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那是针落闻声般的安静,汉灵帝完全没有想到,那个臣子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要钱,这个项清就会,哪怕是功臣自污,那也得说的含蓄一点,但是这个项清就偏不,和曹操一样愣头青一个,曹操能不顾及蹇硕杀蹇图,项清能大大咧咧跟皇帝要钱,那可真是臭味相同。
“哈哈哈哈哈,项爱卿真是个坦率之人,赏。”
小太监双手端着小托盘,迈着小碎步就过来了,项清偷偷的拉开了上面盖着的布,金光闪闪,足足有十个金锭,虽然项清不知道这些具体是多少钱,但是肯定很值钱就对了,没想到国库里一个大子没有,皇帝的小金库倒是肥得流油。
项清立马三叩九拜:“臣谢主隆恩。”
“免礼免礼。”
项清急急忙忙的把金子都揣到了自己怀里,十个金锭揣在胸口那是沉甸甸的,上辈子是个穷小子,没想到我一下子就变有钱人了,这种暴发户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汉灵帝等着项清把金子揣完了才开口说道:“朕听王越说,你是他的师弟?”
“回陛下,正是。”
“那你的剑法跟你师兄比,如何?”
项清心里虽然疑惑皇帝问这个干什么,但是嘴上还是要回话的:“陛下,臣的剑法比师兄,那如同小巫见大巫,寒鸦比凤凰,星星比皓月,那是远远不如的。”
这时候皇后娘娘竟然站出来说道:“项郎君不比谦虚,陛下,那个毕岚就是被项郎君击败的,想来也是咱们宫里的顶尖高手之一了。”
项清心里就想啊,这个汉灵帝问我武功如何,这是什么意思,这皇寺的操作我有点看不懂啊,皇后我就更看不懂了,我可没谦虚啊,我真打不过大师兄啊,你这样夸我武功高强,万一这个皇帝派我做一些危险的事情,那怎么办?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没想到汉灵帝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朕就封项爱卿为御林军校尉,随朕一同南巡。”
皇后施礼答道:“谢陛下。”
眼瞅着项清愣在原地,皇后赶紧把他喊醒:“项爱卿,还不谢恩?”
项清心里那是一脸茫然,怪不得那个王芬要动心思,原来是早就得到了皇帝南巡的消息吗?自己是不是消息太落后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我不知道,看来我也得搞一点情报了,起码别这么被动。
“臣谢主隆恩。”
汉灵帝心满意足的走了,皇后也是感觉折腾的有点累了,就回去休息,小太监动作很快,御林军校尉的腰牌就已经送到他手上了,这个校尉就是个临时官,皇帝南巡肯定是要带着自己的亲卫军的,御林军校尉就负责掌管这些御林军保护皇帝,等南巡完了,这个职位就不存在了,他还是侍郎。
正走在长乐宫的路上,项清低头正端详这块腰牌呢,没想到一个宫女也是头也不抬的迎面走过来,两人撞了个满怀,项清的腰牌都差点脱手而出,但是项清的底盘可是很稳的,那宫女感觉自己撞在了墙上一样,就躺在地上了。
项清伸出一只手,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你先起来吧。”
那宫女不敢抓着项清的手起来,自己跪在那里不停地说:“大人赎罪,大人赎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项清看着她心疼,太监有十常侍撑腰,那地位还高点,这宫女可是无依无靠,是宫里身份最低贱的,自古以来被沉湖的宫女那是数不胜数,她们若是撞到了脾气不好的大臣,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是项清不一样,那可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优秀人才啊,你撞倒了人家,还让人家给你道歉,这是什么逻辑?
“先起来说话,跪地上干嘛。”
项清的力气多大,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宫女,他一只手就能扶起来了,那宫女脸上还挂着泪痕,项清想帮她擦擦,但是宫女别过头去,项清就强迫着帮她擦去,本身项清就是个比较固执的人,你不让我擦,我偏要擦。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黑黑瘦瘦的宫女,拭去泪痕之后,竟然显露出了本身的皮肤,脸上涂着厚厚的锅底灰,此刻就成了一个大花脸,但是依旧难以掩饰她美丽的容颜。
项清疑惑的语气说道:“任南汐?你是任南汐对吗?”
那宫女听到任南汐三个字,也抬头看项清:“项公子?”
项清大喜过望:“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当时你说你去洛阳,我还以为你是去投奔亲戚,你怎么进宫当宫女了呢?”
“此事说来话长,项公子你怎么也在宫里?”
“哦,我来宫里那也是说来话长,你看,我这不是穿着侍郎的衣服嘛,我现在是长乐宫的侍卫。”
说罢,项清还原地转了一圈,让任南汐看看自己的衣服,还特别滑稽的跳起了小天鹅,见到美女见到钱,项清是恨不得自己能孔雀开屏的,逗得任南汐捂着嘴偷笑,结果身体一颤,就捂着胳膊蹲下了,眉头紧紧皱着好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项清急忙蹲下身:“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把你撞伤了?”
