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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横穿山林

“就烧烤来说,山中黑野猪的肉最为肥美,野兔的肉可能会有些腥,野鹿的肉口感最好,要是火候把握的佳,甚至可以吃出一股甘甜味,这一点从贵族区有不少鹿肉店就可以看出。但是如果我们运气好能够遇见白尾鸡,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间野味。”

洛巫满是感慨的介绍着山间菜谱,用捡来的枯枝当做登山杖,横在面前,把半人高的野草压歪,而后踏过。

“洛巫,你先别说了,我怎么感觉草林里有动静...”

“对对,我也听见了...”

“从进山开始,我就觉得好压抑,要不我们换一条路?”

其他几人显然没有探讨美食的心情,他们脸上挂着不安,附近稍有动静就会惊出冷汗。

蓝琪蹙眉道:“要不我唤一头召唤兽,带大家飞过去?”

“可以,可以,这样会快很多!”

“我也赞成!”

这一提议立刻就得到了众多附和。

然而洛巫却是摇头:“如果不是迫于无奈,切忌不能在丛林上空飞行,这是最要命的事。”

“为什么?”

“很简单,试想一下,如果一头魔兽要从麦尔迪顿城镇上空飞过,会怎么样?”

形象的一个类比,众人顿时沉默,他们都清楚如果真有那样的事,城中强者会在最短时间内将其击杀。

洛巫微笑道:“其实山林并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你们之所以觉得压抑,无法待下去,大多都源于内心对于陌生环境的排斥,我这里有一个诀窍,可以帮助你们缓解。”

几人顿时好奇看来。

洛巫微微摊开手,“自然山林宽容且仁慈,它包容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生物,想融入其中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收起那颗作为人类高傲的心,把自己当做成生活在这里的一只动物,慢慢的就会发现,原来四周的一切情况,山林都会通过另一种语言告诉你。”

说到这洛巫闭上了眼,“风声会告诉你气候的变换,鸟声会告诉你危险的分布,虫鸣是再说‘这里很安全’,兽吼是在警告你‘那里是私人领地’,至于你们刚才说的异响,不过是居住在附近的小动物正在和邻居日常互动。”

简单的几句话,仿佛将这里赋予了童话色彩。

几名十三岁的巫师学生,看着面前闭眼感受中的洛巫,内心的那份紧张感也慢慢放松下来。他们发现此刻洛巫的身上,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下意识觉得安心。

“所以洛巫你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吗?”卷发少年一本正经的发问。

四周顿时笑声一片。

按照刚刚洛巫那种说法,众人尝试继续前行。

队伍的节奏也并没有那么快,一方面是要给予适应的时间,同时洛巫不介意帮助他们增加一些丛林经验。另一方面,他还要观察从山谷到大青山的路,顺便做一些标记。

一路的讲解与实践,让包裹蓝琪在内的六位少男少女,收获颇多。

几人情绪从之前的紧张、压抑到后来的放松、好奇,最后洛巫甚至将捕猎动物的任务都接交给了他们,以练习实战魔法。

这其中,蓝琪的天赋与实力虽然很强,但实践经验却不多,因此参与感非常强。

“这只兔子让我来!”蓝琪兴奋道。

她没有使用召唤魔法,而是用出自己不擅长的自然系魔法,一道水柱从她指尖迸射而出,直射向远处的一只灰兔,不曾想兔子早有警觉,后腿一蹬,钻进了草丛。

其他观看的几人顿时忍俊不禁,蓝琪也有些无语,挠头看向洛巫。

“这很正常,你的水柱攻击动静太大,很容易就被察觉躲避,试试想着利用周围的环境,只改变一点点,就能起到捕捉的效果。”洛巫解释道。

其他几人听后皆是若有所思。

也就在这时,他们斜后方的一片区域,原本杂乱的虫鸣声突然消失,几人不约而同有所察觉,下意识看向那里。

就见一道黑影破草而出,带着嘶鸣直扑向人群中的小贵族。

不过没等黑影近身,附近的草木已经疯长而起,将那道黑影死死缠绕在半空,前进不得。

黑影露出容貌,竟然是一头红鼻黑鼠,体型大概有一米左右,前爪锋利尖长,口中牙齿如同细锯,红着双目,正拼命挣脱想要嗜人。

第一次瞧见如此凶残的黑鼠,几名学生都被吓得小脸发白,尤其是被当做目标的小贵族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双腿发软。

“这是红鼻黑鼠,已经属于魔兽范畴,别看他丑但肉质...”

