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把这款拿出来一下。”手指指着柜子里一支翠玉簪子。
“怎么又是绿的?”
徐女士说着话过来,那个店员也抬头看了一眼,这年龄差距,气质差距,应该不是男女朋友吧。
徐星云被逗笑了,“不是挺符合你的?”
他一笑,女店员也开始捂嘴偷笑。徐女士一脸尴尬,被噎得没话说。
试了下,的确挺合适的,直接刷卡给她带到头上,头也没回,“跟上。”
徐女士撇撇嘴,但这样的徐星云让她打心眼儿地喜欢,像她还没嫁给徐玠时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徐星云的车是经理接的,对经理点了下头,小声说了句什么就带着徐女士进去了。
徐女士穿着绿色的旗袍,披着灰绿色的披肩,挽起来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绿簪子,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徐星云他爹徐玠就站在进门的位置。
现在那个小情人还没来,从徐女士姗姗而来进门那刻起,徐玠的眼珠子就粘在她身上了,却没想到那是他的妻。
不只徐玠,还有在场的很多男士,都被徐女士吸引,甚至有不少上前搭讪要联系方式的。
恰巧这时,那个小情人来了,徐玠笑脸相迎。相比之下,前来搭讪的不乏比徐玠更出色的,徐女士却一一拒绝。
小情人自然发现了她,一步一扭地走上前,看着她头上精致的翠玉雕花,“哟,也不知道这头上戴的是不是玻璃珠子,没有也不要这么寒酸带塑料啊。”
徐星云开口就是怼,“确实,比不上某些人做三得来的金银首饰。”
“你!...”她没见过徐玠的家人,自然认不出来徐星云母子,“你再胡说八道!”
哪儿能眼睁睁地看她怼她儿子?徐女士也不是吃素的,“是谁胡说大家心里清楚。反而是你,你再出言不逊,出门可得小心一点。”
徐玠这也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妻儿,“清清...我...”
小情人也看清了,这是原配来了啊,顺手从桌上拿起了杯香槟向徐女士泼去。
徐女士躲避不及,毛线披肩被淋湿。众目睽睽下,徐星云脱下西装为她披上。
而徐阶无动于衷,二十年的感情,在这一刻显得可笑。
“徐玠,以后,我邢清如再跟你没关系,你继续找你的小三小四,家产你自己看着办,别忘了出轨的人是你,这钱我就是捐给孤儿院我也不会给你那些小三小四花!”
徐星云目光深沉,看了眼徐玠跟那个已经呆了的小情人,“出门看点路。”
说着,扶着邢清如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徐星云突然停下来,对前边几个女服务员招手,“看见那个女人没有,”他指着徐阶的小情人,女服务员点点头,“拿着酒泼她。”
女服务员们惊愕,正想着怎么拒绝,却看见餐厅经理冲她们使眼色。
徐星云再次开口,“做了,一杯给你们五百块。不做,立马开除。”又对着一个女服务员说,“想想你重病的奶奶。”
女服务员一点点往前走,一个走了,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上前,“小姐,对不起。我也是迫于无奈,为了生计,你就原谅我们吧。”
两个人按着她,一杯冰凉的液体被泼在她脸上,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我这里留下五十万,你们三个看着办吧。”
揽着邢清如走向门外,对着恭谨弯腰的经理开口,“对了,所有的海岸餐厅以后都不许徐玠来,天下谁的生意我徐星云都能做,唯独这恶心之财,我徐星云不屑。”
似乎是这一刻,徐星云略微回头,与徐玠对视。这次的对视,他没有再忍让,而徐玠也突然发现,似乎,他真的做错了。
徐家夫妇离婚,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少。
恰好,赵月也在开学后听说了。邢清如对她挺好的,她多少应该去看看。
邢家是书香门第,一家的读书人,当初她嫁给徐玠,家里就不怎么同意,是她一心向他。如今事实就像铁打的巴掌,打得她羞愤至极。
“星云,我跟他离婚,你为什么谁也不跟?”
徐星云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看着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的邢清如,“为什么?您不知道吗?你看看你现在,再想想你跟徐玠私奔的时候。”
邢清如抬头看向墙上的婚纱照,挂了二十年了,画上的人也早就物是人非了。照片里的男女携手笑着,她身上穿着租来的最廉价的婚纱,却笑盈盈的。
她强势的一面陡然变为脆弱,她跟这个挣,跟那个抢,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甚至连自己的丈夫、儿子都没留住。
“叮咚”
门外的敲门声让她回归现实,徐玠早就搬出去了,东西什么的都带走了,这时的敲门声是谁?
