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犬被袁开和暴风偷袭所伤,不由恼羞成怒,扬言要咬死众人。
如今事情败露,袁开四人互视一眼,除了释空面露不忍之色外,暴风和彩衣都是目露凶光,袁开不由皱了皱眉头,狠狠地看着释空,释空敌不住,只得微微晗首。
计议已定,袁开也不废话,冲着尸犬莞尔一笑,轻飘飘一指点向尸犬狗头。
尸犬见袁开这一指不温不火,有心给对方来个下马威,狞笑着伸嘴去咬袁开的手指头,本以为袁开会避开,却没想到袁开好像没看见,并不变招。尸犬再不迟疑,一口咬在袁开的手指上,想要把袁开的手指咬断。
“咯嘣——滋啦”
尸犬自恃牙尖嘴利,却不知袁开从小修炼百炼真经,双手已至金刚不坏之境,岂是它能咬得动的。加上尸犬用力过猛,犬牙直似咬到钢铁般,与袁开手指接触的两颗牙齿应声而断。
袁开眼见尸犬咬瓷实了,还不忘运起大焚天功,手指直如烧红的铁条般,大肆散热。
“嗷嗷嗷”,尸犬真真正正吃了个哑巴亏,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着大嘴怪叫连连。
暴风和彩衣见有便宜可占,不约而同对尸犬连施辣手。
尸犬先是被暴风一爪断尾,而后又被袁开一指烫嘴,再不敢小觑众人,抖擞精神,拼死搏杀。
尸犬作为尸妖首领的贴身隐卫,修为虽然不如尸妖首领,可也到了筑魂初期,身法快如闪电,出嘴阴狠毒辣,如今全力施为之下,袁开等人竟然瞬间纷纷挂彩。彩衣之前失了妖丹,实力大打折扣,负伤尤其重。
当然,尸犬也不好受。释空和彩衣还罢了,关键是袁开和暴风一个运火一个用电,挨一下虽然不会致命,但一会儿挨烧、一会儿挨电的滋味也是实在难熬。
说起来繁复,实则也就是很短的刹那时间,袁开见急切之间难以拿下尸犬,也是心中着急,心知此处乃是首领府的后院,闹出的动静太大,难免会招来其他亲卫,到时被尸妖四面包围可就不好办了。
想到此处,袁开再也顾不得许多,准备拼着受伤也要抱住尸犬,再让暴风等人迅速收割掉尸犬性命。
袁开正想向前欺身,却发现有人比他还要快,只见一道身影顶着个锃亮脑袋,伸腿去踢尸犬,收腿稍慢被尸犬咬住腿肚子的同时,顺势翻身骑在了尸犬背上,双手抱住了尸犬脖子,任尸犬如何用力撕咬、摇头晃脑就是不下来。
原来是释空与袁开想到了一起,毫不犹豫卖个破绽,给其他同伴创造机会。
虽说是故意卖的破绽,但尸犬滑不溜手,不真正被它咬住是不会上当的,一旦被尸犬识破,再想重施故计却是难上加难,所以释空毫不吝啬,毅然决然的把大腿送给尸犬去咬。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尸犬咬合力十分惊人,又是用力撕扯,转眼释空的腿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洒的遍地都是,甚至洒到了袁开的身上。
袁开认识释空时日虽短,但释空的所作所为让他深深佩服,尤其经过地牢中的朝夕相处,袁开已从心底里把释空当成了值得信赖的朋友,眼见释空拼却性命向前抱住尸犬,而尸犬还在玩命的撕咬释空的腿,袁开不由目眦欲裂,怕失手之下伤到释空,咬牙扑到尸犬身上。
就这样,本来一场高手过招,生生变成了摔烂跤,两人一熊一虫一犬在地上摸爬滚打、拳来嘴往,夹杂着各种污言秽语,偶尔还有佛家之偈,俨然打成了一场烂仗……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开侧躺在地,一手掰住狗腿,一手黑虎掏心向尸犬的胸脯连环招呼,忽然感觉后脑被人轻拍了一下“无——哈——无上我佛,它——哈——没气了!”
袁开保持出拳频率和力道不变“咚——咚——咚”,半信半疑的扭头看去“咚——咚——咚”,只见释空满头大汗,枕在尸犬的脑袋上大口喘气,见袁开看过来,费力的点了点头,袁开想了想“咚——咚——咚”,就势躺到了狗腿上。
彩衣披头散发,在释空后边探出头来,袁开冲着彩衣微微一笑,彩衣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往自己下身看了看,又抬头剜了袁开一眼。
袁开顺着彩衣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彩衣胸前鼓鼓囊囊,正在剧烈起伏;盈盈一握的腰肢弯出美丽的弧度,让人担心会折断;被汗水浸湿的衣物紧紧沾在翘臀上,柔和而性感;浑圆玉腿紧紧并拢,被两条小短腿盘的紧紧的,腿上的裤子十分眼熟,鞋也十分眼熟——这不就是自己的腿吗!
