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利索的爬上马车,看着躺在车厢里的欧文说道:“被子弹击中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当然,我当时感觉像是被一匹马飞快的撞了一下。”欧文用夸张的语气,描述着中枪时候的感觉,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并没有留下一丝恐惧。
欧文本来也是一个大心脏,一点没担心枪伤会不会感染,或者是子弹打中致命部位,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被他遇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等到几人收拾好后,其他人已经早就离开了,见不到车队的踪迹。
何西亚看了一下说道:“他们先走了,我们跟着车轮印走,这里离马掌望台不远了,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亚瑟接过何西亚递给他的缰绳,只见他接着说道:“亚瑟你沿着这条小路走,顺着这条小河,然后我们向左转弯,进入内陆,一直走就到了。”
从雪山上一直往下的小溪,在这里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宽阔的大河,地形的原因让这条河的两边变成了峡谷。
也正是因为如此,欧文一行人行驶在峡谷一侧的山壁道路上,更要小心为上,峡谷下面就是激流的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鳞鳞白光,奔流的河水也发出巨响。
欧文坐在马车里担心地看着下面,有一些恐高的他,时刻担心这辆马车会不会掉下去,亚瑟的驾驶技术不错,在这种颠簸的路上至少没那么颠。
“何西亚,你刚才说印第安怎么可怜了?和我和欧文讲一下了解了解。”亚瑟开口问道。
欧文也有了兴致,在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书上,并没有详细解释对印第安人的迫害,他竖起了耳朵,坐在车后认真的听着。
“嗯....是的,说起那些印第安人,他们在这里确实吃了很多血亏。”何西亚活动了一下腰接着说道,“这里的印第安人遭遇十分悲惨,他们的遭遇令人同情。”
几人都没有说话打扰他,看起来大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何西亚给大家仔细介绍了一下这件事。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没有州郡划分以前,印第安人称它为大地之心。正如其名,这是一片被众神护佑的土地,水土丰美,物种丰富,气候温暖适宜。
野地里遍布酸甜可口的树莓,漫山遍野随处可见野牛、山羊、鹿兔,印第安人在这里根本不用愁吃喝,也不用过于担心冬日严寒。”
何西亚拿出水壶,亚瑟递过去一瓶从火车上掠来的威士忌,何西亚挥了挥手拒绝,喝了一口水,说道:“不像你们小伙子,我可没法用酒续命。刚才我说道哪里了?”
“大地之心以前属于印第安人吗?。”躺在马车里的欧文插嘴说到,这段历史也被后来的美国人淡化,但是不可避免的是他们做过这些事情。
“是的,就是这样,这片土地本来属于他们,但是被我们来自欧洲的移民们,全部将他们赶走,欧洲移民将这片土地霸占,接下来你们也知道的,欧洲的移民们成为了美国人,印第安人反而成了野蛮人。被抢的一干二净,连根草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大部分印第安人,他们要么是被杀害,要么就是被驱赶到鸟不拉屎的保留区。在保留区,他们很艰难才能维系之前在大地之心的传统生活。也有些人,试图融入我们的社会,但我猜想,也不会乐观到哪里。”
“对大多数人来说,你说的没错。”查尔斯抬起了头,这个话题的确和他关系很大,“这和其他地方有区别吗?我觉得在哪里都一样。”
“我想,可能是和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一样。”何西亚停了一下,慢慢的说道,“我还听说,军队里有些人对于给予保留区,感到特别的……嗯,不愉快。”
“不愉快?”查尔斯一脸的愤怒,“那要怎样才能愉快的抢劫和杀人?到处猎杀印第安人,他们拿我们当畜生了吗,可以任人宰割。”
似乎反应过来范德林帮刚刚才干了一笔也是抢劫和杀人的买卖,查尔斯接着说了一句:“至少我们不会,不管达奇怎么说还是怎么做。”
“恐怕我刚是想把复杂的东西简单的解释出来,好让我们这位驾驶马车的呆头鹅能听的懂,我没有其他意思。”何西亚似乎觉得查尔斯有点代入了他的种族,于是想转换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嘿,别怪罪到我头上,我可什么都没说。”亚瑟也听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花,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别忘记,我旁边这位是个有名的骗子,查尔斯他可是土生土张的,就因为听起来好听,不代表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谢,阿瑟。”查尔斯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然后对何西亚说道,“何西亚我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只是这些事情很伤人,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不说这个了。”亚瑟打了一个圆场,问道,“查尔斯,你的部落又怎么样呢?”
