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意在一瞬间清醒过来,即冷着脸说道:“难道还会有第二人吗?你不是自己也知道了吗?除了你的那个丫头,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
没有任何情绪的冰冷语言,在跟苏云雨诉说着她最不想听的消息,心一点点往下沉,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始终未掉落,她咬着唇问道:“那她的。。。人呢?”
那两个字始终未说出口,心已疼的在绞痛,苏云雨记得自己曾对那个傻丫头说过:“如果有一天有人拿刀指着你的脖子,你就说好话,即使那人在骂你主子,在贬低你主子,你仍然要笑脸相迎,懂了吗?”
而那个傻丫头总是满脸吃惊的反问:“我为什么要笑脸相迎?他都欺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叫我笑脸相迎?你以为我傻啊?”
那一张义愤填膺,满腔愤怒的表情至今,苏云雨仍旧记忆犹新,可是却已物是人非。
“埋了。”达意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手一抖,轻松抽出银鞭,“啪”的一声击在地面上,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摇摇晃晃的苏云雨,手中动作未停,又是一记狠辣的鞭子。
可是却未击中预想的目标,看着站在苏云雨前面的拓跋煜辰,扫了一眼被他紧紧握住的银鞭,达意皱了皱眉,手微拽,却纹丝不动。
拓跋煜辰瞄了眼身后仍旧沉浸在痛苦中的苏云雨,心里一痛,转头看向仍旧冷冰冰的达意,眼眸一沉,寒光碧闪,手下一使劲,银鞭却落入了他的手中。
达意微怔,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多年的江湖经验操控了他的思想,身体早已快于脑袋,险险躲过一击,而他刚站过的地方,轰然被炸出一个大洞,达意骇然,猛地抬头看向拓跋煜辰,却见又一鞭紧接而来,凛冽的风声破空而响,招招狠毒,都是夺命之处。
几个回合下来,达意已气喘吁吁,而对面的拓跋煜辰仍旧纹丝不动,一双眼睛如寒冰射来,鲜红的薄唇微微弯起,笑的惊心动魄、摄人心魄,却让人觉得寒毛直竖。
达意略微一沉吟,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就跳下楼去,暗阁内瞬间沉寂了下来。
拓跋煜辰丢掉手中的银鞭,转身,一双秋水盈眸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拓跋煜辰怔了一会,便露出无奈的笑,摇了摇头道:“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时候好抓我把柄?”
苏云雨也直爽,一点也不含糊:“我是想等着抓你的把柄。。。。。。”她说着,顿了顿,然后笑的无力:“可是,我并没有想卷进你的那场战争。”
“哦?”拓跋煜辰挑高了眉,嘴角的笑意更浓,更加的魅惑众生:“既然不想卷进来,当初就别嫁给我皇兄,这可是你自己跳进来的。”边说边走到墙边,两手撑脑后靠着墙壁,动作悠闲散漫。
看到如此的拓跋煜辰,苏云雨心里还真一时接受不了,他竟然让她联想到了竹曜那妖孽。竹曜?苏云雨心里猛的一抽,该死的,竟然把那混蛋给忘了,她进宫的时候还把他藏在自己房间呢,要是孝禧太后来个暗地搜索,她岂不是死的更快些?
像是看穿了苏云雨的那点心思,拓跋煜辰笑道:“你这女人是不是也太小瞧竹曜妖精了?你还担心他会被抓?他是成了精的人,只有他去玩弄别人的时候,别人可没那机会对他下手。”
“不过,话说回来。”拓跋煜辰顿了一下,嘴角玩味更浓:“蓉锦那人千算万算,就是算错了竹曜的心狠。”
闻言,苏云雨也是一愣,随后了然,竹曜那人虽然看似不正经,但是很多事都看的透彻,蓉锦如此算计他,竹曜岂会饶了她?不管她跟他的关系如何,得罪竹曜这种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不,或者是生死不如。
苏云雨别有所意的瞟了一眼悠哉悠哉的拓跋煜辰,恐怕他也是如此吧!既然能隐藏如此多年,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强,可是苏云雨不明白,为什么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他还是没有任何行动呢?还有那个谣言是不是他放出去的呢?
苏云雨虽有时也会耍些小心机,但是她这人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自知之明很强,所以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她很坦白,想什么就说什么,她可不想被人用眼睛像雷达似的在自己身上狂扫。
听完苏云雨的问题,拓跋煜辰先是狂放大笑,然后捧着腹部闷笑,再然后笑的蹲在了地上。苏云雨满脸黑线,但是脸色白的吓人,脑袋也开始天旋地转,她就在那个该死的臭男人的笑声中越来越沉,然后倒地,不醒人事。
闭上眼时,她却看见了那个男人戛然而止后的惊恐,这一点让她忒有成就感,昏睡之前还不由骂了句脏话:妈的叫你笑,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