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君疼得直抽气,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指甲深深的掐进萧桓的后背。
“阿君、阿君……“萧桓附在沈承君耳边,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浅浅深深的吻着她的敏感处,试图缓解她的疼痛,每一声都饱含了缱绻情谊,每一下都仿佛是吻着他最最珍爱的瑰宝。
沈承君忽然就更想哭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迟来了一世的呵护情深。
“萧桓、萧桓……”回抱住他的手仿佛用尽了全力,沈承君将头向上撑起朝着他的胸口靠,低低的喊他的名字,哭着问他:“萧桓,你这里有我吧……”
突来的主动让萧桓身体蓦地一僵,紧接着身体更加狂乱的动了起来。
沈承君低低的浅吟,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仿佛沉浮在海上的扁舟,当那灭顶的感觉席卷而来的时候,沈承君朦胧间仿佛听到了萧桓的声音:“当然有你,只有你,都是你……”
外间的风雪呼啸,内室的旖旎升温。
一夜,未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时,萧桓便醒过来了,怀中人儿睡得正沉,红润的脸上唇瓣微微肿起,诱人的仿佛是新鲜的水蜜桃,引人采撷,看得他喉咙又紧了紧。
因为还要去早朝,萧桓只能借着外面透进来的莹莹雪光贪婪的看了自家媳妇一小会儿,真是越看越稀罕,怎么都看不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轻手轻脚地准备下床,不想沈承君居然就醒了,不仅醒了,还用身上最后一点儿力气,一脚就把萧桓给踹了下去。
‘砰’地一声巨响惊动了外面候着的冬夏和朔月,两人都没想到沈承君会这么早起,以为是萧桓不小心被绊倒了,压低了声音在外面请示的问:“王爷?可要奴婢们进去?”
“不必。”萧桓慢条斯理的从地上起来,也不管沈承君恶狠狠等着他的眼神,含笑着凑过来,握了她被子外面的手塞回到里面:“今儿就别学那些东西了,好好躺着歇一歇,我让她们帮你告假。”
告你个头。
沈承君咬牙切齿的瞪着始作俑者,身上动一动都酸疼的厉害,只能恨恨道:“还不出去!”
萧桓好脾气的含笑在她额头上浅浅吻了一下,“嗯,就走了,午膳我尽量回来用,你好生休息,别乱动,或者等我回来再抱你去沐浴……”
“用不着你假好心!”沈承君忿恨的瞪了他一眼,当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呢,昨天夜里后来不就说是要抱她去沐浴的吗?结果呢!色胚!大骗子!
萧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副舍不得走的样子,好脾气的趴在沈承君耳边低声问:“你还疼吗?要不,我让凌墨给你开点药……”
沈承君气得这时候也顾不上身上疼了,抓着萧桓的衣服狠狠的朝外一推,歇斯底里:“滚!”
好嘛,这一声河东狮吼,别说门口竖着耳朵那几只,全黎华院的人都知道她起床了。
萧桓眼底笑意不改,随意的弹了弹衣摆,气定神闲的出门了,留了沈承君倒在床上红着脸直喘气。
外面冬夏跟朔月听见沈承君的声音,也就不用顾忌怕吵醒了她,再次请示:“王妃醒了?要起身吗?”
没等沈承君答话,外面就响起萧桓淡淡的声音:“不必了,王妃身体不适,让她多睡一会儿,你们个忙个的去,走路都轻一些,都别扰了她休息。”
“是。”几人乖乖应声,果然脚步声走远,各忙各的去了。
沈承君在床上气得直锤床,恨不得把萧桓抓回来再踢两脚,这个唯恐天下不知的混蛋!
动动快要散了架的胳膊腿儿,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斑驳暧昧的痕迹,沈承君哀嚎一声,掀了被子使劲往脑袋上一蒙,呜,她什么都不要管了。
沈承君这一觉睡得特实在,等她再度醒过来,别说是早膳了,连午膳的时辰都过了。
冬夏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看她的话本子,听见床上有动静,立即丢了跑过来,笑嘻嘻的瞧着沈承君:“小姐,你可算醒啦。”
沈承君揉了揉眼睛,勉强撑着坐起来,身上酸疼的跟骨节重塑了似的,心里又暗骂了一句萧桓,才抬眼去看天色,问她:“什么时辰了?”
