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灵兄弟回来了。”
“嗯,洛堂主今日方到就要走吗?”雪灵儿托着茶壶走上茶酒楼的时候,正赶上圣明堂堂主骆贵垂头丧气的下来。
“走什么呀,这不是听说教主身体不爽,我这按着法王的吩咐找了几个西北地方的名医给带过来看看。唉,你看我这连回医都叫来了,结果屁也不是!丝毫病症都没看出来。”
这骆贵是个满脸落腮胡的汉子,腰里还带着一对板斧。这说话之间还提了提腰间的板斧。吓的后面几个大夫面无血色。
雪灵儿见到几人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骆堂主也不必气恼,不是还有安老哥请的那几位吗?想来定能助教主疗伤。”
“唉,但愿吧!教主这身子确实越发不成事了,这几年大家都听法王的差遣,倒真少了请安了。”骆贵叹了口气,颇有几分伤感。“真是岁月不饶人呐!噢,对了。灵老弟,上次同我说的那个张镖师的事,我已办了。事忙,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雪灵儿本要上楼,听到这话便又停了下说道:“这事我听说了,骆兄弟当真是好手段,不过这事是为教主所办的,可不是为我。况且这事所牵甚大,骆兄弟慎言。”
骆贵听罢应道:“兄弟想的周全,好了不说了。我去安排安排这几个怂货去了。”说罢便衣转身下楼了。
雪灵儿轻笑一声端着茶壶便也上楼去了。楼上一位青袍大夫刚刚为向教主向野脉。“我开个方子你们碾成粉,每日服用三次,这几日就不要调用真气了。”
方子写完递了过来,雪灵儿放下茶壶接过方子看了一眼,可除了一味砒-霜,余下也都不认得。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便问道:“大夫这药吃完病能痊愈嘛?”
“不能,缓解一下症状罢了……”
雪灵儿本在欢喜,这几日小腹酸麻的感觉越发重了。原以为有了这个药方便可无忧,但如今看来还是要去少林一趟再想办法。心下忍不住叹息,后面几句话倒也没有听进去。
这大夫是圣光堂堂主安臣请来的,送大夫下楼之后自然有安臣派人安排好。雪灵儿拿着药方看了一眼,要自己跑一趟药店。这事他可不放心安排给其他人,况且这药中还有一位砒-霜,他可要问的仔细了。好在这要这少室山下的小镇虽做香烛蜡扦的多,但好在这药方中几位药并不难寻。只是雪灵儿始终不放心,问了几家店铺才弄明白这砒-霜还有治喘的作用,倒也对得上教主的病症。雪灵儿按着药方多配了一份,自己先服了一剂,将余下的要分做一半,包裹着去找了教主。
回到酒楼时遇上留守的兄弟,说教主一众人已上的山。雪灵儿便又匆匆赶到山上,赶到少林时一众人已到了偏殿落座。眼瞧着教主的面色不好,雪灵儿上前说道:“这位大师我家教主有一味药到了服用时辰,不敢讨碗热温水。”那大师点了点头便指了个小和尚引雪灵儿往后院去了。
“唉,小和尚,你今年几岁呀?”出了偏殿雪灵儿瞧见这眼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半头的小和尚问道。
“施主我叫聪苦。”小和尚停下来向着雪灵儿施了一礼说道:“小僧今年10岁了,敢问这位施主多大了?”
“呵呵,我18了,我可不是什么施主。没什么东西可施舍给你。”
“施主若是不喜。小僧称你为檀越如何。”
“檀越?”雪灵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小和尚。
“《齐禅林寺尼净秀行状》中有言:‘及至就讲,乃得七十檀越。设佳果,食皆精。’檀越也是施主的意思。”这小和尚一板一眼的回答,雪灵儿却是心中一动。”这呆萌小和尚倒是好学问。”
“聪苦小大师平日里在寺中做些什么呀?”
