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泛寒光,夜晚清风阵阵,林晨独自走上秦家别墅的屋顶。
“四周林木捭阖,虽看不出是什么阵法,但此处却是聚灵之地,倒是个修心的好地方。”林晨眺望四周,虽是深夜,但在皎洁的月光下到时视野开阔。林晨深吸一口气,盘腿而坐,调和气息,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不一会,一人也上了屋顶,林晨通过气场的感知,知晓来人是秦霜,便也没有动作,继续调息。
“这就是所谓的冥想吗?”刚上屋顶的秦霜发现了打坐的林晨,便随口问道。
林晨闻言,打了个收势,“恩,离前辈没有教过你们吗?”秦离自身是习武之人,但秦坤和秦霜却没有一点点的内力,林晨以为秦离有过传授,但兄妹两资质不在习武,但现在听秦霜如此询问,好像确实是秦离没有传过子女武功。
“嗯,父亲不想让我们卷入地下世界的纷争,所以从来都不交我们武功。”秦霜来到林晨身旁,与他一起席地而坐。林晨心想,“秦霜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倒也没有俗家大小姐一般爱慕虚荣,这满地灰尘,到时想坐就做了。”
“想必离前辈自己有过波折的经历,不想让你们也经历一遍吧。”
“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啊。”秦霜叹了口气,“虽然从小父亲和风叔把我们兄妹两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我们却也明白,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靠他们,将来我们也是要靠自己活着的,人总是该有些本事。我们也想变强啊,我们也想有一天能够站在父亲和风叔的身前,去保护他们,而不是总是被保护着。”说着说着,秦霜眼睛里竟然涌出了泪水。林晨心里对秦霜多了一份敬意,不知多少寻常人家的子女,渴望着能坐享荣华,相比之下,秦霜这样的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看着秦霜抱膝落泪,林晨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晨心想,“要是三师兄在这里就好了,他最会哄女孩子开心了,上次师妹被师傅训斥,就是三师兄哄开心的。”林晨由此又想到了师妹,看着秦霜的侧脸,心想细细看来,秦霜和师妹到时有几分相似,不是只容貌,而是身上都有一种出尘的清纯。
“霜儿,你真的这么想么?”林晨脑子里一直想着事,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后又有人上了屋顶。秦离与苏洪阳都已上了屋顶,秦离在两人身后,听到了秦霜的诉说,心中也很是感动。自己不想让后人再想想自己一样在刀尖上生活,所以不传授兄妹两武艺,没想到孩子的内心竟然是另一种想法。
想到最近的不安宁,秦离心想,看来两个孩子终究是躲不过命运的漩涡了,不如传授他们武艺,将来自己有了什么不测,总有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这么想,我就同意你们习武了吧。”秦离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终于松了口气。
“真的嘛,父亲!”秦霜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激动无比。
“你们长大了,该有自己的选择。”秦离慈爱的一笑。
“洪阳先生,鄙人有一事相求。”秦离转身向苏洪阳鞠躬。
“师门遭难,承蒙前辈照顾,哪有交代,晚辈尽力而为,怎敢推脱。”
“哈哈哈,那老夫就不客气了。”秦离性情直爽,听洪阳这么一说,倒也豁达,“老夫虽有些微末本事,但却比不过洪阳你以晋级一级,老夫想让你收了我两个孩子做徒弟,你看可好?”
苏洪阳一愣,从小见识师父的超然绝伦,虽然自己以晋级一级,名镇一方,但还是感觉自己和师父的差距太大,还需要努力,收徒一事,到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刚刚又答应了秦离,但有交代,尽力而为。一时间苏洪阳不知如何回应了。
林晨从小和师兄们生活在一块,怎么会看不出师兄的尴尬,当即说道,“我看离前辈所托师兄你可以接下,虽然师父不曾说过我们可以开门收徒,单翼师父不羁世俗的性子,必然也不会责怪。况且师兄你也算学有所成,开门收徒,也不辱我邪仙门的威名。我看,你就不必推脱了。”
见林晨这么说,秦离便心中明朗几分,想秦霜使了个眼色,秦霜倒也聪慧,立刻会意,向前跪拜在洪阳面前,“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事已至此,苏洪阳在推脱也就不近人情了,便也答允了。当晚,秦家兄妹一同拜在苏洪阳名下,成为邪仙门第三代弟子。
拜师礼过后,洪阳道,“秦坤、秦霜,从此你们就是我邪仙门第三代弟子了,我们虽然没有门规,但出门在外也不可做有辱邪仙门名声的事。”
“弟子明白!”
秦坤起初得知自己可以学习真正的武功的时候,惊喜无比。然后又知道自己将成为苏洪阳的门徒的时候,更是激动万分。严肃的拜师礼过后,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小霸王跑到林晨旁边,“师叔好!”林晨一愣,光想着师兄想在当了师父,却没想到自己也高了一辈,看着比自己还大一点点的秦坤,这师叔听着纵是怪怪的。尴尬之余林晨转头看向洪阳,大师兄却给了他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笑脸..
此时,司马家的后山里,一层泥土抖动,从中爬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司马玄,他满身污垢,真个人消瘦了一圈,但两只眼睛却比先前明亮了许多。
“十天了,他们该以为我走远了吧。”这十日,司马玄白天将自己掩盖在一层泥土下,晚上则出来挖野草、树根为食。他讲身上的大块泥土抖掉,步履蹒跚的走向不远处的“家”。司马玄虽然变得形容枯槁,但身上竟然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经历了家破人亡,劫后余生,几日在泥土下吐纳静心,司马玄心境获得了极大的突破,活活破开了禁锢,成为了一个二级高手。
司马家周围的的警戒线还未撤去,“犯罪现场”的血迹还依稀能够看到,司马玄站在父亲丧命之处,嘴唇颤抖着,却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良久,他拭去眼眶的湿润,转身离开了。“秦家、邪仙一门,别那么快覆灭,等着我。”
“现在,先离开这里吧。”司马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