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外,两道持剑的身影相似而立,突然,两人同时动了。
李青手中木剑斜刺而出,刺向黄猛的左肋,黄猛微微一笑,将手中木剑横扫而出。
“铛”
两柄木剑在空中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李青手腕一动,手中木剑削向黄猛的手腕,这一下若是落实了,即便是木剑,也能将黄猛的手指头给削没了。
黄猛无奈,移步后退,李青得势不饶人,开启了步步紧逼的模式,手中木剑招式并不精妙,只是不停的刺和挑,但就这些简简单单的招式,却让黄猛狼狈不堪,一退再退。
“嘿”
黄猛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轻喝一声,不再后退,身形一动,闪过李青刺来的木剑,然后将手中木剑压向李青,准备以力欺人。
黄猛的动作让李青不由眉头一皱,论气力,李青自然是比不过黄猛的,别看黄猛失去了左臂,仅剩下一只胳膊,但要说到力气,便是两个李青也不一定比得上黄猛。
李青不愿意与黄猛斗力,只得撤步后退,不过在退的同时,李青手中的木剑仍旧不停的点向黄猛的木剑,卸去黄猛剑上那强横的力道。
百招过后,李青以一招惜败,被黄猛成功将木剑从手中击落。
黄猛得意的笑道:“兄弟,别气馁,毕竟哥哥我练剑三十年,若是被你轻松打败了,那哥哥我这么些年岂不都是白练的。”
李青笑了笑,虽然的确败给了黄猛,但李青实际上并没有丝毫灰心,正如黄猛所言,自己练剑不过数月,而黄猛已经练了几十年的剑了,能和黄猛打成这样,李青已经很满意了。
“小青,小猛子,你们过来。”
朱英手中拿着一个木瓶走了出来,对着李青二人招了招手。
李青二人见状,连忙收起木剑,快步来到朱英身边。
朱英指着手中的木瓶对二人说道:“这是老夫刚刚研制出来的金创药,这一次老夫修改了方子,你们试一试这药效如何?与那云南白药相差多少?”
“哈哈哈,试药这种事情交给我便成了。”
一听到试药,李青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苦笑,就自己这自愈能力,就算是一捧尘土,敷在伤口上也能快速愈合,用自己来试药,那根本就试不出任何东西。
好在黄猛抢先接过了试药的任务,黄猛先用切药的小刀将自己的手指割开一道小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朱英见状,揭开木塞,从木瓶中倒出一些淡黄色的粉末,敷在了黄猛受伤的手指上。
这淡黄色的粉末敷在黄猛的伤口上后,立刻止住了血,看到这种情况,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朱英取出一块布条,将黄猛的手指包扎好,准备明天拆开,查看伤口的愈合情况。
这是李青来到秦朝过的第一个冬天,看着皑皑白雪铺撒在大地上,李青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玩伴一起打雪仗堆雪人的场景。
伸出双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然后将它们揉成一团,雪球冰冷的气息并没有给李青带来任何不适,李青就这样握着雪球,直到它缓缓化作冰水从手缝中流逝。
倚靠在墙角假寐的朱英悄悄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最后一个关门弟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他能感受到,李青身上散发的那股思乡之情。
咸阳,秦始皇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眺望着属于自己的万里山河,眼神中,充满了自豪。
在秦始皇身后,还站立着四个身影,一人是秦国上将军国尉屠睢,一人是秦国丞相李斯,一人是秦国上将军内史蒙恬,还有一人,与旁边三人相比,此人显得有些平凡,此人便是中车令,赵高。
秦始皇看着城外的白雪,缓缓开口道:“朕得到河套传来的消息,匈奴蛮夷似有聚集东侵之意,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屠睢闻言,拱了拱手,正色道:“始皇陛下放心,区区匈奴些许蛮人,岂是我大秦的对手,臣愿领军前往河套,势必将匈奴人剿灭。”
李斯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精芒,连忙开口说道:“始皇陛下,我大秦连年征战,士卒疲敝,况且六国遗老尚存,若将精锐之师拿去与匈奴蛮夷交战,恐中原有变,还请始皇陛下三思。”
秦始皇没有说话,突然,他转过了头,将目光看向了蒙恬。
蒙恬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中年男子,猿臂熊腰,身高足有九尺开外,见秦始皇看向自己,蒙恬不慌不忙的说道:“末将愿为陛下驱逐匈奴。”
李斯急道:“陛下,六国遗民尚未完全依附,齐地已经爆发了三场动、乱,大秦精锐若是轻动,很有可能会惹来更大的变故。”
秦始皇哈哈大笑道:“有朕在,这天下,谁敢乱?”
寒冬刚过,蒙恬领秦军精锐十万西出河套,进攻入寇河套的匈奴大军,同时负责修建河套一带的长城。
同年五月,秦始皇以屠睢为大将,赵佗为副将,领秦军精锐五十万,进攻百越,一时间,秦军精锐尽出,天下间,变得诡谲起来。
自从李青拜师朱英以来,朱英除了教导李青剑法之外,还教授李青医术和兵法,李青虽然剑道天赋一般,但是对医术和兵法却总能举一反三,让朱英大为欣喜。
同时,李青也清楚了朱英的来历,朱英是医家的长老,本来李青以为所谓的医家便是单纯的古代医者,但经过朱英的介绍,李青才彻底明白医家的强大。
医家,创始人名为扁鹊,扁鹊死后,每一任医家首领都被称作扁鹊,医家的宗旨是下医医民,中医医国,上医,医天下。
所以医家之人,不仅精通医术,还会学习很多治国之策,朱英,便是抱着这样的理念,出仕楚国,可惜楚王只当朱英是个普通医者,哪里肯重用他,黄歇倒是看出了朱英的才华,可黄歇虽然知人,却又不会用人,故而朱英蹉跎一生,也仅仅落下一个剑师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