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下之人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两人的动作紧密连贯,自然的同呼吸一般,在场的几人都没注意到。
苏云雨侧了侧身看向逆着光坐在门口的那个女人,面上平静无波,话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我留下。”
涵慧妃笑笑,骨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可是,火莲金牌叫出来,你自然可以留下。”
苏云雨眉眼一皱,还未说话,门口的初霖如剑出鞘般秉射出逼人的杀气:“休想!”
涵慧妃没有理会初霖,静静的凝睇着苏云雨,嘴角浮出一丝深不可耐的笑意,“是本宫休想还是你们休想呆在这里,自己想清楚。”
初霖往前跨出了一步,急迫的喊出:“主子---”
火莲金牌怎可落入他人手中?若是得一令,那整个天下会更混乱的,他们紫轩阁虽不是个怕事的主,但是能少惹事他们会尽量的避免,而这个女人,显然对火莲金牌有着不轨的心态。
苏云雨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并没有立刻便回答,那双眼睛,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深邃的仿若一枯深井,望不见底,半响,她勾了勾唇笑道:“可以啊!”
初霖急的汗流浃背:“主子---”可是却又是无奈,她做出的决定通常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涵慧妃也没料到苏云雨会如此就答应了,本来还打算若她是不答应,她就出手强了,凭他们两个人也休想在她的土地上闹出什么花样。
向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身后之人会意,几步走到苏云雨的跟前,苏云雨也豪爽,在腰间掏出一块纯金铁牌,上面的火莲开的妖娆之极,仿若要冲破这金属铁牌化为火鸟一飞冲天。
那人拿了金牌,放在手里颠了颠,狐疑的看了一眼笑的云淡风轻的苏云雨,欺近涵慧妃跟前递上金牌。
涵慧妃拿着金牌寻视了半响也没发现什么异状,但仍旧不放心,口出恶言道:“最好是真的,否则---”
转了轮椅,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苏云雨,门也随之被关上。
初霖紧跨两步到她的身边,眉眼慎重,嘴张了张刚想说什么却是被苏云雨给堵了:“天黑了,给我行动。还有出去迎接白螺,有他在,我放心。”
初霖被苏云雨说的一愣,不过随即便了然,心底眼底皆是钦佩与崇敬,这才是他们紫轩阁誓死效忠的主子,他们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什么一言九鼎,言出必行,那些都是空话,在实力面前都是虚物,要想活命不耍点手段怎么对的起老天爷给的这颗脑袋?
她要火莲金牌,她就给,但是她可没答应她不去抢回来。
这边是一切皆在控制之内,而另一边却已错乱了原先的步骤。
南粤国与翰林的这场战争本来打得如火如荼的,中间却插进来一个东陵国,对于东陵过强加给翰林的罪行,翰林也没有作出回应,因为人的确是死了,当中出手的也有他们六王爷,这都是人证物证在场,所以这一战,翰林拼死了也得抵上。
而南粤前线,对于翰林沁川的态度一直是模凌两可的,亦攻亦守,就跟猫捉老鼠一般,抓了你就放了,放了我再抓,似乎在考验着翰林的耐心,而苏毅一边收集着沁川的捷报,一边还在对付东陵的水上船舰。稍不注意,不是失了那头就是失了这头,所以这两天苏毅火的不得了,却又无计可施。
南粤也是有苦无处诉,这本来攻打的好好的,这王爷说进翰林就进了翰林,王拓本来要跟去,但是一军不可无帅,只好留下,派遣了几个军中好手跟随进了翰林京都。
然,竹曜一进京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哪不对劲,自己一身乔装打扮,一般人是认不出来,妖艳之极的脸上涂抹了一些东西,看上倒也平平无奇。
此次他进京都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藏身在辰王府内那个女人。当初来翰林之时,他就已经得到密报说涵慧妃未死,得一高人续命,藏身在辰王府内。而辰王府内那株千灵花,更加加深了他的认知。
竹曜前脚进了城,后脚从沁川传来了一让他心惊的一场的消息:孝禧太后被人掳走了。
这让本来有恃无恐的竹曜有点微微心慌了一下,不过转瞬就没了踪影,竹曜是谁?南粤国战场上的猛将,战场上的三十万兵马都奈何不了他,他还会栽在一个本该死了千次万次的女人手上?
点燃了纸笺,昏暗的烛火中,他脸上的笑诡异到摄人魂魄,如同昙花一谢,盛开在这阴沉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