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两天就荡平了倭国,将势力范围延伸到九州、四国二岛。
安顿好后方,刘洪就立即拜别母亲,登舟西进。
此时父亲已经走了两天多了,刘洪估算了一下,按照既定计划,从龙兴城港口到青州长广郡,大概要在海上航行一个月。
时间很长,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能追上父亲的船队的。
秋日的大海依旧碧波万顷,刘洪却无暇欣赏这些壮丽美景,他知道,真正的战争就在中土等着他。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阴谋阳谋,波云诡谲。
中土,我来了!
近一个月,刘洪的舰队劈波斩浪,终于到达了大海的彼岸,驶入胶州湾后,他看到岸边停泊着父亲的船只,看来父亲已经顺利进军长广郡了。
抛锚靠岸,刘洪终于踏上了故国的土地。岸边有一队斥候在等候着他,看到天枢军登岸,立马迎面走来,纳头便拜:“少主,汉公已经顺利攻下长广郡,现在驻跸在不其县。”
当然会很顺利了,刘洪心中暗道,此时青州刺史苟纯龟缩在临淄,根本无暇顾及长广郡。如果没记错的话,下一年,王弥的别帅曹嶷就会以区区数千人马,一路东进,势如破竹,攻克东平、琅琊,青州兵力空虚可见一斑。
而此时曹嶷还在大梁,尚未出兵,这段空档正是攻略青州的最佳时机。
刘洪率军进入不其城,到太守府拜见父亲。到了正堂,刘智正在地图前来回勾画,若有所思。
“孩儿给父亲请安。”刘洪推金山,倒玉柱,向父亲行了个大礼。
“哦,是洪儿回来了啊。你的战报我看过了,很好,你设立瀛州的提议为父也已经批复,现已快船递往龙兴城,着汉公府从速办理。”刘智看着儿子,欣慰的回答道。
“父亲,您在看什么?”刘洪问道。
刘智指了指地图上标出的路线,对刘洪说道:
“洪儿你看,此处距离山阳国约有两千里地,为父正在筹谋,是否可以率一支轻骑,直插入中原腹地,带领山阳百姓迁居于此。”
刘洪却摇了摇头,答道:“父亲,孩儿不以为然。”
刘智回头看了看刘洪,问道:“洪儿有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刘洪走到地图前,指了指长广郡,对父亲说道:
“父亲,您请看!这是咱们所处的位置长广郡,您再看下面这个海湾,我把它称作胶州湾,这个海湾是个天然良港,我们的船只就停泊在这里。
但是它却处在长广郡和城阳郡共同控制范围内,这对我们非常不利,因此孩儿认为,必须拿下城阳郡、东莱郡,才算在青州真正立住脚跟,才能进一步谋划山阳百姓之事,否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刘智看了看地图,思考了一阵,回答道:“那我们必须尽快行动,现在到冬天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能打的下来吗?”
刘洪正色道:“父亲不必多虑,青州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青州这些年经过王弥等人祸乱,现在除了齐郡临淄城有部分可战之兵,其他郡县只需各派遣一营将士出征,均可一鼓而定。”
刘智在堂中来回踱步,思虑甚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好,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为父等你好消息。”
“谢父亲。”刘洪喜笑颜开,眼珠子转了转,又道,“父亲,孩儿还有个提议!”
“有何提议?”刘智问道。
“父亲,待我们取得东莱城阳二郡后,希望父亲能重新竖起汉室大旗,以聚揽天下人望!”
刘智摇摇头,一口否决了刘洪的提议:“现在就竖起汉室大旗为时尚早。”
刘洪急道:“父亲,我们才是汉室正朔。如今匈奴人伪作汉祚,残暴不仁,杀死我大伯,败坏汉室声名。
我们与他正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为了大伯的仇恨,为了汉室的声名,我们应当尽快竖起汉室大旗,以正视听!”