“洛巫!”蓝琪及时喊了一声,摇了摇头,表示强烈拒绝。

“那好吧,不过它好歹也是头魔兽,脑中已有魔晶,你们谁来下手取?”洛巫问道。

这其实也是在问‘你谁来杀’,巫师想要成长怎么能离得了杀生。

“我先说好,不用魔法下手,得用这个!”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刀,递到了几人面前。

蓝琪几人相互看了看,一个个面露苦色。

“我来吧!”

最终还是蓝琪接过了匕首,她走进那头还在挣扎的黑鼠,皱着秀眉眼神一点点锋利起来,而那头黑鼠似乎是知道有人要杀它,浑身竟然哆嗦起来,像是在求饶一般。

蓝琪忍着不适,没再多想,一刀扎了下去。

血光迸溅,溅了她一手,黑鼠甚至没有挣扎就断了气。

血肉被匕首割开,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黑色晶石被取出,而后蓝琪连同刀一起交给了洛巫,自己则快步走到一旁连连深呼吸,缓解不适。

魔法解除,黑鼠的尸体掉落在地。

洛巫手指一招,附近三四片树叶入手,帮他将刀上的血迹擦拭,同时面露思索。

这种红鼻黑鼠本身灵智不高,按理来说就算感受到死亡危机,也只会激发兽性变得更加凶残,可刚刚蓝琪下手时,它竟毫无抵抗的意思,难道是在害怕?

这时思索中的洛巫,突然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转头发现其他几位同学正投来异样的眼光。

“怎么啦?”

除蓝琪外那名女生干笑道:“洛巫,你刚刚擦刀的样子好吓人,就像是一个...杀手。”

洛巫嘴角一抽,“一会再遇魔兽,就得你们来杀,老不敢面对什么时候才能够成长起来。”

“哦...”

几名学生微微低头,不知不觉间,洛巫给他们的感觉已经和肖特导师差不多。

一行人再次上路。

也许是嘴遁开光,随着他们逐渐接近目的地,魔兽袭击的事情竟接二连三的发生。

大多都是些虫鼠蛇蚁类的低级魔兽,小贵族等五位学生自然没有一个逃过,在洛巫平静的注视下,只得颤抖着咬牙上前补刀,之后又都无比恶心的去一旁呕吐。

当然好处就是,每人都得到了一小颗魔兽魔晶。

“洛巫,你到当初也遇见过这么多魔兽?”蓝琪忍住发问,他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突发袭击实在太多了,到后面如果不是洛巫施法快,怕是早已出现伤亡。

洛巫摇头,同时透过头顶树荫的缝隙看了眼天空,“这些魔兽大多都是刚刚脱凡,果然没猜错,应该是受到了那万人尸坑的影响。”

“你是说它们吃了哪些尸体?”个头最小的男生惊恐道,脑中忍不住浮现一幅幅残忍的画面。

“你什么脑子,尸体怎么可能会让野兽褪凡,一定是其他原因。”小贵族嫌弃道。

“没错,不是吞食尸体,应该是这附近大量残灵的原因。”洛巫说道。

“残灵?”有好奇同学发问。

“人死后灵魂会慢慢消散,这个过程会散发出些许残灵,这些残灵与我们的灵魂力相似,普通动物吸收会帮助他们快速退凡,只不过这种残灵大多带有人死前的情绪,所以吸收多了会影响心智,也是为什么刚刚那些魔兽都这么暴躁的原因。”洛巫解释道。

“那我们会不会受到影响?”

