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煜辰见苏云雨面色凝重,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任由她拉着自己。触手之处,细腻柔滑,心里漫过丝丝甜蜜,嘴角不由轻轻勾起。
苏云雨却是在前面越走越感觉心惊,从头凉到脚。突地转身,却见拓跋煜辰在后面笑的阴不阴阳不阳的,手一抖,心脏都漏了半拍,脸色苍白更是吓人。
拓跋煜辰本来甜蜜的笑容被苏云雨活死人的表情又给咽着了,顿时瞪着双眼,有点不爽了:“你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干吗老是用那副活见鬼的表情瞪着我?”
苏云雨本来有点惊吓,现在被拓跋煜辰有人气的一通狂吼,顿时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怒了,沉着脸,声音幽幽的传来:“你那么大声干吗?还嫌自己不够吓人啊?”
“我吓人?我再吓人也好过你,你看看你。”拓跋煜辰被她那略带幽怨的声音吓的硬生生往后跳了一步,怒指着苏云雨暂且看来没有什么人气的脸。
苏云雨被他这么一说,脸拉的更加长了,拓跋煜辰见此,赶紧上前讨好,虽不至于甜言蜜语,但说点好听的,他还是会的。
苏云雨也不跟他闹,要闹也得看地方,当下转头看了下阴森森的四周,皱了皱眉问对面笑的很欠扁的男人:“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拓跋煜辰也不直说,笑的高深莫测,边又拉起她的手,边往前走:“你听说过千古潭吗?”
千古潭?一听这三个字,苏云雨的心都漏了半拍了,暗叫不会这么不走运吧?脸上却是没什么情绪,对着拓跋煜辰的背影点了下头:“嗯。”
“听过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据我现在的猜测,我们全完有可能就在这个地方。”他并没有表现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紧,他的声音依旧充满蛊惑,明显的能听出他在笑。
苏云雨朝天翻了一白眼,真不知道他这时候还哪来的好心情,居然还笑的出来?千古潭,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有没有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居然还如此轻松自在。
好似感受到身后某人的情绪般,前面的拓跋煜辰回头对她笑道:“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更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冷静一点,比较容易想对策。”
“那你有想到好的办法?”
“没有。”回答的理直气壮外加理所当然,拓跋煜辰挺了挺胸膛继续往前走去。
这是一片荒郊野岭,一望无际空空荡荡,周身连棵树都没有,只有脚下到踝脚处的杂草。
“这不是那片树林。”苏云雨不由叹了口气,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她多么希望拓跋煜辰的猜测是错误的,她真希望他们只不过是误掉进了一个密室,而出来后依然是那片被布了阵的树林。
拓跋煜辰回身给了她一个爆栗,好笑的看着她:“你笨啊,都跟你说了我们现在在千古潭,怎么可能是原来的树林?”
苏云雨摸着被敲疼的地方,呲牙裂嘴道:“那你又没确定,不是还在估计吗?”
“那现在确定了?”某人继续笑的眉开眼笑的。
某女接近崩溃,这人怎么那么幸灾乐祸的?是不是他脑子真的有那么点不好使?装傻装了那么多年,恐怕有后遗症。
苏云雨的思想完完全全被她表现在脸上,那狐疑的眼神修订在拓跋煜辰身上,换来的又是一爆栗,但轻重有度,却让苏云雨心里又是一暖。
“你别想有的没的,解决目前的状况才是真的。”
苏云雨嘟着嘴抱怨道:“你怎么老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拓跋煜辰看着如此可爱的苏云雨,心微微一怔,随即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也许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变化吧?
苏云雨对上拓跋煜辰失神的眼睛,忙摸了一下脸颊,脸一红,拓跋煜辰回过神来,瞧苏云雨微窘的神情,笑道:“面纱早就掉了,这样子其实不算丑。”
不算丑?苏云雨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心境霍然开阔,其实压抑自己这么久的恐怕不是别人的眼光,而是自己的厌恶,在别人眼中不算丑,可是在自己眼里却是巨大的耻辱,痛恨着自己的身世,厌恶着自己的身体,一个不该出生的人却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去过问过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什么样的。
因为她早就在一些人的眼里看出了嘲笑,那嘲笑在她眼里似乎不是在笑她的外貌,而是笑她的出生,笑她的不容于世,笑她的卑微。有一些东西早在时间的沉淀中慢慢变的可有可无了,今天,却再一次的被肯定,心里那种微妙的喜悦还是如泉水般沁满了心田。
拓跋煜辰一见苏云雨的目光柔和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更甚,艳压群芳,黑暗的天空顿时有了点缀般耀眼起来,此时正好对上苏云雨感激的眼神,两串视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声的电流。
半响,苏云雨微微浅笑:“看来,你的心还挺细的,这么多年的装傻扮痴没让你真变傻嘛!”
伴随揶揄半是玩笑,拓跋煜辰闻言刮了一下她的巧鼻,带点宠溺的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