任袁开再厚的脸皮,眼见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小脸涨红,意犹未尽的收回两条小短腿,讪讪的低下了头。
一低头不要紧,正好看到暴风从狗屁股下面抬起头来,大黑眼圈,小圆眼睛,熊鼻突出,口溢鲜血。
袁开不由大惊失色,奋力爬到暴风身边,抱住暴风的上身,眼圈发红,急道:“你伤到哪了?千万别吓我啊!”刚说两句,袁开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释空和彩衣也奋力挪到了暴风身边,担忧的看着暴风。
暴风身体一僵,在袁开怀中低声道:“小师叔别担心,我没事。”
袁开心伤若死,含泪道:“你吐了那么多血,定是受了内伤,还说没事?你一定要挺住,我们这就去找大夫给你治伤。”
释空接口道:“袁开,你先不要乱,小僧也粗通医术,容小僧先看看伤势如何。”说罢,挣扎着去抱暴风。
暴风伸爪紧紧抱住袁开,把头埋进袁开怀里,就是不松手。
袁开温声道:“别闹!释空和尚既然说会医术,那水平定然是不错的,你先让他看看!”
彩衣也搭腔道:“是啊是啊,之前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释空救的我。”
暴风抱的更紧了,在袁开怀中瓮声瓮气道:“我说了我没事!”顿了顿才低声续道:“我**了!”
声音虽小,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三人向尸犬下腹看去,只见尸犬的肛门处血肉模糊,肚肠流了一地。刚才情急之下没注意,如今只觉恶臭扑鼻、引人作呕。
袁开触电一般,激灵灵打了个大大的冷颤,一把将暴风扔出去老远,看着暴风满嘴的血,脑补了刚才暴风的所作所为,肚子里酸水上涌,趴在地上“呃呃”干呕。
彩衣和释空明白是怎么回事,也鼓着腮帮子挣扎着往远处爬。
暴风被众人嫌弃,站起来胡乱擦了把嘴,低声怒道:“你们知不知道犬类是铜头铁背豆腐腰?这尸犬修炼有成,连腰都不再是破绽!若非我情急智生,使了一招**术,你们都得被咬碎了喂狗!”
暴风此言不差,若非他关键时刻出此奇招,胜负之数实未可知。理是这么个理,但大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袁开不想暴风太过难堪,道:“此战全赖暴风舍生取义——呃——,那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先出去再说其他。”
释空从怀中拿出四粒补气的丹药,四人分别服下,效果立竿见影。但彩衣内伤最重,即使服了丹药也无力奔跑,而释空小腿被咬的惨不忍睹,也是行动不便,只得由袁开和暴风各扶一个。
到了要走的时候,彩衣看了看暴风,又看了看尸犬,娇声急道:“袁开弟弟,你伤势也是不轻,而我体重要比释空轻的多,所以,还是你来扶我吧!”
释空眼珠转了转,重重“哼”了一声,扶起释空,掉头就走,袁开赶忙扶起窃喜的彩衣跟上。
四人有惊无险的逃出后宅,耳听得前院大战正酣,心中稍安,寻到离首领府不远的一处小院,翻墙进入院中。院中正有一道矮胖身影在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袁开四人,赶忙迎上前来,小心的扶住彩衣,低声道:“呱!你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呱?”
彩衣捋了捋头发,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进屋,你再与释空商量着找齐药材,疗伤要紧!”
……
青呱作为尸妖族群里面的资深单身汉,屋内的生活用品简陋异常,倒是在靠南位置放有一个大大的药橱,里面分门别类放有各种药材。屋内点有一盏油灯,青呱正边和释空商量,边细致取出各种药材,再认真进行配比和加工,袁开和暴风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只得看着青呱忙。观其手法,释空连连点头,暗道:没想到如此偏僻蛮夷之地,竟然有青呱这种医术登堂入室之辈!
其实青呱虽然其貌不扬,修为也不高,但身为整个族群中唯一的大夫,地位倒也不低,不乏有雌性尸妖愿意给青呱当媳妇,但青呱每遇此事,从来都是严辞拒绝,时间久了,大家面上不说,背后都认定青呱肯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说亲做媒的事也就渐渐无尸再提。
彩衣看着青呱忙前忙后,直累得满头大汗,忽然幽幽一叹,道:“青呱,你是尸妖族群唯一真心对我好的,我的毒术也是你教的,但哪怕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青呱正在捣药,闻听彩衣如此绝情的言语却并未生气,反而温和笑道:“我知道呱!这话你早就说过了呱!”
彩衣愣了愣,忽然展颜一笑,斜倚在榻上,媚声道:“今晚事了,明晚你把屋子收拾干净,我来找你。”
听到彩衣此言,又看到彩衣眉目间的万种风情,释空低头默念一声“无上我佛,罪过罪过”,袁开小脸涨红,暴风舔了舔鼻子。
青呱抬头看了看彩衣,彩衣适时挺了挺饱满的酥胸,青呱又低头捣药,道:“不必如此呱!”
彩衣也不知怎的,没来由的十分生气,猛然坐起来,含泪怒道:“那你可知我不单陪首领睡觉,还和其他尸妖睡过觉,就是从未和你睡过?”
青呱头都没抬,道:“知道呱!”
彩衣怒视着青呱,忽然像丧失了所有力气,趴在榻上,埋头痛哭。
等彩衣哭了一会儿,青呱才柔声道:“小彩衣,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呱就偷偷跑到山下去陪你玩,那时你恨所有尸妖,面上却表现得十分乖巧,唯独对呱,从来都是疾言厉色,从不掩藏自己的愤恨,从那时起,呱就想着要好好的保护你,你说怪不怪?”
彩衣止住哭声,定定的看着青呱,青呱仰头想了想,又低头捣药,续道:“呱也说不好对你是什么感情,亲情也有,爱意也有,总之很乱呱!可是呱喜欢你是呱的事,你不必一定要喜欢呱,咱们就保持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