“大师便是大师,如何又叫小大师?檀越所说不通。小僧平日里是跟着师傅在藏经阁中侍奉。”聪苦将雪灵儿引到了自己的卧房,他本是如是大师的弟子,平时负责侍奉如是大师。因此在寺中得以同如是大师一起住在单间禅房。
聪苦取了条毛巾递给了雪灵儿,“檀越先净一下面,这时斋头应不在斋堂当中,我不知聪林师兄所住何处。你且等一下,午时给师傅泡茶余下的水我先热一下。”
小和尚年纪不大,行事说话竟是颇为老成着实有趣。雪灵儿去洗了把脸便等着他热水,四处打量着房子,想着这小和尚便是藏经阁的,不知是否知道一些武学功法。想着雪灵儿便坐到了桌子前面,随手拿起了一本经书翻阅。“小和尚,这经书就这般随意的放在桌子上,不怕你少林武学秘本必被人盗了去吗?”
小和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经书说道:“这本是《菩萨从兜术天降神母胎说》,虽年代久了些可不是什么秘籍,不过这一本文字间还标着波斯语,寺中人识得梵文之人颇多,波斯文的倒是没有。施主若喜看看无妨。”
雪灵儿听了这本书上有波斯之语也觉得新奇,他日月教中有尚有一些波斯语的祆教经书,因此他倒是对波斯文略懂些。于是翻看经书查看,但这些书中写着:“如海吞众流愚者以为宝。身非金刚数莫为众恶行。受身要当殒何不速行道。若人寿亿劫彼亦应舍欲。”下面引的一段波斯语却不是这段经文的翻译。“昔日求道于名山大川,求法于诸古刹,皆非大道。今读此经的一法,可易于世间诸般功法。他日定求此法与达摩僧……”
雪灵儿刚看到这,却听到小和尚说道:“檀越,水备好了,我们回吧。”
雪灵儿啪的一声将手上的经书合上了。心里却是跳得厉害,连忙调整呼吸,平了焦躁之气,心中却无比的波涛汹涌。
这书中所记的竟是一本不传于世的功法,雪灵儿并没有就此起身,随手去翻了翻桌上的另外几本经书。文字间虽也有两本记住小字却是梵文,想来并无什么不凡。“这几本都是我取来做功课的寻常经文,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你若是喜欢,我去求师父赠一本给你便是。”
“呵呵,好啊!”雪灵儿笑着起身,却已将那本印有波斯文的《菩萨从兜术天降神母胎说》藏了起来。雪灵儿调冲了药粉便随着小和尚回去,方一出了房门便见如是大师回来了。
雪灵儿心里突的跳到了嗓子眼,如若被他发现自己偷了经书可不得了,想到此便匆忙施了一礼走开了。那小和尚确实停下来脚步,:“师傅这位施主与我佛有缘,颇喜经书,可赠几本经书给他嘛?”
如是转头看了一眼雪灵儿,“不知施主看得是哪一部经书?”
“我并不懂经文,随手拿翻翻看看而已。”
“师傅是竺佛念译的《菩萨从兜术天降神母胎说》。”小和尚说道。
“阿弥陀佛,这部经书所说乃是佛在母胎中听经的故事。小施主若喜回头赠一本与小施主便是。”
雪灵儿心头一喜连忙施礼便匆匆回头去了,心中确施不平静。“这少林寺之后如果发现失了这部经书,毕竟又是一番大麻烦,可如何是好?”转头看到一众人在偏殿外面等候却是并不发一言,不由的心生一计。
走上去提着那茶壶给众人斟茶,到向玄时手指轻弹,弹出了些药粉落在杯中。正这时偏殿门已打开了。雪灵儿赶忙将茶水递给了向玄。“圣子用茶。”
向玄这是哪里有心情理他,接过茶水并着调好的药便走了过去。眼见那碗茶递给了如幻大师,雪灵儿心中却暗叫一声苦。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往寺外走去,刚一走到寺门口后面便乱了起来。也不知向玄喊了句什么,教众纷纷涌了进来。推搡着雪灵儿又退了回去,无奈雪灵儿只得转到一个墙角跃上墙头,回头看时如是大师正拉着小和尚冲着自己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