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女孩叫柳珺瑶,父亲正四品官员,兄弟,堂兄弟,表兄弟大多也在朝为官,总之是一个大家族出身的大家闺秀,自己本身才貌双全,在整个都城非常有名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要么入皇宫为妃,要么嫁入世家大族中,偏偏最后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通过柳珺瑶的视野,张菁觉得柳珺瑶就是别人故事里的配角。长居边关的常家一家因为男主人的战绩被皇帝下召升迁至都城做了正四品官员,跟柳珺瑶父亲同级,原本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调配,没想到却是柳珺瑶噩梦的开始,常家有个女儿叫常寻真不喜女红不爱俏,就喜欢搞研究,搞发明,刚回京就造出了砖头,发明了炸药,还解决了难遍全国人民的数学题目,张菁是觉得这姑娘八九是穿来的,而且还是个理科生。柳珺瑶肯定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因为这个姑娘的与众不同得到了九王爷慕子容的青睐,慕子容颜高,因得老皇帝的喜爱,权势大,柳珺瑶对他倾心不已,按照她的出身,她的才貌,她觉得自己只要稍微努努力就能嫁给慕子容,所以一直将慕子容看作自己的未来夫婿,没想到被横插一脚,慕子容看上了常寻真,并且还非她不娶,柳珺瑶伤心欲绝,私底下做了一些事损害常寻真的名声,被慕子容查到了,为了讨好常寻真,直接刨出柳家贪污的罪证,交给了皇帝,柳家全家因此被判发配边疆,不知道是谁透露给柳家说是因为柳珺瑶得罪常寻真才导致柳家一家获罪,柳家得此消息,十分痛恨柳珺瑶,在去边塞的路上对她非打即骂,尤其是柳家二房三房的几个兄弟,有个甚至还想强奸她,是被柳珺瑶大哥拉住的,柳珺瑶大哥也是恨柳珺瑶毁她仕途的,所以对于别房几个兄弟打她之事,袖手旁观,被堂兄弟强奸,太过污秽,才出手的吧。也幸亏他拉住,要不然柳珺瑶不被他们打死也会自己自杀。一路打骂,终于在一次二房堂弟失手过重下,柳珺瑶进入了假死状态,也就是休克,跟真死掉了似的,几个堂兄弟吓得半死,他们没想到会将人打死,又不敢声张,所以乘大家都睡着的情况下,将她扔下了山坡,柳家一家无人发现她不见了,或者可能发现了,但也不想管。反正从始至终,柳父柳母未曾出现看过她一眼。
张菁就在她被扔下山坡后来的,灵魂入体,全身酸痛,左腿剧痛无比,张菁艰难坐起,用手摸自己的左腿,可能是折了,找来一根树棍固定用,尝试着在衣服下摆撕几块布条下来,发现衣服质量太好,撕不下来,她捡起一个石头在衣服上摸出几个小口子,终于撕出了布条。固定好腿,她观察周边的情况,柳家车队人马已经离开,因为山坡不深,可以看到大路,她沿着大路往来时的方向走,柳珺瑶的记忆里,他们刚路过一个城镇,没有进城,只是远远的看到过。疼痛难忍,艰难行走,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的两眼发花,张菁怕自己还没到城镇就晕过去了,还好看到路边有野油菜花,也不管生不生的,掰来两根就吃,不好吃,但能抵些饿。快天黑了,才走近城里,小城镇还挺热闹,她进来也没多少人关注,因为她没走官道,一直在花草树木里穿行,所以身上脏兮兮的,大概是以为她是乞丐,看到她的人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当务之急是先看腿,张菁走近一个小贩问清楚哪有大夫,小哥虽嫌弃,但也告知了,张菁继续拖着左腿挪动,按着小哥的指示,终于找到医馆,她搜过全身,除了腕上有个玉手镯和怀里有个玉佩外,头发上还有两个金花簪,特别小,裹在头发里,这些都已经被她藏在了衣服里面,一人行走,不能露财。
拿了一个金花簪作为诊金,大夫才给她整腿。“好了,这个药拿去,一日换一次。”之后便不再管她。张菁厚着脸皮坐在医馆休息,天色已晚,她也没地方可去。大夫赶过她一次,虽语气凶,但脸上没有嫌弃的表情,张菁撒了个谎,说自己遇难与家人走散,腿不方便行走,又没地方可待,请求大夫收留她几日,腿好就走,这个大夫确实是个好人,同意她在他家先住着,大夫夫人看大夫在前院领了个人回来,知道她的情况后,二话没说给她收拾了一间屋子住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她才有机会看自己身上的伤,身上都是淤青,大大小小,基本没有一块好地,她又跟大夫要了治淤伤的药,大夫夫人知道后,十分同情她,她也确实遇到了好人,腿好之前大夫夫人一直照顾她,连饭菜都给她备好端进屋,放在床边,只为让她好好养伤。在此期间,张菁弄清楚了她现在的位置,她现在的位置离都城已经很远了,离边塞也不近,是都城去边塞的必经之路,不少行商的,下访的官员都会路经此地,所以这里才会比较繁华。张菁觉得自己不能长留此地,伤好后,就向大夫一家告辞离开了,走之前将另外一个金花簪给了大夫夫人当住宿和伙食费,大夫夫人没要,张菁留在了床上,他们收拾床会发现。
