间久了,又怕在输掉,所以我想交给你保管。”
“二爷,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留着养老也好呀,不要在为我的事儿操心了”月红说道。
“若你真是我的妻子那该多好,唉!”代老二一叹,“这楼子里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像你这样苦命的女子哦!”房间里的代老二仿佛换了一个人。
“二爷!我为你宽衣吧!”月红说道。
“若是你真成为我的妻子,我便再不进赌场,再不去风花雪月。”代老二指天发誓,他是真想要一个家了。
月红有些委屈:“算了吧!二爷,妈妈是不会轻易放了我的。”
代老二:“若是你真愿意委身于我,我想尽办法都要将你赎出来。”
月红叹气说道:“那时恐怕我早已年老色衰,二爷会嫌弃我吧!”
代老二揽过月红的纤腰,“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我眼中的仙女。”
黑云羞月云愈黑,长明巷中灯长明......
次日,“啊~”一声尖叫,像是公鸡打鸣,在长明巷中久久回荡。
刘思义从美梦中醒来,“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他只记得昨晚上喝了许多的酒,其他一概不知。
听见声音,老妈子带着两个玉奴,破门而入。
刘思义神智还未完全恢复。
两个大汉,将他按在地上,又用绳子将他牢牢捆住。
他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怎能一声不吭的拿人,我是刘思义,我爹是前任府正,”想着自己老爹已经死了,“现任府正大人赵唐乾是我的好友,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人不管不顾。
老妈子扭过赵思义的头说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只见一个扮像颇丑的男人倒在地上,两眼泛白,地上一片血泊。
“嗡!”刘思义的脑子第一次出现了空白,咋一看自己手里握着一把随身匕首,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府正大人。”
老妈子也不客气,“这里没有别人,我们都看见了,你好好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人证无证都在,”又对两个玉奴招呼,“拿他去报官。”
饶是刘思义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只留床上一女子嘤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