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双独自回到了厢房。坐在床上,打出手诀开始修炼。
不知怎的,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她不得不下了床,走到了门口。陈伯和陈大娘早就已经下地干活去了,家中此时只有她一人。
她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双手托腮,望着天空,不知不觉出了神。
回想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日子:小时候没有什么记忆了,能记起来的就是一直疼爱自己的师父。她记得小时候,由于自己年龄小,人又笨,经常被师兄弟们欺负,只有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护着自己。他无微不至的照料,让她觉得他就像是她的父亲一样。
随着自己慢慢的长大,她也变得愈加孤独。平日里除了修炼,好像没什么事情可做。又因为门派发现了灵泉,别派的滋扰也越来越多,师父也没有太多时间陪她了,她便越发的孤独了。
一次偶然的相遇,让她认识了他。机缘巧合下,她竟然被凡人的他救了,又糊里糊涂地来到了东海。在东海的这段日子,让她真正地体会到了从没有体验过的一个词,那就是‘幸福’。
不是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都能如她这般,遇到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子。所以,她倍感珍惜。她全心全意地对他,她很珍惜和他过的每一天。不论这一天在做什么,她知道,只要有他,她都是快乐的、幸福的。
但是,当她为了他离开‘雨心岛’的时候,她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悲哀。她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隐隐地,有了一丝不安。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和他一辈子都生活在岛上,她愿意。可是,她不能。在这个修真界,她知道会面对什么。
思绪飘呀飘,她就这样一直想着想着,像是进入了梦中。
就在这时,蔚蓝的天空突生异变。
‘轰隆’一声惊雷将雨双惊醒。她定睛一看,顿时面无血色。只见天空已不知什么时候不再是蔚蓝色,而是变成了紫黑色!
那一团团白云也不知何时变成了深紫色,紫的发黑。厚厚的紫云下,一道道黑色的惊雷时隐时现,不时地发出‘噼啪’的声音。
雨双此时心慌意乱,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天空。她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下。慌乱的思绪让她不知所措,但是她知道,此时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逃’!
想到这,她猛地起身,直奔村口飞去。
她刚刚飞到村子的中央,只见一道黑色雷霆瞬间降下,就在身前的一丈外‘噼啪’一声落下,好在雨双反应灵敏,及时停了下来,才免遭‘大劫’。
她定了定神,四处望去,只见整个村庄,有无数道黑雷不时的落下,有的落在村民的房前屋后,有的落在了院落中的鸡鸭狗舍,而有的落在了马棚牛圈……
看到这,她心中推想,这些‘雷’好像有意识地以‘活物’为目标。就在不远处,一只鸟儿在她不远处飞过,在将要飞过她身边的时候,只见一道黑雷迅速出现,一下子击到了鸟儿身上,此鸟还来不及鸣叫,便身体僵硬地落在了地上。而雨双隐约看见,一道朦胧的鸟儿虚影,竟从鸟儿身体中分离出来,慢慢地飘向了紫色的天空!
雨双浑身战栗,心中大声地呼喊:“浩哥,救我!浩哥……”
……
“迪师,停一下!”吕浩突然叫住了老迪。
“怎么了?”奥迪车突然在天空中停下,老迪问道。
“不知为何,刚才我的心突然间好像被狠狠地攥住了一样的痛。我的耳边 好像听见了雨儿在很焦急地喊我,让我去救她。”
“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不是的,刚才真的是好痛 ,迪师,你说雨儿不会出什么事吧?”吕浩追问道。
“别胡思乱想了,我看你是这几天修炼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老迪道。
车子又飞速的行进起来。吕浩的心中始终觉得不对,但又想,刚离开这么一会儿,不会出什么事,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过了一会儿,吕浩突然间又感觉心中猛地一痛,他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捂住了胸口。
老迪又把车子停下,问道:“又怎么了?”
“迪师,不对,我们得马上回去,要出事!”吕浩使劲揉了揉胸口,斩钉截铁地道。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老迪说罢,车子一溜烟地向来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吕浩一声不吭,神情紧张。老迪见他这幅模样,也觉有异,奥迪车加快了速度。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车子终于飞到了渔村上空。吕浩忙得向下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吕浩猛地一惊。
只见眼前的渔村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平静祥和的样子。满地的枯枝烂叶,一棵棵被折断的树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座座茅屋都千疮百孔地破烂不堪,村子四处散乱着不少家禽家畜的尸体。
车子飞快地落到了地面上,吕浩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双目通红,飞奔起来,直向陈伯的屋子跑去。刚跑两步,‘扑通’一声,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抬起头,眼睛一瞟,立刻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只见自己腿下,竟躺着一具孩童的尸身,那孩子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恐地表情。
吕浩此时脑中嗡嗡作响,心中焦急万分,他恨不得使出浑身的力气,抬起身子就又向陈伯家中飞去。
当他飞奔到院外的时候,边跑边嘶声地喊道:“雨儿——雨儿——”
没有任何回音,死一般的沉寂。他直奔厢房,房中一切如旧,就是没有雨儿的身影。
他赶忙跑到了正屋,屋子也是空空如也。他马上又蹿出了屋子,沿着村路疯狂的找寻起来,一边跑一边嘶声裂肺地喊着雨儿的名字。
他一家家、一户户地找寻着,看在眼中的,除了残垣断壁,便是一具具村民的尸体。他的心在变凉,他的脸在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