她将手镯典当,手镯太大,不易藏,能遇到好人就能遇到坏人,一个质地非常好的玉手镯只给了八十两,张菁无奈,这个城镇只有这一家典当行,不典给他,还怎么最快的来钱,她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拿到钱,她先去买了一身男装,在古代做男人更方便些。特别悲惨,她不会骑马,古代又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张菁利用短短的半天学会了骑马,请卖马的师傅教的,多给了些银两。她一路往大城镇骑,因为有句话叫大隐隐于市,她一路往南,来到了益州的一个小城镇,益州是南边比较繁盛的一个城市,而她选择的这个城镇叫朢月镇,张菁决定在此定居,身上的银子不够买房子,只好暂时租房子,租房子的是位老太,带着孙子,听说儿子当兵死了,媳妇也另嫁。家里三间屋子,祖孙两住一间,一间租给了她,剩一间空着。定好住处后,张菁在城镇里逛了几天,了解了城镇的大概情况后,她决定买个推车,自己做吃食到东街卖,东街小贩多,有固定的小贩,也有从下面的村子里来的小贩,更有流贩,她去不会太扎眼。她打算先卖凉皮试试看,凉皮好做,酱料也简单,这里什么作料都有,她将需要的汁水,酱料,小菜分类装在深口瓷碗里。早上早早的出门,到东街的时候,大多小贩已来了,张菁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大多位置都是人家固定小贩占好的,她不好抢。也许是位置太偏,天都大亮了,还没人来吃,看到别人的摊位上都是人,张菁也学着呦呵了两声,没用。
“小哥,才来吧,之前没见过你。”是她旁边卖茶水的大爷。
“啊,来投奔亲戚的,没想到亲戚早不在了,没了去处,身上的银钱也不够了,只能出来卖卖东西混日子。”张菁早就想好措辞。
“哎,也是不容易。”大爷想的是,小伙子长得也不错,一看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是家道中落了吧,一路到他们这个地方,应该吃了不少苦,看这黑的。实际上是张菁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男子,脸上涂了黑粉。
“大爷,您吃碗我做的凉皮吧,不要钱。”说着张菁将自己刚拌好的凉皮放在大爷的面前,她给自己也拌了一碗,“早上出门早,早饭还没吃呢。”张菁自己吃起来。
“这怎么好意思,你要卖钱的。”
“反正现在也没卖出去,您吃吃看,好吃的话,帮我推销推销。”
“推销?”大爷对这个词不解。
“就是跟别人说说,让别人知道这个好吃。”张菁拿筷子指指自己碗里的凉皮。
“好好。”大爷似乎就是要给她评价的,前一两筷吃的不快,“好吃,是真的好吃,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凉凉的,真解暑,你说这叫什么来着。”
“凉皮,大爷。”
“哦哦,凉皮,这里面的汁水,是你自己做的吗?”大爷问。
“是的。”
“小伙子手艺真好。”
这时候正好有一队人来喝茶,应该是过往的商人,“来壶茶。”大爷放下碗,给客人拿了茶壶去。
“你们刚刚吃什么呢?听到你们说好吃。”一个中年大叔问大爷。
“是那位小哥做的凉皮,是真的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给我也来一碗吧。”大叔又问身边的其他人:“你们要不要吃?”其他几人都说热,没有胃口,只有一位青年人也要了一碗。
“小哥,来两碗凉皮。”大爷叫他。
“来了。”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张菁就开始在拌了,很快两碗都拌好,她将两碗凉皮放在大叔和小年轻面前,“您慢吃。”他们吃的时候,张菁一直在关注他们的情况,两人吃着没说话,也没停,应该是没觉得难吃吧。他两吃的很快,一碗凉皮眨眼间见底,两人放下碗,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