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内屋里布局的更加雅致,尤其是窗边那一套高级雕花木桌椅,这东西可珍贵着,你和别人说这是大家小姐的居所怕是也有人信。
径直走到窗边,文雅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一边轻晃着一边仿佛自言自语般的问着:“外面的传闻都是小王爷如何嚣张跋扈,愚笨昏庸,可我所见的怎么却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君子般的人物,所以到底哪个才是你呢?”
房中就两把椅子,李天命索性拉出另一张,他懒洋洋一靠,慢慢答道:“姑娘你喜欢哪个,哪个便是我。”
打进了房好似身份发生了变化,文雅坐在桌子边,一边晃茶水浅尝,一边问李天命问题,仿佛她才是客人而小王爷是伶人。
文雅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倚这椅子打量着自己卧房内的布局,开口道:“公子你也不必多打量我这小小陋室,估摸着唯一能入你法眼的也只有这一套大红酸枝所做桌椅了吧。”
“呵呵,这种富贵物件我们北域这地可长不出来,大红酸枝只有旧唐故地才产,现在与黄花梨、小叶紫檀并为御用的‘三大贡木’,再看这精致雕刻的花鸟图案,能有这套桌椅倒也是十足牌面。”
李天命瞧见这套桌椅后倒真是赞叹几句。
文雅一撇嘴道:“少来,这是我先生送我的,他云游四方钱财这些都是外之物,这套桌椅便送与我了,我可不像小王爷您一样阔气。”
李天命突然的直接问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莫不是你让本公子入你这卧房之内只是参观一下这套座椅?”
饶是也没想到李天命这么直接的问,文雅心思有些慌张,仿佛腹中有些心事一般……
“哈哈哈哈,小王爷聪慧过人。”
文雅掩着脸庞道:“小女子确实有一事相求。”
“嗯?”
李天命哼了一声。
文雅一探脑袋,和李天命面对面,然后柔柔的问句:“李公子,你看我美吗?”
看着脸前这美人的面孔,李天命答了句:“美。”
虽只有一字,但却诚实至极,说是美艳的不可方物,令他神魂颠倒也不为过。
“那你娶我可好?”
到底是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李天命问了句:“为什么?”
“这屋子就算万般繁华,也不是你自己的屋子。布置地多么雅致,也掩盖不住这肮脏的交易。小王爷不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屋子而更像是一个笼子吗?我和其他女子一样,都是雀儿,都是这花好月圆的笼中雀。”
“所以说?”
“帮帮我,带我走。”
李天命略微呆滞,自上次相识可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她这种要强的女子应该宁愿一辈子独守空房,也不会寄人篱下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可以嫁入王府,不敢奢望过多,只要一个侍妾的名分便好。”
女子抿着嘴,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
李天命听得哈哈大笑,笑容甚是诡异,好一会缓过气来问道:“你就这样被我这个北地人尽皆知的草包糟蹋了不觉得委屈了你这满腹才学了吗?”
“那是寻常人之言,文雅自然是明眼人,在小王爷您面前何谈这满腹才学之说。”
小王爷得意洋洋,“那姑娘你要小心了,说不得王府是个更大的笼子,在王府之内你还是一只笼中雀。”
“那我也认了。”
“好,那就如你所愿。”
送上门的美人哪有不要的道理,哪怕是带刺的美人……
李天命告辞都没说便推门走了出去,径直下楼离开了花好月圆。看到李天命走远了,躲在隔壁的丫鬟平灵菜跑到了文雅身边,弱弱的问了句:“小姐,你真的要嫁到王府去吗?”
文雅没有回答,目光无神一直坐着,直到小丫鬟都发觉了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平灵连忙改嘴道:“那,小姐,你非要这样吗?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只有这样了。”她缓缓地说道。
再抬头之时,丫鬟见小姐的眼眶已经泛红,似有泪水要流出一般……
明明是个女子,却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而我们大大咧咧李二到底难过美人关,欢欢喜喜的答应娶走文雅的事情,立马就派人让王府给玉娘送去黄金万两。
只第二天,北域小王爷在花好月圆为胭脂榜榜首赎身后花轿迎入王府的消息,便一瞬间在各个酒楼传开,有人赞叹好威风,有人妒骂李草包……
他李天命的名声仿佛更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