“您就是邢清如啊。”面前是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人,打扮俏丽,脸上尽是得逞后的盛气凌人。
“哦,原来你就是那天泼我的那位,怎么?海岸的酒不香?非要来我家讨酒喝?”
徐星云没有过来,如果自己每次都帮她,她永远不会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只是竖起了耳朵细细地听。
两个女人在说些什么,他有些听不清,正准备往门口坐坐,就看到那个女人往自己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随即便哭了起来。
正当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喂,徐总...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
徐星云:???自导自演欸?
不出两分钟,徐玠就过来了,也刚刚好,小情人的脸肿了起来。
“丽丽...你脸怎么了?”邢清如端端正正地站着,徐星云也倚在墙边看戏。
在两个人的目光下,他把那个名叫丽丽的女人搂在怀里,那女人做作地撒娇,“徐总,是我不好,不怪姐姐...”
徐玠有些僵硬地训斥道,“清如,你就算不喜欢丽丽,你也不能打人啊,你要是把她打毁容了可怎么办?”
“是丽丽,说我们离婚了,好歹夫妻一场。不希望闹得太僵,替我上来看看家里有人没,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只翠绿的镯子,“那日见姐姐,一身绿色,觉得绿色很适合姐姐,就自作主张央求徐总买了这只镯子送给姐姐。”
邢清如看着那只绿色的镯子,那个倒在自己前夫怀里诬陷她的女人,笑意盈盈地扶她起来,又在所以人都想不到的时候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丽丽”又呜呜地哭了起来,邢清如眯了眯眼,“看清楚了,这才是我打的,那一巴掌,我可不认!”
徐星云有些不耐烦,“徐玠,管好你的女人,别在我这里哭哭啼啼恶心人,真的非要说些什么大可调监控。”
话音刚落,赵月就出现在他眼前,就像做梦一样,不,做梦他也不敢这样梦。
上前迎她,“你怎么来啦?”
邢清如看着赵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月月,阿姨刚刚失态了,你别见怪。”
赵月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虽然只是眼前大致扫了几扫,可也明白了事情经过,从小到大,这些事情她可没少见。
在秘书身前居高临下地站着,“看清楚了吗?你这枝攀错了。”
徐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拨通了电话,“爸,断了和徐玠名下所有的合作,换个人谈。”
徐玠涉足影视圈少不了与赵家合作,赵家断了合作,怕是没人会再跟他合作了。
“你也别想着违约金了,这违约金走司法渠道的话,是到我清如姨名下的。这件事后,怕是你在B市要混不下去了。所以,你这枝攀错了。”
说完扶着邢清如就进了房间,徐星云紧随其后,“一分钟后,还不走我就叫物业了。”
赵月来,他很高兴,不想因为这两个人而毁了自己的好心情。
一进门,就看见邢清如收拾好的行李,“清如姨,你这是...”
“当初我跟你妈妈闹脾气,就再没和好,现在你妈妈过还好吗?”
“我妈妈挺担心您的,就先让我过来看看,你这是...”赵月看着行李箱,猜到了一些。
“我准备回家,回邢家,下午的飞机。去看看我的哥嫂他们,自从嫁人后,我就再没回去过。”邢清如话里满是悔恨。
悔的是为了一个男人弃家人与不顾,恨的是徐玠辜负了自己的二十年。
趁着去洗手间的空挡,赵月跟她妈孟玉发了信息,让她下午去机场等。
吃过午饭,赵月回家接孟玉,恰巧碰见何岁寒。
“你去哪儿了?上午给你发信息也没回。”
“去了一个伯母家,手机静音了也没看手机。不好意思啊。”赵月只想赶紧走,都快到家了却被拦下来。
“那你现在又去哪儿?”他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何岁寒,不依不饶,蛮横得很。
“我回家接我妈,我现在有急事!”
“你今天去了一个男生家里吧。”
赵月惊了,“...你跟踪我?”
自己一没偷,二没抢,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查自己女朋友的行踪,没错吧。可是我的女朋友去了别的男生家里一待就是一上午,你让我能不乱想?”何岁寒也不冷静了,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你放开我!我真有急事儿!”试图挣开他握住的手,但根本挣脱不开。
“何岁寒你别逼我!”
他还是没放手,却被她眼中的愤怒看得怔愣,趁他不备,她咬了一口。
“何岁寒,我们冷静冷静吧,暂时不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