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臭老头！阻止就阻止喽，也不用污蔑我吧？怎么说我都是你儿子嘛！虽然是私生的，但总归是你自己的骨血呀！”
“闭嘴！”
这一声，是两个人同声喊的。
成澈吃惊地看着异口同声的成啸和雪狸，吞了吞口水，说：“还挺齐的……算了算了，你们慢慢说吧，我闭嘴就是了。”
他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雪狸看着成啸。
成啸看着雪狸。
雪狸说：“我叫雪狸。我不会嫁给这个成澈，但是，我可不可以从现在开始，喊你父亲？”
成啸笑着说：“好，我就收下你这个干女儿。但是，你不能对外公开我们的关系，否则，你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他又看向成澈说：“以后要好好保护你妹妹。”
成澈放开自己的嘴巴，搂住雪狸，说：“当然！我的妹妹老婆，我不保护谁保护！”
成啸瞪着成澈。
成澈回瞪过去：“老头，难不成你不想要孙子？”
成啸阴沉着脸：“早说过不要！当年要不是你母亲拿她的命来威胁我，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出世！”
成澈怔。
成啸紧逼：“你要是真的喜欢雪狸，就放她走，和她断绝一切来往，以后再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她！”
成澈忽地用力搂紧了雪狸：“我不要！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老婆！”
成啸的脸，愈发地阴沉：“你要是想看她早点死，那你就娶！”
成澈涨着脸，忽地就对成啸吼：“谁让你是黑社会老大！谁让你生下我！谁让你树敌千万！谁让你搞到警察表面上都很怕你，但实际上都恨不得扒你的皮啃你的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正道不走偏走邪道！都是你害死我妈妈！都是你害得我只能做私生子！都是你逼得我每天提心吊胆！都是你害得我随时要面对致命危险！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成啸愣怔。
成澈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泪水，扑簌扑簌地落。
雪狸轻轻叹着气，伸手到成澈心口，缓缓地抚摩着，柔声说：“父亲生下你，已经是至上的恩泽。你能来到这个世上，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亲即使有千错万错，都不会错在生下你。”
然后，她深深地看着成啸，意有双关地说：“我不相信您会害死母亲。无论什么时候，亦无论您曾经对我做过些什么，我都不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您深爱着母亲，从未生出过一丝一毫要赐死母亲的念头。”
成啸愣怔。
在愣怔之中，他忽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存在着一个深渊。
万丈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