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白纵火烧了整片的树林,换来的依然是毫无线索。
忧心似焚,却毫无办法,他只能天天抱着侥幸的心里去苏府看一下,或者她会回去也说不定,可是楚白竟会忘了,即使苏云雨真正会回去也不会再回苏府了,以前那是为了寻找真相,在苏府打滚了三年,搞清楚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后,她还有何理由住入苏府?她不是个傻子,苏青卿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她岂会不知?
若是真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会安分守己?或者他背后的人会安分守己?而那个人显然已经开始行动,想到拓跋煜辰在一路上对自己的呵护备至也许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心,莫名的抽痛。
但,当一个人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匿藏在心里的东西的时候,人往往就缺乏正常的思考,或许楚白只是为了去苏府看看,或许那抹身影,会像以前一样,站在荷花落叶亭边,淡然如菊,浅笑嫣然。
或许她下一秒就会转身,望着他笑的眉眼弯弯,清昵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她依然会喊他:“楚白,你来啦!”
只是每一次的失落,让他的心越抽越紧,紧到几乎失去了理智,每一晚对着她住的地方纵酒,想着她的笑,想着她的眉,想着她偶尔会对着他褪去脸上的面纱,然后淡然无波的对他眨眼睛:“楚白,你觉得我是不是变漂亮一点了?”
梳妆镜里似乎仍旧倒映着她纤细的身影,酒入愁肠愁更愁,一朝酗酒,何日为患啊!
当苏云云在走廊里喝的烂醉如泥的楚白时,月光下,没人会忽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和愤恨。
旁边的丫鬟都不由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施施然慢步走过去,温柔的对着他笑,温柔的对他说着话,帮他搀扶到苏云雨的主屋里去。
月光柔如水,落絮飘无声,一地的清冷,一室的暧昧,床上交缠的两人如此的放纵,只是郎不爱妾不欢,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无与伦比的愤怒宣泄。
日上高头,那一声尖锐的哭涕声拔高数丈,那苏青卿摔门而入的狂怒,所有人都疯了,只有楚白冷静的看着苏云云哭的梨花带雨,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苏青卿已经把他打入了地牢。
夜夜不停的折磨,不停的厮打,似乎只为了泄恨,他成了苏家很好的泄恨工具,苏云云端着茶水坐在他的面前笑的明媚灿烂:“若你不是苏云雨手下的人,我或许还会考虑把你纳为我的面首,不过---”
话还没说完,却瞧见对面的男子,嘴角那一抹讽刺阴冷的笑轻扬,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侮辱他,那笑让人看的很不爽,所以---
“给我打,苏云雨身边能有什么好人?个个都是贱骨头,她是个贱人,你也是个贱男人,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抢了我的位置,就凭她那样的姿色也想母仪天下?别笑死人了---唔---”
耳际一阵轰鸣,力过之后,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了整个脸部,苏云云捂着双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一张冷酷的面具严严实实的遮盖了上半部脸,眼神如鹰隼般狠厉,直射而来,苏云云顿时感觉浑身虚脱竟使不出力来,惊恐的张望。
身后倒了一地的侍卫,眼前的人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秒杀了苏府内的精英锐士,心里骇然的直发抖,想喊救命却是发不出半丝声音。
“放火。”苏青卿冰冷残酷的声音回荡在这一方不大的空间,苏云云猛的一回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那是她爹的声音,为何现在出现在这里?为何她听见他说放火?为何她看见地牢门外蹿进无数的火把,为何鼻尖会嗅到油的味道?
鬼面一刀砍下楚白身上的枷锁,大喝一声:“走!”
偌大的空间内,云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苏云云突的腿一软,眼泪刷的一下往外涌了出来,耳边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还有,她爹张狂的大笑声,那声音冷的渗人,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紫轩阁又如何?我还不信灭不了你们,一个苏云雨还想翻了这个天下不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