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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愚弄众生之贼

袁开和暴风正为张小静与李大哥的爱情即将修成正果而由衷祝愿,就听张小静道:

“而且在成婚前夜,我还可以像别的待嫁姑娘们一样,接受了凡大师单独赐福,听说受到过了凡大师赐福的姑娘,婚姻定能幸福终生呢!只希望当晚不要有太多待嫁姑娘才好啊!”

暴风毕竟独闯江湖多年,见识比袁开多了不少,闻言心中打了个突,试探问道:“这个赐福是怎么个赐法?”

张小静理所当然答道:“当然是和了凡大师行鱼水之欢啊!”

袁开也听明白了,与暴风对视一眼,磕磕巴巴问道:“嗯!如果嗯——如果和了凡大师那个了,李大哥不会生气吗?”

张小静顺嘴答道:“当然不会啊!我跟你们说,李大哥家与云门寺的一位护法有旧,所以知道些小道消息,包括了凡大师喜欢姑娘们怎么打扮、怎么被赐福效果更好之类的,过几天李大哥会详细告诉我。”

看着张小静发自内心的向往神态,袁开与暴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强笑着转移话题。

又是三更天,袁开与暴风悄悄出门,为免太过显眼,暴风并没有再头戴斗笠,二小悄无声音,借着房屋树木阴影,直奔镇北山上的云门寺。

看着近在眼前,实际上出了镇子北门又沿着山路走了十来里才到云门寺门前。

云门寺是留镇至高无尚的圣地,老远就看见宽敞高大的黄色门楼,大门紧闭,门楼两侧悬挂着的大红灯笼比暴风都大,灯笼上写着大大的“释”字,让人心生敬仰。

袁开使个眼色,二小沿着一丈来高的红墙,绕到云门寺东侧,轻飘飘跳起扒住墙头,向寺内观瞧,只见寺内灯火通明,各个大殿金碧辉煌,偶而有三三两两的青衣和尚在院内慢悠悠的行走。

袁开和暴风扒着墙头移动到一座阐房的侧面,才闪身飘落院内,靠着墙角凝视倾听。

就听阐房内有两个人语声:

“师兄,你说主持他老人家几百岁了,还能每晚连御多女,真是老当益壮啊哈哈!”

“你懂个屁,他老人家精通采阴补阳之法,加上每晚来的都是些素食养成的处子之身,更是上好的鼎炉,听说再用不了多久主持就要步入筑魂期了,说不得到时他老人家大显神威、攻城掠地,我们的地盘会更大,信众会更多,啧啧!”

“可是地盘再大,咱们也没得女人碰,无趣的很。”

“哼哼,假设再有三五个留镇这样的地盘,每晚过来等着赐福不得有个二三十个么,主持他能对付十几个也就算顶天了,剩下十来个不得给兄弟们分分么?”

“还是师兄有见地,师弟敬师兄一杯!”

“别,咱俩共敬主持一杯,祝他老人家早日神功大成啊哈哈哈!”

袁开再也按捺不住,伸指在窗指上点个小洞,偷眼看去,只见两个胖大和尚坦胸露乳,正坐在方桌旁喝酒吃肉,肉香酒香顺着窗洞飘出来,袁开和暴风不约而同咽了口口水。

二小蹲在窗根耳语了片刻,袁开蹭一下跳到房顶,趴着给暴风把风,暴风绕到阐房门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屋内两个胖大和尚吓了一大跳,刚想喝问,见进来的这位身高不足二尺,圆滚滚的身子,大黑眼圈小黑眼睛,长的憨态可掬,尤其暴风还作出迷迷糊糊的样子,更显得傻呵呵的可爱。

左边的和尚笑出声来,道:“小家伙面生的很啊,你怎么跑这来了?”

暴风奶声奶气,天真道:“嗯!大哥哥你们在吃什么啊?好香啊!”

右边的和尚笑骂道:“小家伙鼻子还挺灵!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到寺里来的?”

暴风擦了擦口水,道:“一个老和尚抱着我进来的,老和尚不让我乱跑,我趁他不在闻着味就来啦!”

左边的和尚笑道:“看来是主持又给我们找来个小师弟,行了,别流哈拉子了,过来一块吃吧。”

暴风傻笑着来到桌旁,拿起一大块烤肉就往嘴里送。

左边和尚笑骂:“憨玩意,连声谢都不会说。”也不与暴风计较,师兄弟继续喝酒吃肉。

袁开看不见屋内情形,却听得清楚,本等着暴风进屋趁二人不备把他们打晕逼问了凡住处,没想到暴风进屋就装模作样,反而跟着两个浑和尚大吃大喝起来。袁开也是好几天没吃过肉了,听着暴风边咀嚼边赞叹声,袁开边流口水边默默诅咒暴风不得好死。

直等了有一刻钟,就听屋里笑骂:“主持在哪寻摸到你个吃货,一个比我俩加一块吃的还多,肉吃干净了,赶紧滚吧!”

