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试着了解过李华康,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一样。
他们认为孩子只用负责听自己的话便已经足够,其他的想法只能算得上不懂事的多余想法,但往往凭借父母身份压制着孩子,在对孩子心理造就恐惧的同时,也会引起潜意识内的反抗心理。
李华康便是如此,从懂事之时直到现在,所有的有关他的事情均是由他的父亲一手安排,不管喜欢与否,全都强加于李华康的身上。
虽然表面上如同一名听话的懂事孩子,但在心理上早已经充满了不满的情绪,无奈于父亲的威严,他有一颗想反抗的心,却没有实施反抗的胆量。
从生理上解释的话,这是大多数孩童都会在这个阶段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俗称青春期的叛逆。
当李华康兴致冲冲地向父亲诉说自己的重大发现,在此之前他进行了自认为严格的调查用来确定自己的发现是正确的,又经过彻夜的构思以及反复思考,一遍又一遍周密脑中的计划,终于在第二天制定出了一套“完美无缺”针对训练兵的斩杀计划。
一旦这个计划得以实施,必定能够对于光瞳与光瞳对策局的现状造成一定的影响,尽管不大,但在同龄人之间却能够成为最好的吹嘘资本。
李华康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甚至是嘉奖也说不定,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一顿臭骂以及警告。
“做好身为学生应该做的事,凭你这傻瓜的脑子除了去送死还能做些什么?”
李华康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李博良说出这句话时,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语带强硬的口吻以及冷冷命令自己的眼神。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只是父亲提线下的木偶,自己的一切都在十指相连的丝线下被控制,自己所思所想所做都只是给面前这个男人徒添累赘罢了。
李华康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当他满腹怨气无处发泄的时候,想起了那日在客房内见过的天籁。
就这样在天籁的支持下,李华康决定用实际行动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在中午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与陆凡与君浩约定的见面地点。
地点选在学校的后山,只能从学校后的一处破洞的栅栏通过,其他并没有路可以通往后山。平时这边也算是学校混混们经常约架的地点,不过在学校上一次整顿完学校风气之后,就没有多少人会去学校后山了。
“李华康那家伙看来皮又开始发痒了。”君浩转动着手腕发出骨骼的碰撞声,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他同样可以感受得到身体日渐强壮,目前的他自信一个人便可以打翻李华康带的所有人。
陆凡耸了耸肩,打着哈欠看上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果不其然的在上午的安睡中,林夕颜凭借着纸团战术再一次成功地打扰了陆凡的美梦。
对此,在陆凡听说李华康来下战书的时候,非常果断地便同意了,原因并不是想尽快摆脱李华康的困扰,而是想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将他与林夕颜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好让李华康消除对自己的敌意的同时继续再去纠缠林夕颜。
陆凡能够想到摆脱林夕颜的魔爪的办法只有这一个,就算是现在他还懊恼着自己当时为何多管闲事。
在陆凡的催促下,二人连午饭都没去吃便赶往了赴约地点,当看到只有李华康一个人的时候,陆凡倒是不以为意,但是君浩心底却冒出了不好的想法。
“你们可终于来了!”李华康笑着从木桩上站起,缓步迎向二人。
“我们不是为了打架而来,而是和解。”陆凡摊了摊手说道。
“哦?怎么和解?”李华康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
“我们之间的矛盾无非是因为你追求林夕颜的时候产生的,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以后我不会打扰你追求林夕颜,你看如何?”
“如果放在之前,对于这个提案我或许会欣然接受,但是现在……”李华康嗤笑摇了摇头,看向陆凡的眼神似乎夹带着些许怜悯。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足够扳倒我们两个?”陆凡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类似杀意的东西,他将眉头皱起,越发确认那种感觉,没错,是杀意,异常浓烈的杀意!
“哈哈哈——”李华康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甚是快意,直到最后竟有些狰狞。
“就凭你们两个训练兵嘛?就用你们两个的性命来证明我的价值!”说到最后,李华康的语气愈加发狠。
李华康突然暴起,伸手抓向距离最近的陆凡,手臂上的衣服不断鼓动,最后爆裂开来,露出黄褐色的由强肉细胞包裹的粗壮手臂,同时在他的脸部迸溅而出的强肉细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足以遮蔽面容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眸泛起红光。
陆凡目光一聚,惊讶在脑中只是一闪而过,身体紧接着动了起来,轻松闪过第一击,随后向后一跃,拉开了适当的战斗距离。
在一旁的君浩早有预见似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长弓,执刑者可以随时带着武器,哪怕身为训练兵也同样拥有这一特权。
“陆凡,唤出武器!”君浩踏前一步,他的手中本没有箭矢,在弓弦在被拉动的同时,一只细长的箭矢眨眼间便迅速生成,没有任何犹豫,箭矢在蓄满动力的那一刻激起一阵破空声飙射而出。
“叮!”
出呼于意料之外,箭矢在碰撞上李华康负责防御的坚实手臂,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相击便被硬生生地弹开了。
“哈哈哈——”李华康的笑意更加剧烈,如果之前他还对二人有所忌惮,但此刻在见识了对方不痛不痒的攻击后,自负般的自信已经充斥在整个大脑。
“果然不愧是被叫做训练兵,区区最低等的武器难道也想对我造成伤害!”
“是吗?”君浩忍不住冷笑一声,虽说是身为执刑者第一次与光瞳正面交锋,但他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手是非人的怪物感到可怕,反而觉得无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