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只是这荆轲后人,如今却是早已改了姓氏,如那沧海一粟,想要找寻到,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星辰子在涂陌的身侧开口说道。
荆轲刺秦,自古流传,鲜有人知的便是那失踪的和氏璧,如今就存于荆轲后人的手里。
“少主。乱世出,这和氏璧也始终是难以隐藏其身影。只是武帝城,却是怎么也渗透不进去。”
叶无央躬了躬身后,便开口说道。
“和氏璧。始皇的传国玉玺,可以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涂陌微眯着双眸,他的语气之中却是异常的平静。“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武帝城内,有一人,可敌百万雄狮。只是这传言又是否属实,如今却是无一人愿意去证实这真假。”
涂陌抬眼,望了望窗外灯火通明的王庭。时辰的临近,也是就快要到了和摄政王约好的晚膳之时了。
如果把中洲,东土,西域,南荒,北漠,比作那五座大岳的话。那么这武帝城,就如同第六座巨峰,和五方平起平坐。只是因为一人,手执一剑,可断山,可倒海,可翻云,可覆雨。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那是以武入道,超凡入圣,一念可断山河,故此,始皇才会去寻那长生,不惜天怒人怨,也要探寻到这世间可曾有长生!可曾有仙!
武道巅峰,便是登临绝顶之人。而破碎虚空,更是勘破了那长生,羽化仙去。只不过,这传言也是被人证实过,一袭素衣,骑青牛而西出函谷关的老子。鬼谷流派和纵横流派的开派祖师,鬼谷子。由近而远再至那三皇五帝,皆都是被广为流传,是那传说中的仙人。
武帝城的皇甫太上,更是在红尘之中化为了剑仙,留下了种种的传说。
只是,在时间的长河之中,那滚滚的车轮之下,被埋藏了太多的真理事迹,到了如今,也就是变成了传言,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武帝城比之中洲,可是重要的太多了。”
涂陌起身,把双手负于身后,来到了窗边,昂首眺望着高空的一轮弯月。“叶无央,你是否已经为中洲的未来占卜了一卦。”
“启禀少主,属下在来中洲之前,便就为少主占卜过了。只不过………”
叶无央站立在涂陌的身侧,他弯着腰,神色之上有些凝重,目光有些闪烁。
星辰子站于另一侧,他偏着头,目光落在了叶无央的身上。中洲是否有未来,那么也就意味着星辰子是否能活到白头。
“但说无妨。”
涂陌嘴角轻启。
“少主。中洲的气数已尽,如今狼烟四起,战火的蔓延,会让整个中洲生灵涂炭,尸骸遍野,这天下也就再无了中洲。不过,少主顺应天命,篡改了中洲的命数,只是这大势所趋之下,中洲恐是会劫数难逃。”
卦象之显示,叶无央便如数的道出,只是他口中之幽幽,也唯有一叹。
“破解之法呢?”
涂陌微眯着双眸,他很是平静。朝代的更迭,本就是不可逆的,亦如同涂陌深陷泥沼,却是意欲逍遥一般。
“唉!”
星辰子摇了摇头,他的口鼻间发出了一声淡不可闻的叹息。
“启禀少主。破解之法便是,手握和氏璧,以中洲为根基,夺了天下,中洲便就是皇城。”
红口白牙,说出来却是十分的容易。叶无央的身体,弯的更底了些。
“武帝城!和氏璧!”
涂陌遥望着天上的弯月,他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天,端是无情了些。”
“我本欲逆天而为,大势所趋,那我便手执一剑,断了这大势!即使被淹没再了这洪流之中,我意欲还是逍遥。”
涂陌转过身来,双眸看向了挂于墙上的帝王双剑。它们伴随始皇,帝王之威严,可凌驾于一切之上!
一剑向天,一剑指地,这天,我逆了便是!
“星辰子,叶无央,我来,便是要改变这中洲的命数。这天若是塌了,我撑着便是,你们又是何惧之有?”
涂陌蹙着双眉,看着站于两侧的身影,他心里有些不喜,语气之中也不由得冷冽了几分。
星辰子奉命而为,叶无央只为报恩,这心,若是不齐了,即使一根轻若鸿毛的青丝,也是斩之不断,就更遑论那坚若磐石,硬如钢铁了。
“属下知错,望少主恕罪!”
