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澈没在意这小小的细节,但叶轻轻也说的不无道理,他刚刚说要剜目割舌的时候,她好像害怕的肩膀都在发抖,像只胆小的兔子似的。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把这几个人送去京郊服苦役,为期三年。”
这三个络腮胡大汉对视一眼,既有些庆幸又觉得苦涩。去京郊服苦役,而且是三年!
北渊国上下谁不知道,这服苦役的都是一些罪犯,每天只能吃一个馒头,稍有懈怠,这监工手上带刺的鞭子就落在你的背上了,一下子就能勾掉你的一块肉!
这不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嘛!
三个小混混眼带幽怨的看着叶轻轻,看的叶轻轻手臂起鸡皮疙瘩,她一下子跳到墨言澈的身后,抓着他的袖子:“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们是想被剜目割舌?”
“果真如此吗?”墨言澈也配合着看过来,看样子只要他们敢点头,便要立时送他们上大星山了。
“不不不,大人,我们愿服苦役,愿服苦役!”
看着叶轻轻得意洋洋的模样,她这会儿倒是不怕自己了,白嫩的小手还牵着自己墨色的衣袖,
“怎么,这么中意本王?”他忽然凑过来,盯着她捏住衣袖的手,蓝色的瞳孔里满是戏谑。
“啊——!”叶轻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手一样,飞快的松开了他的衣袖,这下倒是换成墨言澈有些不悦了。
他不高兴了,就要有人不开心了,
“你偷偷跑出皇宫,可是大罪。”
叶轻轻果然丧气的垂下了头,她乌黑如墨的头发就在他眼前,墨言澈有些手痒苏,伸出手,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
“还不跟我回宫向太后娘娘请罪。”
苍天不公啊!为什么她才刚刚逃出那个牢笼,竟然这么快就要被押回去。
叶轻轻的眼珠子一转,墨言澈就知道她又在打鬼主意。
“那个,王爷,您贵人事忙,押我回宫请罪这种小事,让您的手下带我回宫就好了,妾身这就不打扰你了哈,告辞告辞。”
“皇宫的方向在这边。”墨言澈一只手勾住她的领子,墨言澈的力气极大,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叶轻轻在心里腹诽,不敢再耍花招,只好乖乖跟着他回去。
墨言澈的暗卫都隐在暗处,藏于闹市之中,叶轻轻和墨言澈走到东市,那茶楼的小二扯着嗓子拉客:
“岳云楼大师傅新做的茶点,限量二十份!”
叶轻轻的眼睛亮起,她吃过岳云楼大厨做的玫瑰糕,那滋味至今难忘,要她说,比皇宫里御膳房的手艺都要好。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叶轻轻转过头去看着墨言澈:“王爷,你看,这会儿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去这岳云楼,诶,王爷你别走啊!你走也把我的银子还给我吧!”
走在前面的墨言澈眼睛里荡出一抹笑意,看着叶轻轻垂头丧气的跟过来,又恢复了那副阴冷渗人的模样。
他一定是故意的!
叶轻轻想伸手去抢自己的包袱,那里面可都是她的家当啊!
“王爷,您看我这个包裹,又大又圆,似乎不太适合您的身份,不如就妾身自己拿着吧。”
“哦?你倒是和本王说说,如何不适合我的身份了?”
墨言澈掂了掂她鼓鼓囊囊的包袱,叶轻轻要靠背才可以的,他一只手轻松的拎着,还可以甩一甩。
有戏!
叶轻轻立马化身彩虹屁精,把墨言澈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只要他站在那儿,旁人必定是暗淡无光的,只要他一开口,旁人必定是粗鄙的!
这女人还真不愧是写剧本的。墨言澈都有些佩服,她竟然能将自己夸的这般天花乱坠,世间仅有……
“所以说,综上所述,您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可唯独这个包袱啊,和您的高贵出尘的气质那是一点都不搭,还是让我把这碍眼的包袱拿过来吧!”
说完便要伸手去拿包袱,墨言澈也不抢,直接给了她。
“到宫门口了。”
叶轻轻正盘算着去岳云楼呢,听见他说已经到宫门口了,冷不防抬头一看,咦,这是哪儿?这牌匾上写的是,王府?
守在大门口的两个下人迎上来,口称王爷王妃,从叶轻轻手里接过了包袱,把两人迎进了大门。
“你?”叶轻轻狐疑地看着他,不是要带她回皇宫请罪吗?难道……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把我关进小黑屋,三天给一顿饭,五天喝一次水?”
“呀,我原本只是想关你禁闭,没想到王妃竟然提出了这样好的法子。”
墨言澈抚掌而笑,叶轻轻只想一头撞向廊下的柱子上,她这张嘴哟!
旁边的下人低着头,有些惊讶,六王爷竟然笑的这么开心,全府上下谁不知道六王爷喜怒无常,王妃在王爷面前说话竟这么大胆,王爷竟然也没有发怒……
看来以后要好好伺候六王妃!
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叶轻轻看着墨言澈眸子里的戏谑,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给耍了,一时气闷。
“我已禀明父皇和太后,既已成婚,自然没有让王妃常住宫中的道理,以后你就是六王府的王妃,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墨言澈推开雕花大门,叶轻轻迟疑的走进去,自己不会一进去这厮便锁上房门,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你,你先进去!”
叶轻轻小心地戳了一下墨言澈,殊不知她的举动让身后跟着的小厮瞪大了眼,王妃果真大胆!
墨言澈捉住她白皙的手进了房间,门外的小厮面面相觑,这,大门紧闭,他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两位主子吧……
墨言澈一进门,便插上了门闩,叶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惊疑不定地看着墨言澈。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
“从烟雨楼连夜逃出来的?”
“这个……”
“身患花柳病?”
“那个……”
“王妃怎么对这些青楼之中的事情这般了解?莫不是特意钻研过?难怪那晚……”
他离叶轻轻越来越近,到了呼吸可闻的距离,叶轻轻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这,这个男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模样!竟然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