“我都说不清我是不是真的有一个部落,至少我没有什么印象。”查尔斯说道,“虽然我认识一些印第安人,但我没有在任何部落产期生活过,至少我的记忆里没有。”
查尔斯看着自己交叉着的双手,两个拇指互相转动着,继续说道:“我父亲是有色人种,他跟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认识了我母亲,这样就有了我。”
“有时候有色人种、黑人、无家可归者,会和印第安人一起流浪,可时间通常都不会太久,你们知道的,印第安人的日子过得不算好。”
“被迫离开自己的土地时,我们一家三人都离开了,没有跟着去保留区,当时我的年纪太小,我几乎什么都记不得,这些是稍微大一点,父母告诉我的。”
查尔斯沉浸在回忆中,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这种回忆既不快乐,但也不悲伤,只是一些记忆。
“我觉得这辈子我都在东躲西藏,过了几年,一些士兵抓了我母亲,不知道带去了哪里,从此以后,我和父亲再也没有见过她。”
查尔斯的回忆似乎有了一点情绪,他皱着眉头将视线从手上移到远处,双眼没什么神,接着说道,“剩下的我们两人随波逐流,我父亲是一个非常悲观的人,他沉迷于酒精之中,大概在十三岁的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过了,从此就靠自己独立生活了。”
“我们发现亚瑟的的时候,他差不多也差不多那么大,可能还要大一点,这孩子当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小时候更皮。”
“我打赌你们不会在他那个年纪,遇到更加任意妄为的小流氓,不过,他学东西真的很快,非常聪明,不像现在都被酒精毁了脑袋。”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骂我,何西亚。”亚瑟轻轻捅了一下何西亚,“显然与约翰相比,我简直聪明透顶!”
“我不是很理解,你和约翰之间有什么过节吗?老是针锋相对。”查尔斯从低沉的情绪中出来,看着阿瑟和何西亚的后背问道。
“亚瑟?说说呗。”何西亚也捅了阿瑟一下。
“那就说来话长了。”亚瑟似乎不愿意提及他和约翰之间的复杂故事,他打岔道,“我们还在正确的道路上吗?”
“正确的道路?”何西亚回答道,“那要看你说的正确道路是什么?如果是问,我们是不是按照原先的计划,一直向西走到原始森林里去寻找财富和杳无人烟的安宁?那答案当然是——不对!”
“那么我们正是按照正确的放向,不顾一切地往山下跑,甩掉那些从东方来的警察吗?对,应该是的。”
何西亚对于计划的改变很有意见,但达奇不听他的,亚瑟也站在达奇那边,只是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他尽管颇有怨言,但也只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感觉你对这片土地很熟悉。”见到场面一时间有点冷下来,欧文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这地方真的适合做我们的落脚点吗?”
“知道一些,我以前路过这里几次。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以贩卖牲畜为名的城镇,叫做瓦伦丁,这里最多的是牛仔、亡命之徒以及苦苦生活的女人们,正好适合我们隐瞒身份。”
“会不会遇到奥德里斯科帮的人?”亚瑟问道。
“很有可能。”
“那受雇于国家的平克顿侦探呢?”亚瑟接着问道。
“希望不会遇到。”何西亚耸了耸肩膀,表示他也无法断定。
“那我们要去扎营的地方,等等,你刚才说它叫做什么?”亚瑟忘记了地名。
“马掌望台。”
查尔斯和欧文对此不好插嘴,只能听两位范德林帮的老人说话,“他只是……哎……”亚瑟也叹了一口气。
“也许,变得人是我,而不是他。社会在变,我可能太老跟不上了。但你知道的,我们两之前就一直在跟他说,感觉那个渡船行动不对劲,咱们两在黑水镇已经策划了一个很好的计划,本来都要成功了。”
“也许是吧。”亚瑟回应道。
“可是....达奇根本不像那种无脑蛮干的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搞得,自从黑水镇开始,他就像是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何西亚终于一吐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