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山林间树影摇曳,几处飞鸟自夕阳的余辉中飞过。
明晨坐在林间的一处山石上看着西边的残阳,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到此处已经六七天了。身体伤出了左臂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但依旧有些事萦绕在心中,让他想不明白。
那晚明明是自己竹子和那个飞贼今的张府,如何最后自己却成了被人追拿的飞贼了,还差点被人打死。那个真正的飞贼如今却到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曹府如今如何了,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受到连累。”明晨想着见山底一处小庙中几个和尚走了出来正在和凡纳大师说话。
这六七天明晨便是寄住在那座小庙里,这庙叫做霖禅院,原本是个废弃的土地庙。后来如今的凡纳老和尚路过这座山的时候据说发生了些事,凡纳突然醒悟变出了家,便住在了这座庙中,并对这座庙进行了修护,也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也是因此庙里的小沙弥每天都会送一份饭,一份香火给土地神。
明晨叹了口气便往山下走去。
“此番有赖凡纳大师了,小僧这便告辞了。”
“同为我佛弟子,大师言重了。”
那和尚又向凡纳大师醒了一礼便扶着载有棺材的牛车走了。
“明施主回来了!” 凡纳见到明晨回来行礼说道。
“师父!”明晨回了一礼,“那少林寺的僧人可曾说过这老和尚是被什么人所伤嘛?”
凡纳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少林僧人这才转过头来接着说道:“今日无事,明施主,咱们一同往山上瞧瞧吧。”
“求之不得。”明晨微笑着扶住凡纳一起往山上走。
“明施主这几日身体还有好些了?”
“有赖大师照付,已好多了。”
“你我闲聊倒也不必如此客气。”两人边走边聊,也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便慢慢的在林中闲逛。微风过去倒有了一份难得的静谧。
先前少林寺僧人过来时明晨便已经躲了出去,霖禅院本就不大。那天雨夜老和尚凡纳在山上前前后后背下来了八九具尸体。丐帮的尸体很快就有人认领带了,而剩下的一具听说是少林寺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的尸体。丐帮的人虽帮着传了信,但人过来也着实花了点时间。
至于那天雨夜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已经没人能说得清楚了。明晨起初在霖禅院的几天每天都会有几个乞丐带着个画像过来看他。
据说少林寺的那位高僧便是被人在这座山上杀掉的。明晨对这件事一直觉得不太能理解,以为少林寺的高僧被一位据说很年轻的少年在山上杀掉了,那这位少年的武功要多了得。不过还好明晨这次并没有被当成杀害这位高僧的凶手带走。想到这个明晨总会苦笑着长叹一口气。
不过丐帮以及少林寺的人都在山上来来回回搜查一遍,据丐帮的一位张老说山路已经都被他们派人把守住了。这几日并没有见到有人下山,这人可能还在山上。
“昨天听丐帮的吴长老说在山后的一处悬崖下面发现了一具尸体,看衣着应该是凶手。只是尸体已经被狼撕咬的不成样子了,加上雨水浸泡如今已完全辨认不出原来样貌了。唉。阿弥陀佛,罪过呀!”凡纳老和尚忍不住念了一句佛号。
“凶徒已经找到了嘛?为何听大师的语气还颇有几分质疑。”明晨问道。
“阿弥陀佛,雨夜追凶,丐帮如今连当天到底来了多少人都已经说不清楚了。现在只找到一具衣着相似的尸体,如何断定便是凶手呢。若真是凶手,怎会在已经杀了所有人后独自去了那处悬崖?况且。”凡纳顿了一顿,微微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下去。
“大师,似乎与追凶一事颇有些见解呀。”明晨倒也并不怎么关心那凶徒的事,反倒对凡纳的身世好奇了起来。
凡纳转头看着明晨,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只笑着说道:“几十年也未曾与说起这事。老衲年轻时是个捕快。”
明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捕快?那怎么……”
“陈年往事了。”凡纳做到一处山石处,坐了上去,看着疏影间的霖禅院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当年也不是安分的捕快,年轻的时候我父亲经商的时候被船家害死了。那船家夺了我父亲的钱财改名换姓做起了生意,我母亲因为伤心父亲之死不久也撒手人寰了。那时候年纪小气不过,便学了武拿着家里钱疏通了个捕快的职位,在后来找到那富商便杀了他全家。”
凡纳似乎陷到了回忆当中,颇为懊悔的摇了摇头,才又笑道:“世间善恶如何辨别的清楚呢。不说老僧我了。明施主这几日郁郁寡欢,不知那也追杀你的又是何人呀。”
明晨见凡纳讲到这里便不说了,想来当年去报仇的时候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才让他彻底遁入了空门,只是老和尚不愿意说自己也不能强问。
不过这老僧当年也是个快恩仇的人,江湖经验怕是也不弱,当下到也没有隐瞒便将华阴县闹飞贼的事简略说了。
“我实不知那飞贼入何张府如何变没了半点踪迹,倒害得我妄担了这场是非。”明晨有些狠狠的说。
“你当日第一次遇到那飞贼时,可见他带着包裹吗?”
明晨不明凡纳这问题的意思,却也回答道“倒是没有!那人似乎也未蒙面。”
老和尚听罢却是一笑又长叹了口气,低头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明晨见他似有话说,但等了片刻却并未说话,便问道:“大师可有话教我?”
“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凡纳站了起来和明晨往山下走去。
“老僧,已久不在六扇门了,能有什么教你,只是施主所说勾起了些陈年旧事。兴许这人被施主看到之前并非是贼。”
听了这话,明晨愣了一下,却并不解凡纳这话的意思。但凡纳也并没有要解释这话的意思,眉头微皱,到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陈年旧事。
两人快到霖禅院,那小沙弥弃苦已做好了斋饭,端着一份出来给寺门口的土地排位送了过来。
“师父,明施主。”小沙弥见两人回来向两人鞠了躬,便回寺了。
那霖禅院门口长有一颗歪脖子树,树下用石头凿着一座土地庙。两人走到那,见明晨一直看着这土地庙,凡纳笑道:“夺了人家的大庙,便总要管着人家的吃食吧。”说罢上前扶了扶小沙弥插歪了的香,施了一礼才和明晨一起回了寺。
寺中便平日里只有凡纳和弃苦两人,斋饭倒也不难做,这些时日为了让明晨养伤,倒是比平日里丰盛了些,却也是由窝头改成馒头,由白菜汤变成了白菜豆腐汤。
吃过了晚饭,两个和尚自去打坐参禅。明晨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了,脑中来来回回的便都是凡纳那句“兴许这人被施主看到之前并非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