项清想帮她看看是不是撞伤了,他哪里知道这个时代是很保守的嘛,男女授受不亲在项清这里不好使,他强行的拉开任南汐的衣袖。
一道道的鞭痕触目惊心,一下就让人想到了,项清把任南汐救出来的那个夜晚,那些被救出来的姑娘,每一个人身上都带有这种伤痕,而任南汐身上这些鞭痕都是新伤,淤青还未消退,另一只胳膊也是如此。
自黑山寨之后,项清就见不得这些欺压良家妇女的恶徒,每次遇到都要整治一番,这也使得项二爷的名头在洛阳越来越响亮,这宫里头,鞭打宫女这种事很正常,但是项清没遇到过,他不知道。
项清勃然大怒:“谁干的?”
任南汐支支吾吾的不敢说:“项公子,我没事的。”
“我问你,这是谁干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那恨不得把牙都给咬断了。
项清愤怒的样子是带着杀气的,他杀过人,许多人,有人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之怒,亦能血溅五步,项清不知道自己是伏尸百万还是血溅五步,他的眼睛变成血红色,天色渐晚,妖异的红色让人胆战心惊,吓得任南汐都瘫坐在地。
“说!”
任南汐情不自禁,感觉身体都要被项清控制了:“是浣衣局总管,宋典。”
项清伸手把任南汐扶起来,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了任南汐的两双芊芊素手,大步流星就往浣衣局走去,这双大手很粗糙,全是握剑的老茧,磨得手很疼,但是却格外的有安全感。
平日里项清去浣衣局拿衣服,宋典那可是客气有加,毕竟是皇后面前的红人,但是今天,宋典刚从后院过来就觉得项清的情绪不太对,满眼血丝,身后还跟着那个小贱货。
宋典笑脸相迎:“项郎君,今日可没有您宫里的衣服要拿,您有何贵干啊?”
“滚开。”
宋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可拦不住项清,任南汐一指,项清就大步向后院走去。
“哎,项郎君,这不合规矩啊,您到后院干什么,咱们有话就在这说吧。”
一个巴掌扇在宋典的脸上,项清现在的力气有多大,连他也不清楚,宋典直接被扇飞了,一堆东西哗啦啦的掉下来,都快把宋典活埋了。
他头破血流的站起来,叫过旁边的小太监过来:“快把段珪大人叫过来。”
还没等项清走到后院,一连串的鞭打声已经传了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宫女的惨叫和太监的欢呼,还有狼狗的狂吠。
“快点,动作快点,你们这些贱货怎么洗的这么慢啊!”
“你,偷什么懒!我看你就是欠打!”
“哎呦,你还敢躲呀,阿福,上去给我把她的脸咬烂。”
一条黑色的大狗扑向一名宫女,那女子瘫坐在地,不停的向后躲,太监牵着大狗,大狗嘴里还有血腥味,太监松开了拴狗的绳子,那黑狗就跳起来扑向那个宫女。
宫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条狗已经咬死了三个宫女,看来今天要咬死第四个了,过了许久,她也没感觉到疼痛,自己是已经死了吗?没有感觉的死掉了,真是太幸运了,她偷偷的从指缝里睁开眼睛偷看,这是一个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场景。
那个男人,腰系长剑,皮肤黝黑,眼神杀意凝聚,眼中遍布血丝,黑色长发随风舞动,一双大手抓住了那条恶犬的脖颈,手腕轻轻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那条恶犬就已经魂归西天。
“阿福!臭小子,你谁啊,还我阿福!”
那个太监公鸭嗓叫喊着挥鞭抽向项清,项清硬生生的用肩膀扛下了这一鞭,因为他左手牵着任南汐,右手抓着那条死狗,如果他躲开,鞭子就打在任南汐身上了。
项清一挥手,死狗的尸体就砸在了那个太监身上,死狗的重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尖叫着:“给我打他。”
后院十来个太监,手里拿着家伙就围了上来,项清没有松开任南汐的手,回头对她笑了一下,让她放心,他的眼睛盯着这些太监看了一圈,那个眼神吓得太监们不敢动手,犹犹豫豫。
“一起上啊,你们十个人打他一个还打不过吗!一起上!”
太监们尖叫着冲上来,项清的雷鸣剑都不屑于拿出来砍太监,就赤手空拳,站在原地,被那一只铁拳打中,那些太监就飞出去砸在院墙上,砖都被砸碎了,一个太监的头都从院墙砸了出去,不到一个呼吸之间,在场的太监就没有一个能站着的,项清把手上的血擦干净,沾上太监的血,恐怕会被项旭嫌弃的。
“都给我听着,以后要是再敢鞭打他们,我就砍了你们的狗头挂在城墙上,都听明白了吗?”
那些半死不活的太监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他刚准备走,就听见门外响起了甲胄碰撞的声音,御林军已经把整个浣衣局都围了起来,一个小白脸太监走了出来。
“项郎君好大的官威啊,真是吓死人了。”
这就是宋典请来的十常侍之一的段珪,他阴阳怪气的讽刺项清,项清强行忍住了怒气,走到他面前贴着他的耳朵。
“你个生孩子畸形的老太监阴阳人,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