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拿到店主给出的名单后,此时正在酒楼上看着,一个个名字都让他看得是心惊肉跳,他没有想到府尹会有这么多的心腹,这要是开始处理,会有多少的人都被牵连其中。
陆峥不敢想,但此事还是要办的,那些都尉们都是与府尹一起作恶多端的,不惩戒不足以谢天下。
此时陆峥将手一挥,几个领军的将领便俯首听命,陆峥便道:“这个名单上的都尉都要抓捕,若有拒捕者,可以强行抓来。不过有一点你们要知道,如果让这些都尉逃了,可不行。”
所有的将领便领命出去,陆峥在屋中又与齐浣道:“这名单上的人我都看了,没有一人与此案无关,这便能看出府尹的势力有多大,此人不除,洛阳政治便难以清平。”
齐浣道:“既然陆长史决定已定,我们就做这最后一件事,此事之后我们就回长安吧。”
陆峥又道:“好,此事之后我就算任务答成了,如此行径,既不愧对洛阳民众,又不愧对朝廷。”
齐浣此时又疑心地问道:“这次行动你为何不亲自去,你就那么放心那些将领们,那些人也是折冲府的都尉,只不过不再这批人中。”
陆峥回道:“不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些都尉都是我精心选拔出来的,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怕那些都尉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抵抗可能会不太顺利。”
说到这里,陆峥有些坐不住了,便站起来准备走出酒楼,齐浣此时问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陆峥便道:“好吧,把刘大远也叫上。”
几人便坐在马车上朝着一处都尉府驶去,此时军卒四处抓捕,弄得满街上人心惶惶,陆峥也能看出来,街上的人都对着军卒很是忧心,这段时间以来,洛阳城中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自从府尹被解职后,百姓本以为就不会再有变乱了,可没有想到陆峥又有此计。
陆峥此时看见一个都尉府上一些下人被逐出来,便下马车后,进了府内能听到一片哀怨声,陆峥走进去后,看着军卒翻箱倒柜,整个院子里狼藉不堪,许多的人都哭哭啼啼。
此时一个军卒跑过来报道:“陆长史,这个府中的都尉跑了,你看怎么办?”
陆峥没有说话,走进堂中,看着满地的狼藉,又道:“依照这里的迹象来看这个都尉跑时,应该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你遣人给我去追。”
接着陆峥又走出堂中,看着一个老翁在与军卒争吵,陆峥走过去,问道:“你是何人”
这个老迈的老翁便恭敬地道:“这位官人你给评评理,这个包袱是都尉给我的,怎么能充公了呢?”
军卒理直气壮地说道:“依照陆长史的命令,关于一切都尉府上的东西财货都要充公,你这些东西只要是从府上搜出的,便都要充公。”
陆峥看着此人老迈并且也是生活困难之人,就动了恻隐之心,便道:“老人家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老翁道:“长史不知,这府上都尉便是我的长子,此子犯了王法,也不能包庇,可你们也不能这样啊,总得给人一条活路啊。”
陆峥叹道:“都尉犯了罪,自然不能罪及你们这些无辜之人,好吧,把这个包袱给你,顺便我会向朝廷请旨,给你们一些安抚。”
老翁对着陆峥一阵拜谢后,陆峥看着其出了府,又对着那些军卒道:“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特殊对待。”
此时一个军卒又跑过来,对着陆峥道:“长史,这个府上的都尉被抓住了,就在门外。”
接着陆峥又见了许多都尉府上的情况,都是一片狼藉,此时齐浣从远处走来,道:“陆长史,城中所有都尉府现在俱已被查处,发现了许多当时与府尹谋划的证据。”
陆峥便道:“这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如今都尉们与府尹作乱真相大白,也算是我尽了力。”
刘大远配合着军卒们在此次查处过程中也算是有大功的,所以陆峥准备上奏朝廷请求为刘大远授予官职。
此时的洛阳被陆峥清洗了几天后,所有与府尹勾结的都尉都被报于朝廷,进行定罪。
陆峥打算在城中巡视最后一圈后,便回长安,此时的他在处理完一些公务后,坐着车马走在路上。
陆峥此时看着与自己一同乘车的齐浣与刘大远道:“这洛阳如今就要离去,你们二人有何感慨的话说?”
