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曜与拓跋煜辰对视了三秒,然后起身,身边的林赶紧去扶,竹曜摇了摇手,他还没这么弱,虽然寒冰箭的确厉害,但还不至于让他柔弱似女人。
转头对林吩咐一句:“收拾东西。明天出发。”
“南粤的戏也会很精彩的。”拓跋煜辰细细长长的凤眼里满是戏谑,缀满风情,不似竹曜的妖孽,但却是好看的紧。
竹曜修长的手指扣上最后一个纽扣,抬头扫了一眼拓跋煜辰,笑道:“再精彩也未必赶得上你们翰林。”
苏云雨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好像有火药味。呃。。。还是离开再说。
拓跋煜辰见苏云雨离开了密室,也跟着出来了,而两人刚出来,就看见张波正在屋里翻箱倒柜,在找着什么。听见床板的动静,蓦地一惊,手还伸在橱箱里,惊愕的望着苏云雨和拓跋煜辰。
手一缩,站在橱箱旁边手足无措。拓跋煜辰脸一沉,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扼着他的手阴沉沉的问道:“你在找什么?”
“奴才。。。”张波还未从惊魂中镇定下来,说话断断续续的,浸出了一身汗。张波郁闷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苏云雨也没反应过来,眼睛一直盯着张波,她很不明白,他怎么也是个奸细呢?然后调了视线望向拓跋煜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悲哀,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时刻在提防,无时无刻不在揣测别人的动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
可是他却还这么若无其事,面对张波这样的举动貌似早就料到了,只不过在等待一个窃机而已。
她上前,拉了拉拓跋煜辰的衣袖,拓跋煜辰回头看她,眼里的阴沉在转头的一瞬间已经变成了疑惑。苏云雨笑笑,然后把张波拉了出去。
拓跋煜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却是没有追出去。
宽大的空地,苏云雨坐在不高的阶梯上,而张波被她来出来后就一直站在她旁边,亦步坐下,身侧的手拢成拳,身体绷得紧紧的。
苏云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很蓝,很清,让人心神空明,太阳西斜,虽没了正午是那般的酷热,但空气流转的炎热气息还是让人莫名的烦躁。亦如张波现在的心情。
“苏姑娘,你想说什么?”张波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太安静,安静的让人发慌。低头便看到那个女人手搁在腿上望着天空发呆,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耳边是张波平淡的发问,苏云雨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这个男人,是在辰王府第一次接触的,当时对他的印象不深,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可是现在---
“你在他身边多久了?”苏云雨问。
张波听讯,不言,不知道这个女人想买什么弯子,很久,被她盯了很久之后,才淡淡道:“三年。”
“三年啊!”似感慨,似惆怅,酸酸涩涩的,良久叹了口气:“怎么什么都跟三年有关呢!三年不长也不短却能改变很多事情呢!”
张波被她的话惊触了一下,不接话。
她仰面注视着他的侧脸,很瘦削的脸,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她的话不重,却在他的心里敲出一连串的音符,谱出优美的音乐:“张波,我信你是担心他的安危才会进宫来的,我信你,同样的,我相信拓跋煜辰也相信你,只是在这样的皇宫内,他已然无法去相信别人。无论你的主人是谁,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请你不要伤害他。否则---”
张波对上那双亮的出奇的眼,突然有一种心慌,但是却移不开眼:“否则我会不惜余力的扰乱这个世界。他们要天下是吗?那我给他们一个残破的天下。”
她的笑明亮,剔透,像是精灵,可是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他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或者她会从他的身上先下手,只是现在给了他机会。
他沉默不语,她笑的灿烂若满山花开,烂漫无比。
御清宫门口响起一阵残破的破窿嗓子夹着傲慢:“皇后娘娘在哪?”
两人闻言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薄衫的小丫头正站在门口踮着脚翘首,头上扎着两个马尾辫,清秀的小脸上布满了细微的汗水。
苏云雨正想起身,肩膀被人按了按,她抬头,看到张波担忧的眼,似在劝她不要去。
苏云雨心一暖,清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笑靥,拍了拍他的手背,意示他安心。
拓跋煜辰也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苏云雨正脚步稳稳的走向大门口,心一沉,甩了甩衣摆,飞也似地走到苏云雨身边,那细细长长的凤眼里盈满了楚楚可怜,那大门口的小丫头见此,几个箭步跨到拓跋煜辰面前,一把扯掉拓跋煜辰的手,嘴里努了句:“傻子,你老实呆在这,太后要见皇后娘娘。”
苏云雨往前走的身子一顿,停在了原地,眼神犀利的凝视着小丫头,小丫头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一直骄傲怪了,依仗着太后的宠爱,从来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嘴里不满的嘟噜:“看什么看,快走,太后等的急了。”
说完甩袖往外走去。苏云雨哼了一声:“搞清楚你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才,别以为自己有多清高,他也是你能骂的?”
前面的小丫头身子一僵,顿了顿,脚步未停,走的更加快了。这皇后给人的威压一点也不亚于那个像鬼一样的男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