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埋伏么?”
“不,是一种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它甚至超过锻灵池千百倍!”
近来无比渴望重获强大力量的路西立即追问道:“会是锻灵池的力量之源么?”
“我不知道……”凤舞闭了闭眼,刚才她再次试图感应那神秘巨兽的真容,却又一次失败:“我没法彻底感知它。”
傅思堂听到这话并不觉有异,清醒凤舞强悍到逆天感知能力的路西却是相当震惊:“什么?竟连你也无法感知它?那它一定是相当不得了的存在!可恶,以我现在这个身体的力量什么都做不了,否则一定要将它彻底看个明白。”
三人正为地下异物分神之际,凌子鸣已摆脱了凤舞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它在呼唤我,我听得到……”
意识恍惚的凌子鸣没有掩饰行踪,恰好被巡逻至此的一队卫兵看个正着。见禁地竟然闯入生人,众卫兵本能地要上前擒。但甚至还不等他们报讯其他队伍有敌情,便因鼻中嗅到一阵淡香而纷纷扑倒。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突发变故,这是凤舞能想得到的不惊动其他卫兵的最好法子。收起药瓶,她向路西和傅思堂招呼一声,紧随凌子鸣身后,进入华室。
屋内是一方以大理石砌起的温热泉水,水面上冒着腾腾热气。墙壁上有专为散热打造的无数小窗,房间角落甚至还有专门摆放衣物的横榻。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里的布置同普通的温泉屋都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感受到那浓郁的灵气,以及外面多到恐怖的卫兵,四人肯定会以为是找错了路。
自从进到屋里,凌子鸣眼神变得愈发空洞。他呆呆在池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和衣纵身往池中一跳。
凤舞本能地刚想伸手拉他,但异样的一幕又出现了:本该落在池水里的凌子鸣,悬停于半空,无形罡风吹得他长袍飘摇不休。额头的浅浅刘海也随风扬起,一道鲜红法印缓缓在他额间浮现,由浅至深,散发出慑人光芒。
像是与那光芒相互呼应一般,凤舞别在腰间的双剑,也开始红光大盛。朱雀双剑自动脱离剑鞘缓缓飞起,在半空停下。与同样悬停在半空的凌子鸣,形成一个默契的呼应。
这是怎么回事?
目睹到这一场面,凤舞等人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一道极强极烈的杀气,忽然自屋外袭来。不及多想,三人本能一避,一条巨链长啸而至,以毫厘之差擦过凤舞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将坚硬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砸出深深裂痕。
“居然还是被你触及了封印!凌子鸣,我早该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杀了你!”甘摩罗怒喝道,扭曲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懊悔,“圣祭司的责备又怎样?哪怕被圣殿除名,只要为了重生,我也该拼上一把!”
一语未了,狂怒的甘摩罗再度操纵长链向众人攻来!
皇级魔法师的能力不是盖的,甚至不必等甘摩罗出手,他自身散出的威压带来的无形千钧之力,已压迫得几人喘不过气来。凤舞和路西还稍好些,傅思堂膝头一软,重重半跪下去勉强支撑着身体。
唯有身处灵池之中的凌子鸣不受半点影响,额间法印依旧在一分一分增强光华,与朱雀双剑两两相映,像在完成什么神秘的仪式。
再次险险避过攻击,凤舞想要反击,却苦于武器正在凌子鸣那边,无法再度施展那天的一剑之威。
怎么办?
眼见甘摩罗粗大的长链再度向自己席卷而来,凤舞急中生智,取出家传玉珠注入土元素往前一抛:“土之壁障!”
散发着暗黄光芒的壁障刚刚张起,便被长链狠狠击得粉碎!虽然长链的去势因此受到阻断,后继无力,但玉珠也一下子光华大减,闪烁几下,碎裂成灰。
而路西趁隙发动的攻击,也同样被甘摩罗轻描淡写化解开来,路西本人也重重摔在地上。
这就是强者与弱者之间的差距吗?难道今天真要死在这里?
凤舞咬牙看着面前露出不屑笑容的敌人,视线无意在锻灵池上扫过,蓦地,一个疯狂的想法瞬间涌上心头:路西不是曾教过她化灵己用吗?既然以现在的修为,所能汇聚的自然元素远远不足以与甘摩罗匹敌,那何不将锻灵池的灵气转为己用、化为法术?
生死关头,容不得她多想。她疾步奔至灵池旁边,伸手探入池中,一面源源不绝攫取大量灵气,一面将灵气转为法术释放出去。
甘摩罗一时看不透其中的门道,见凤舞再度放出土之壁障,冷笑一声,又是一记强横无匹的长链向她甩来。
只听一声巨响,两道强劲法术相撞时现出的耀眼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待光芒散尽,甘摩罗才惊异地发现,刚才还不堪一击的土之壁障,现在竟然能挡下他六七成力的一攻!
相对甘摩罗的惊异,凤舞却是眼前一亮:这法子居然成功了!
来不及为自己的机变庆幸,凤舞接二连三释放出攻击性法术。什么万石飞来,炽焰焚,雷动九霄,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做供应,各系法术就跟不要钱似的轮番轰炸,力量更比平时增大了七八倍不止。一时之间,甘摩罗还真被逼了个手忙脚乱,气得哇哇大叫。
只是,虽然看似占尽上风,凤舞却也无法真正奈何得了甘摩罗。况且,比平时多上十几倍的灵力流经体内转为法术能量,大大加重了她的身体负担。没过多久,她原本红润的嘴唇开始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