冬夏连忙看了眼更漏:“已经未时了。”
“未时了?”沈承君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惊呼了一声,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晚起床呢,都是那个混蛋给害的,于是咬牙道:“萧桓人呢。”
这个时辰,那个混蛋早就该早朝回来了。
冬夏听着沈承君寒气森森的语调,缩了缩脖子:“王爷方才有来瞧过小姐,这会儿去了前面办公,说是不准咱们吵您。小厨房那边给您温着午膳呢,小姐现在要起来吃吗?”
“先不吃,准备热水我要沐浴。”那个骗子不是说要服侍她沐浴么,这会儿人又没了。
“是。早备着呢。”冬夏笑嘻嘻的应了声,转身出去准备,不多时便安排妥当,上前来扶着沈承君朝里面走。
“我今天没有起来,药谷的管事没说什么吗?”想起那个黑脸的药谷管事,沈承君觉得自己明天手背的那顿抽是免不了了。
冬夏撇撇嘴道:“怎么没说啊,气得脸色都发黑了,非要让我们把您拉起来不可,后来还是凌先生亲自过来把人给领走的,要我说,这人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轻狂得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不就是短了一天么,至于嘛。”
冬夏一边说一边服侍沈承君褪去衣服,瞧见沈承君身上那残留的壮烈痕迹,立即脸色羞得通红,眼睛瞪得出奇的大:“天!小姐,王爷这也太……哎呀,怎么这么不怜惜小姐呢,果然书上说的对,男人平时表现在好,某些事情上还是……嗯,难怪临走时王爷要特意吩咐厨房给您炖药膳补身了,小姐的身子还是太弱了。”
她弱?
究竟是她太弱还是某人太饥渴啊。
沈承君咬牙切齿的低头去看自己这一身的地图,这还是那个家伙今早上了药之后的效果图呢,什么药膳卧床的,那个混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也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好端端的干嘛要接受那个混蛋呢。
泡了个热水澡,沈承君在冬夏暧昧偷笑的目光里,看着一桌子补肾补血补营养的药膳,感觉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窜,好容易勉强吃完了午膳,贴心小丫鬟自觉的给她揉了一会儿胳膊腿,总算是让沈承君觉得身上舒服了一些,坐回到桌案前拿笔练字。
在这种特制的薄纸上写字是要足够的耐力跟技巧才能完成的,沈承君才写了几下就觉得手臂酸得厉害,却还是咬牙坚持下来,昨天她才答应了凌墨说绝不旷工的,总不好在第一天就食言而肥。
于是乎,萧桓一进门,看到的就算沈承君穿着素色家常的衣裳,脸色阴沉的在桌案前挥毫泼墨,听到他进门的声音,连头都没抬,将他当空气。
萧桓不以为意,神清气爽的走过去,向着冬夏问:“王妃吃过药了?”
冬夏乖巧的点头:“已经吃过了,奴婢已经按照王爷吩咐给小姐按摩过了,刚才还……呀!”
随着冬夏的一声惊呼,一管狼毫笔忽然朝着萧桓狠狠的砸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沈承君恼羞成怒的一声河东狮吼:“萧桓你个混蛋!”
她还纳闷冬夏怎么这么体察入微的给她按摩呢,连这种事都提前吩咐,萧桓你脸皮是要有多厚!
砸是肯定砸不着的,但是特意沾满了墨汁泼他一身墨是必须的。
那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被甩上了好几道墨汁,甚至萧桓下巴上还沾了两滴,狼狈的样子让沈承君郁结的心情登时舒缓了不少,活该。
萧桓乐得用这种方式让沈承君发泄不满,干脆就顶着这么个狼狈样含笑大步的走到沈承君身边,都没给她反应时间,一伸手就把人整个捞进了怀里。
沈承君尖叫了一声要跑,结果体力实力压根儿比不上,身上衣服也被蹭满了墨汁不算,那人还更过分的用下巴靠着她的肩膀,在她脸上蹭啊蹭的,也弄了她一脖子的黑墨汁。
“混蛋,你有病啊!”沈承君半点没客气的拿胳膊肘撞萧桓的胸口,还试图伸手去拿桌上的另一只笔,结果萧桓手疾眼快,根本不给她反击的机会,直接搂着沈承君就一起坐在了椅子上,下巴继续在她脸上蹭了蹭。
沈承君怒了:“有完没完,脏不脏啊弄我一脸。”
萧桓很无辜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忍不住又亲亲她盛着怒意的眼睛:“是啊,本王就是病了,一会儿见不着王妃就心慌得很,脏了正好,本王也脏着呢,咱们可以一起洗,然后让……”
“呸,想得美你。”沈承君一听这个,原本还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抬头去看房里的其他人,这会儿立即炸毛了,昨晚的惨烈历历在目,她再也不要相信这个男人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