“会,一些邪恶体系的巫师就是通过类似方式去修练,这样不仅有伤天和,也会在这条路上逐渐迷失自我,变成一个嗜杀之人,所以控制自己别去吸收那些残灵,同时定期为自己施展进化术,保持头脑清明。”洛巫认真说道。

几人听后也都严肃点头。

继续再向前,地势开始下降,透过林间的间隙已经可以看到南边的峡谷,但他们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去了西侧,克莱尔兵长为他们选定目的地就在那。

密林逐渐稀疏,头顶的枝叶开始减少,重见碧蓝晴空。

“你们看,天空中有鹰!”卷发少年指着天空中盘旋的黑影道。

“那是食脏鹫,看样子也已经脱凡。”蓝琪抬头道。

“不止一只呢,那边还有!应该也是被尸坑所吸引。”

“听说这东西吃腐尸,应该不会找我们吧?”小贵族试着问道。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头食脏鹫已经从空中扑下,目标正是他们。

“你真是乌鸦嘴!”

几人顿时紧张起来,但还不至于害怕,毕竟洛巫就在旁边。

一阵风旋突然出现在那只食脏鹫附近,将它周身的气流打断,食脏鹫怪叫一声,不断拍动翅膀想要稳定平衡,然而一股极寒迅速将它笼罩,待坠地之后,直接摔成了四散的冰屑。

几人暗松口气,对面前的洛巫愈发佩服。

“洛巫,你的魔法怎么感觉比我们厉害了那么多,还释放的这么快?”

“心里作用而已,等你们练熟了也一样。”

洛巫笑着解释了一句,眼神却已经盯上了这些灰黑的羽翼碎块,其上少许暗蓝烟丝正在缓缓消散。

奇怪,这些食脏鹫收集残灵但却没有吸收?

因为存在比赛的原因,洛巫暂时收起好奇心,带众人先赶去目的地。

那里算是一处山脚空地,原先是一条河道,只不过此刻已经干涸,地面长出的野草不过刚刚没过膝盖。

这会空地上,一队士兵正守在那,就像是终点的裁判,他们面对着正西方那条主路。

当听到身后山林突然传出动静时,一个个豁然转身,都以为是野兽或魔兽出现。

可在发现是一队学生后,无不楞在了当场。

“你们...怎么从山里出来?”一个士兵头头震惊问道。

洛巫上前按照之前和众人商量好的说法,先交出地图,而后表现出一副无奈状,“我们跑着跑着就错了方向,后来发现时已经进了山,因为担心返回耽搁太多时间,思来想去索性就冒险摸了过来。”

听完这个解释,士兵额头见汗,赶忙查看他们的人数。一,二,三...七个,还好,一个没少。嗯?怎么还带有野兔?野鹿?

“你们这是?”

“途中遇见的,想着留作晚餐。”洛巫解释道。

士兵:......

“你们就没遇见过魔兽?”

“遇见了一只,不过我们配合的还算默契,大家都没事。”洛巫半真半假的说道,配合大家衣服上的点点血迹,也是极为可信。

“你们...你们...哎,这几天附近的魔兽数量激增太多,你们只遇见一只,简直就是万幸,记住,下次就算方向错了也不能再横穿山林,宁可输也要退回去!”士兵严肃道。

“是,是,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那我们这算是第一个到达?”

“不然呢?这里难道还有其他学生?”

听见这话,身后的同学再也忍不住,顿时高呼起来!

洛巫也露出笑意,回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那里一条直通大青山的路线已经被他暗中规划好,今晚差不多就可以行动了。

这时大地忽然震动,源头来自西方。

众人望去,只见一艘淡黄沙舟正载着克里斯丁的学员疾驰而来,黄沙滚滚,颇有气势。

“布拉德里克的人一直没露头,这次我们必然是第一!”

“那还用说?他们那些平民种,也配和咱们比?!”

“这次多亏了哈里。”

“辛苦了哈里,回去我们一定给告诉海登你的好!”

沙舟最前端,一位双手平撑,满头大汗的胖子闻言傻笑出声,“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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