“哦,好吧”“砰——砰”两声闷响,接着就听暴风道:“好啦,下来吧!”

袁开翻身飘入房中,反身关上房门,就见两个和尚脑门上各一个大包昂扬鼓起,躺在榻上人事不知。

而暴风坐在两个和尚中间,肚子比来时大了一圈,嘴角油光闪闪。

袁开压低嗓音道:“王八蛋,你怎么不早点把他们打晕,害我等那么久?”

暴风小眼睛眨了眨,无辜道:“就那么一点肉,你进来就不够吃啦。”

若不是还有要事在身,袁开定要愤而与暴风拼命了,如今只能忍个肚子疼了。

袁开与暴风把两个和尚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用破布塞住嘴巴,各持兵刃在手,暴风才抓起桌上酒壶,往两个和尚头顶倒酒。

两个和尚被冷酒一激,纷纷醒转,睁开眼就见到之前一起吃肉的小家伙拿着酒壶还在往自己头上倒酒,再往后面站着个其貌不扬的十来岁小孩,眼睛灵动异常、满含怒气,双手杵着一把四尺来长黑色狭刀,刀身上写着歪歪扭扭两个大字“小黑”。

这哥俩都迷了,看着袁开和暴风流露出强烈的求知欲,想问却说不出话。

袁开慢条斯理轻声道:“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问我是谁,你们只要知道我砍了你们两个不过一刀的事就行了,明白了吗?”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两个和尚忙不迭点头。

袁开见两人都挺懂事,续道:“你们俩谁愿意带我们去找了凡?”

两个和尚对视一眼,都想让对方去带路。虽然都很怕死,但毕竟了凡本领高强,二人不相信凭两个小孩能占到什么便宜,一旦带路去找了凡,难免被了凡秋后算账,不过如果都不去,这个拿刀小孩真可能把二人一刀剁了。

这两个和尚,右边的是师兄,左边的是师弟,师弟见师兄不断挤眉弄眼,以为师兄在虚与委蛇,定有妙计脱身,所以虽不愿,还是点了点头。

暴风笑道:“看来还是师弟厚道一些。”

“扑哧”一声,师兄看着自己胸口忽然扎了一根绿竹棍,又一点一点被胖乎乎的熊爪抽出来。绿竹棍还是碧绿色,一点血也没沾上,师兄暗叹一声“好竹棍”,脑袋向旁边歪了歪,一命呜呼。

袁开眼见暴风一棍戳死和尚师兄,皱了皱眉头,又恢复平静。

和尚师弟没想到这不足二尺高的小胖子如此心狠手辣,杀人之前连句狠话都没有,人命在它心里想必还不如草芥。看着师兄胸口汩汩鲜血流了一地,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屎尿流了一裤子,房内立刻充斥着鲜血与屎尿混合一起的腥臭味。

袁开仿佛又闻到自己被炖的味道,厌恶的皱皱鼻子,抓住和尚师弟腰带,把他立在地上,不耐烦道:“老实点饶你一命!”

和尚师弟等站到地上才反应过来,又听袁开说有可能活命,心中激动,看着袁开的目光充满着无限感激,什么屠杀师兄之仇,什么屎尿横流之耻,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再不迟疑,弯腰示意袁开取下自己口中破布。

等袁开取出破布,和尚师弟又偷偷看了暴风一眼,见它什么也没说,才压低声音道:“感谢小神仙不杀之恩,大恩大德铭记一生,了凡如今正在赐福殿给信众赐福……”

和尚师弟生怕暴风不满意再给自己来一棍,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和尚师弟口中,二小得知了凡如今乃是衍流后期的修为,即将进入筑魂初期,在某个寺庙当过火工头陀,所以会一些释门功法,后来流落到釜水北岸当了盗匪头目,四十五年前带着众匪来到留镇,先把镇上会修炼的妖魔鬼怪人杀了个干净,然后众匪就纷纷剃度,又穿上僧袍,在镇上以释门教义为基,略做修改,开始传道。

留镇上活下来的都是普通百姓,了凡随意露了几手就把百姓镇住,纷纷感叹佛陀转世。

了凡又让众假和尚宣称自己是十世善人,将来是要成佛的,等将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凡会带留镇百姓永居极乐世界。百姓以讹传讹,深信不疑。

了凡又要求全镇不准吃肉,只准吃素食,每年还要给云门寺按收入上交一半银钱作为礼佛贡品。

更可恶的是了凡好色成性且修炼采阴补阳之法,所以又宣称若是待嫁姑娘得到自己赐福,将来就可婚姻美满,否则必遭遇横祸。毕竟事关忠贞大事,不是没有人拒绝赐福,可成婚后用不了一年,新婚丈夫必莫名其妙暴毙,而被赐福的夫妻却没事,所以现在百姓已经将了凡赐福作为婚前最最必要的大事来做。

袁开听和尚师弟一五一十的说完,义愤填膺,怒道:“好贼秃,你带路,我们要好好会会这个了凡。”

谁知和尚师弟赶忙摆手道:“恩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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