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平不躲不闪,而是笑着问了一句,“只我一个人戴吗?”
丁德利也笑了,“你打了人,看到警察来了,还敢脚踏着别人,这么嚣张的罪犯,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不拷你铐谁?”
沈芮平微微一笑,“行啊,我这辈子,还没有戴过这玩意儿呢,今天就试一试这滋味。”
王博涵暗暗解气,跑到沈芮平面前狞笑道:“老兔崽子,看你还嚣张不!”
沈芮平犀利的眼眸扫过王博涵,王博涵一激灵,听见沈芮平说道:“小子,我的嚣张还在后头呢!”
王博涵气急败坏,准备扬腿给他一下,沈芮平虽然没有防备,但他身后的蒋露薇不干了,她不明白沈芮平为什么不亮明身份,竟然让一个警长拷上他。
王博涵抬腿的时候,她的腿也抬起来了,他的速度比王博涵快一点,王博涵跪在了沈芮平面前,龇牙咧嘴地大叫起来。
丁德利更是有气,这个胖丫头,竟然当着警察的面打人,也太拿他们不当回事儿了!
丁德利亲自给蒋露薇戴上了手铐,溪溪见状,大哭起来,丁德利毫不理会,命令其中一个民警抱着溪溪,一行人上了警车。
几个混混坐在前面,却把沈芮平和蒋露薇轰到了车尾部,让二人蜷缩在一起。
沈芮平不说话,蒋露薇自然也不会反抗,不过,蒋露薇的面积有点大,所以,两人只能紧紧依偎在一起。
沈芮平凑在蒋露薇耳边低声道:“别害怕,一会儿让他们加倍补偿。”
沈芮平本来没打算从他们这边撕开这个口子,前些日子,他借口回京城,然后开车离开首阳,在外边转了一个圈儿,又悄悄的回来,然后住在齐健事前准备的一个居民区里,开始了战前布局。
这个秘密,只有齐健和他才知道。
他们属于空降部队,下边的人,谁值得信任,谁是害群之马,他们无法判定,所以,真正能用得上的人,几乎没有。
齐健雷厉风行,先在刑警队提拔了一批刚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新警员,暗中给他们布置任务,如今,刑警队最起码有一半是值得齐健信任的。
沈芮平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蹲在桌子下面,动也不能动,实在憋屈。
丁德利坐在他对面,笑着看着他,“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还行,比这更苦的,我都尝过。”沈芮平的语气依然淡淡的,“我想问问,那几个打人的人,你们怎么处理的?”
“他们是受害者,你说应该怎么处理?”丁德利拿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点着了火,沈芮平看见,他抽的是中华。
“够有钱的,你一个警长,每个月的工资,够抽中华吗?”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丁德利冷笑着走出办公室。
沈芮平的眼眸眯了眯,他在车上的时候,就听见丁德利对指挥中心回报说,肇事者已经抓起来了,正在审讯。
“姓名?”
“蒋露薇。”
“年龄?”
“17岁。”
他们问一句,蒋露薇回答一句,绝对不隐瞒。
丁德利皱起眉头,蒋露薇?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想了想,摇摇头,再仔细看看蒋露薇,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胖丫头,而且,她的家庭住址,是在棚户区,一个棚户区的孩子,肯定没有什么后门。
丁德利吁出一口气,压下心底里隐隐升起的不安,狠狠抽了一口烟,转身回了办公室。
“说,为什么打人!”
“自卫。”
“自卫?自卫把人家脑袋开瓢!”两个民警的语气十分不善。
蒋露薇不知道沈芮平为什么不出手?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沈芮平,比她更难受。
丁德利站在门口,听了几句,推门进来,两名民警站了起来,丁德利坐下,瞥了一眼蒋露薇,“蒋露薇,是谁把受害者脑袋打破的?”
蒋露薇冷笑,受害者?
“警察先生,这么说,我们俩就是嫌疑犯了?”蒋露薇缓缓道:“希望你一直坚持这个立场。”
“这是你的态度吗!”丁德利一拍桌子,“你是哪个学校的?”
“警察先生,比这更恶劣的态度,我都有过,我曾经在管教所关了两年零八个月,刚刚出来没多久,在你的眼里,我的确是坏人。”蒋露薇的嘴角,尽显嘲讽的微笑。
丁德利一听,是有案底的,心里更踏实了,看来,这两个人没有后台了,这件事,基本上搞定了。
丁德利迫不及待的回到办公室,上网查询关于蒋露薇的资料。
当他打开内网,看到蒋露薇的资料,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蒋露薇的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她现在的监护人是他们新到任的局长,哪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局长。
他的双腿发软,站不起来了,目光看向蹲在桌子底下的沈芮平,“姓名!”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还是走音了,颤栗的声音,像是被冷风吹,哆哆嗦嗦的。
“终于轮到问我了吗?”沈芮平淡淡一笑,“沈芮平!”
这三个字,比三颗原子弹还有威慑力,丁德利这次真软了,从里到外的软,极力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可双腿真是一点都不听使唤。
沈芮平也不看他,继续低头蹲在桌子下面。
丁德利终于聚集了勇气,站起来,几乎是跪着来到沈芮平面前,那声音都不是哭腔了,“沈局长,我不知道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