星辰子,叶无央齐齐的跪于地下,他们的头埋的很低,贴在了地面上。涂陌的动怒,让他们心有惶恐。局势的动荡,已尽的命数,也让他们怀揣着不安。
这天,涂陌来逆,而他们,各司其职就好。
“你们起来吧,随我一起去赴摄政王的晚宴。”
涂陌抬腿便走,只是一袭素衣的摆动,那一抹孤影,身后的无人,却也就只能是一抹独影。
“是,少主。”
星辰子,叶无央起身,他们低着头,紧随在涂陌的身后。
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淡淡清风拂过,略带这一丝的凉意。繁华街道上昏暗的灯光,映照着有些匆匆忙忙的行人,三三两两。
齐王府。
摄政王站于府外,那昏黄的灯火之下,他携着一众家眷,在等候着,翘首以盼。
“侄儿,当真是让本王好等啊!待会儿要自罚三杯,哈哈哈………”
左顾右盼之间,涂陌三人的身影也终是从黑暗之中浮现而出。摄政王定了定眼眸,便开怀大笑的迎了上去,行走间,他脸庞上的肉,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而在几名亲兵的拥护之下,身着一身金黄盔甲的虎蟒上将紧随其后,龙行虎步之间,被摄政王和他那一众的家眷,恭迎进了齐王府。
“上将军遇袭一事,是本王之过错,待会儿也定当向上将军赔罪一番。”
齐王府内,张灯结彩,侍女和下人们站作两排,夹道欢迎。亭台楼阁,金樽玉盏,龙飞凤舞,端是把一个“王”字,彰显的淋漓尽致。
“侄儿,上将军,请快快的入座。这些都是异常鲜美羔羊肉,若是凉了,味道就会大打折扣了。”
宴客殿内,涂天统满脸笑意的端坐于首位上,见涂陌和虎蟒上将还是站立着身躯,他抬了抬手,有些催促的说道。
餐桌上,精美菜肴,色香味俱全,端是让人口腹之欲大开。金樽美酒,香气扑鼻而来。
涂陌,上将军对视了一眼,便相对着落座于两旁。至于跟随于他们而来的人,被留在了殿外,也被齐王府的人好生照料着。
“上将军,是本王约束不利,竟让上将军遭遇了那宵小之辈的伏杀,也幸好上将军安然无事,否则本王便就成了中洲的罪人了。”
涂天统紧握满是美酒的金樽,高举着,他很是痛心疾首,话罢,把金樽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或许是喝的有些急了,涂天统放下金樽后,他的口鼻处便就咳嗽了一番,面庞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的红润。
“王爷无需如此,将领遭遇伏杀,乃稀松平常之事。只是让臣愤怒的便是,做了就做了,竟然还嫁祸于王爷,险些让中洲乱上加乱。此人若是落入了臣的手里,臣必将他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虎蟒上将一双虎目凝着,端坐于木椅之上,抱拳道。把一生奉献给沙场的人,眼睛里可是容不得半点的沙子。
涂陌眼角带笑,他指尖握着金樽,有些许的沉重。这宵小之辈,可是让他有些不敢妄动啊。
“上将军,这气大伤身啊。你可是三军元帅,军中的主心骨,可是要以身体为主。”
涂天统作急态,很是关怀的说道。“过几日,上将军和我这侄儿就要动身了,这行军打仗,端是有些劳苦,我这侄儿刚回中洲不久,初出茅庐,又人生地不熟的,还得麻烦上将军多多照顾才是。”
他就像一个长辈,在淳淳的教诲,也在仔细的托付一番。
“王爷且放心,臣必将把少主完好如初的带回来。”
虎蟒上将说道,也是许诺下了一份的保障。
“快些动手吧,可别误了这一桌子的美酒佳肴。”
涂天统大笑着,却是首先拿起了筷子。这推杯换盏之下,殿外的夜已深。
“侄儿,你已年过双十,可有那中意的女子?我们一家,本就人丁单薄,我这个做叔叔的可就指望着你为涂家开枝散叶。在这乱世之中,最好还是要留一个后,若是绝了香火,先祖定会怪罪于我考虑不周,照顾不全。”
酒过三巡之后,涂天统满身的酒气,醉意浮现在了脸上,他伸出双手,紧握着涂陌的手,口中诉说起了家常。
“中洲未定,不曾考虑过。”
酒是美酒,涂陌和虎蟒上将喝的尽兴了,他的面容上有些醉红色。便就任由着涂天统的拉着,这长嘘短叹,他笑着应对。
“侄儿,这是哪里话。本王为你寻了一处好人家,身份显赫,定不会辱没了我们途家的门楣。这亲若是成功的结下,对中洲来说,可是大有益处。”
涂天统笑很是开心,他的手中却是不曾放开过。
“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方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