齐浣道:“我随陆长史到了这洛阳,还是很有感受的,我在这里不仅提心吊胆过,而且也是深有感触。当时陆长史亲临贼匪的窝里时,我那时以为陆峥真是昏头了,不过后来还是躲过一劫,这其中真是化险为夷啊。”
陆峥又笑道:“齐舍人记得真牢啊,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才有那种勇气的,即使曾经在塞上,我也没有过那些种勇气,如今看来真是难得之举。”
齐浣此时又道:“还有那次陆峥被付府尹囚禁于府中,我也是极其担忧,在府衙中见时,我原以为府尹会对陆峥做出什么,而府尹却将陆峥安然置于府上,令我白担心了。”
陆峥道:“在府衙牢狱中时,我便思索着日后如何对抗府尹,那时的我虽然被缚,但是还有些希冀,如今看来也是对的。”
刘大远不知道这些,却也听得有些发愣,突然说道:“之前的事也就那样,那陆长史如今有何打算?”
陆峥道:“如今有何打算,只不过是回到长安去,先上一封奏疏,汇报这在洛阳的这些日子,毕竟我得回去交差。还要让陛下下令相关人处理这事情的后续阶段。”
“是啊,陆长史还是要等着朝廷的意思。”齐浣此时说道。
刘大远又道:“我一个乡野俗人,不知这朝廷上的事情,此次进京,便能与陆长史与齐舍人一起领略京城的风光啊。”
齐浣又道:“说不定你还能当上一个武职。”
刘大远便道:“我不求能有个武职,只要能在陆长史面前效力,也是可以的。”
陆峥道:“那怎么行?刘大远兄弟在洛阳也算是有功之人,决不能就此罢休,我看也要给予大远兄弟一个官位,即便很小,也是个官位啊,指不定刘大远兄弟还能步步高升啊,我大唐猛将如云,驻守边关者也不少,都是这样一步步来的,刘大远兄弟也是可以的。”
刘大远又道:“我确实是个武人,可是我不想当什么武职,我只想在长史跟前当个随从。至于其他的我不管。”
陆峥解释道:“这刘大远兄弟就不知道了,若没有武职,你一辈子就是个随从,若有武职一步步而来,必然能有个好前程。”
齐浣又道:“如果大远兄弟不想,我们也不能勉强,毕竟这官场太危险,刘大远兄弟就不是个侧重心机之人。”
陆峥道:“这点还是要看刘大远兄弟的意思,这武将也要经历官场,步步升迁都要有人扶持才行。”
三人说了半天,也就是说了些琐碎的事,此时陆峥看着车窗外走过来几个士卒道:“长史,洛阳城中的事情都办好了,那些都尉就等着朝廷宣旨了。”
陆峥答道:“那就好了,你们自此后便不用再听我的命令了,我要走了。”
于是陆峥放下帘帷,命令车夫驶出洛阳,此时的洛阳四境乂安,其中与陆峥也有撇不清的关系。这陆峥在洛阳这么多日也看了些风土人情,此时走也是恋恋不舍。
此时走了一会儿,陆峥看到城中一间店铺,便喊到让车夫停车,齐浣疑问道:“陆峥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峥道:“我已这家店的店主有事谈。”
说罢,陆峥已经走进了这家店,陆峥在洛阳好些日子都是在这里住的,此时店主正在招呼客人,见陆峥走进来,便道:“原来是陆长史啊,在我这里住了这么多日还算习惯?”
陆峥道:“习惯习惯,店主这里真是太舒适了,我此时便是要来感谢店主,虽然这几日我出了钱,可是店主的照顾无微不至,我一直都很感谢,这初来洛阳时,我便在店家这里住下来,直到后来什么被缚,这其中都有店主的帮助。”
店主道:“也没有什么,在下开店之所以帮了陆长史一次,也是偶然几次而已,也没有什么,只是陆长史为了洛阳城民众做出了那么多,我这都是应该的。”
陆峥此时道:“我今天来也是最后一次了,所以让我看看这里我便就走。”
陆峥看着这二楼上的一切,在这里坐了许久,对着店主又道:“这洛阳城如今又安稳了,店主可以好好开店了。”
店主道:“是啊,如今府尹被打倒了,我们这些人也正是有机会好好做一番生意了。”
陆峥点点头,又道:“下任洛阳府尹定是陛下又精心选出来的,对于洛阳城的民生定会有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