刘洪此话,有理有据,刘智很快就被说动了:“洪儿,拿下城阳、东莱二郡,此事再做商议。”
凛冬将至,时间紧迫,刘洪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拿下二郡。
这样就能屯兵琅琊郡边界,据城坚守,等到次年春天曹嶷攻打琅琊的时候,就能实施驱狼吞虎之计,将他赶到齐郡和苟纯相斗,自己则坐收渔人之利。
打定主意后,刘洪亲率一军前往东莱郡,刘破虏和李珏则进取城阳郡。
一路之上,龙骧铁骑声威赫赫,铁蹄踏处,各县守军莫不望风披靡,纷纷献城投降。
不等刘洪大军兵临城下,东莱太守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郡丞代替太守领兵据城顽抗。
东莱郡治所掖县,城墙低矮,无护城河环绕,易攻难守,因此刘洪没有选择与他们纠缠,而是架起云梯直接登城作战。
“第一个攻上城头的,本将重重有赏!”刘洪大喝一声,刀盾兵们纷纷开始登城。
不同于沿路各县守军,掖县守军抵抗意志非常顽强,刘洪刀盾兵身披重甲,掖县守军根本不能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只能用巨木向下砸去,以期能抵挡住刀盾兵的猛烈进攻。
刘洪令弓箭手分组不停抛射,不断压制城头守军,使他们不能探头向外扔巨石巨木。没过多久,一个刀盾兵突破防线,打开一道缺口,登上了城头,随后越来越多的士兵登上城头,士兵们左手持盾,右手握刀,五人一组,连结成阵,疯狂绞杀掖县守军。
刀光挥过,刀盾兵们的小型战阵,如同绞肉机一般,疯狂吞噬着掖县守军的生命。
长枪兵则见缝插针,不断向外戳出长枪,精钢铸造的枪头,毫不费力的破开守军的甲胄,将他们刺个对穿,只留下一个透明窟窿。
不断有守军倒在城墙上,尸体密密麻麻堆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守军们的意志开始崩溃,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在守军之中弥漫。兵败如山倒,士兵开始整建制的弃械投降,或者四散溃逃。
攻入城中的士卒打开了城门,龙骧铁骑扬鞭跃马,如钢铁洪流般踏入城中,城中降卒和百姓们跪了一地,惊恐的望着这支披坚执锐的虎狼之师,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马蹄踏在土地上,随着大地震颤的还有百姓和降卒们的心,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是否也会像其他军队一样,破城屠杀。
郡丞被押解到刘洪面前,城破之时,他正欲横刀自尽,却被刀盾兵拿下。此时他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着龙骧铁骑:“你们究竟是谁?为何犯我疆界。”
刘洪笑道:“我乃大汉高祖后裔,献帝子孙,刘洪是也,你可识得?只要你俯首称臣,我便饶你性命。”
郡丞啐了一口,怒喝到:“胡儿安敢冒充大汉龙孙!今日我太史贞死则死耳,绝不向你们胡人低头!”
刘洪身旁龙骧十八飞骑之中奔出一骑,挥手抽了太史贞一鞭:“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少主是大汉献帝六世孙,正牌的大汉子孙、天潢贵胄,没见识的狗东西!”
骑士正要再抽几鞭泄愤,却被刘洪制止了。
刘洪慨然道:“魏晋窃据我大汉神器,却无力保护我大汉子民,青州百姓连年遭遇兵祸,民不聊生。今天我大汉重新回来了,从今开始,你们的生命由我大汉来守护。
当年我大汉高祖初入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今日我刘洪也借用高祖三章律令,与青州百姓相约,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百姓们紧张的情绪有所缓和,太史贞也放松下来。
刘洪对太史贞说道:“太史郡丞,大军压境你能临危不乱,未弃百姓而逃;城破后能仗节死义,不低头投降,确实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我欲征辟你到我麾下效命,你可愿意。”
太史贞双膝跪地,向刘洪行了一个稽首礼道:“蒙天公不弃,今日得见汉室天颜,敢不誓死效命!”
“好!”刘洪翻身下马,扶起太史贞,开怀大笑道,“今日我得先生,胜得十座掖县城!”
攻下东莱郡,刘洪心怀大慰,又听得刘破虏传来消息,进入城阳郡后未遭受任何阻挠,一鼓而下,尽收其地,更是欢欣鼓舞。
有此三郡,刘洪可以彻底在青州站住脚跟了。
接下来就是筹谋树立汉室正朔,继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