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去都城么?正巧与我同路。”言歌行露出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不如这样,我们先到都城,待诸位事情了结后,我再上门请小姐为我炼香,如何?”
“好啊。”凤舞心说秘信的事还没了结,自己的瓶颈期也没突破,谁有心情帮你炼香?虽有心拒绝,但怕引人多心,便随口答应下来。暗道到时都城的事情了一结我就找个隐秘地方闭关,谅你也找不到。
正想到这里,不经意对上言歌行看似笑吟吟毫无心机,实则却似是另有深意的探究眼神后,凤舞不禁心中一凛,生出一种被人看穿了的不自在。
为了掩饰,她没话找话道:“不过,我的报酬可是很贵的。”
这财迷的话令众人绝倒。律宫商刚想说我为会偶像买单时,笑容僵了一僵,很快又变得完美无缺的言歌行已抢先说道:“只要能炼出让我满意的香,无论什么报酬我都接受。”
“那就先谢过阁下的慷慨了。”
“不,是我要感谢你,美丽的小姐,感谢你答应为我炼香,你绝对不可以食言哦。”
那销魂的尾音上扬和别有深意的话,让凤舞差点被口水呛到:“当然不会。”反正说话又不是发誓,先答应着吧。
得到满意的答案,言歌行便告辞了,不知是不是凤舞多心,她总觉得对方在走开前,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见他风姿摇曳地走到飞鸟背翼另一端,律宫商却叹了口气:“原来他也要去都城,唉,要不是家里出了事,母亲一定会很高兴,说什么也要请他到家里演奏一曲。”
“别担心了,等我们赶到都城,一定可以扭转局面,救出你父亲,再帮你洗刷罪名。”
说着,凤舞出了一会儿神,突然问道:“对了,孟先生,刚才你要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下次再说吧。”一直没有作声的孟原府摇了摇头。言歌行……此人来历成谜,行踪不定。虽然从不见他和哪个国家有特别亲密的往来,但说不准身后究竟是何方势力。既然他出现了,自己的“开诚布公”,就暂且先等一等吧。等没有旁杂人等,再说不迟。
见他这么说,凤舞便到铁屋中继续炼丹。尚未炮制的各色药材堆了一地,或苦或腥的药味混在一起,害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但想到还要指望这些东西来突破瓶颈,便只有认命地继续配制药材。
她没有想到,害她打喷嚏的罪魁祸首并不是这些药材,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人。
修塔帝都,某灵石店铺。
店老板接过来人给的钱袋,点头哈腰将那人带到仓库旁的一间小小静室里:“大人您放心吧,这儿连我老婆都不知道,是我和情人秘会用的,保准安全。”
“很好,你下去吧,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要向任何泄露我的行踪,否则……”那人打了个响指,面前的茶杯立即凭空化为细尘,落了满桌。
“是是是,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灵石店老板退下后,那人取出传音灵晶镜,注入灵力,待听到那头有回应后,低声说道:“左翼长大人,小人已经查到甘祭司被害那日,除凌子鸣之外,还有有三男二女,都来自同一所学校。其中一男一女是灵真学院校长入室弟子,天份颇佳,但其实力尚不足以杀害甘祭司。所以小人揣测,多半还是凌子鸣下的手。”
传迅灵晶那头传来一个大不耐烦的苍老声音:“我早说过,不需要你自以为聪明的分析,直接将调查结果告诉我!”
“是是,抱歉左翼长大人,小人逾越了。那几人里,一名女生和两名男生依旧待在学校;另外一名来自桐家的男生,在桐家被举家流放不久之后便不知所踪;剩下那名女生,则在出事后不久离开了学校,说是出去游历了。”
“那这几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异状?”
“大部分都没有,只有一个,就是离开的那名女生。据说她本来只有十岁,但因无意获得天材地宝,服食后发身长大,长成了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具体时间不清楚,但推测应该甘祭司遇害之后。”
“她后来去了哪里?”
“不知道……”
静默片刻之后,传讯灵晶的那头传来对方气急败坏的大骂:“白痴!蠢货!这么明显的线索你居然放过了!反常即为妖,这小女娃突然成长,这种事闻所未闻!我看十有八—九她和我徒弟的死脱不了干系!结果你居然不去调查,只想把责任推到修塔皇室身上!你是想坏我报仇大计吗?”
“不、不敢……是小人疏忽了。”他忍气吞声解释道,“小人会再去调查,一定会查清这女生的去向。”
“哼,这还差不多。对了,我问你,光明之子这几天在做什么?”
“他没什么动静,这些天要么在修塔帝都闲逛,要么在驿馆里打坐冥想。”
“今天我离开时,看他的样子正准备修行,想来现在应该在房间吧。大人您放心,我做事非常小心,他绝对不会察觉到我正在帮您传信。”
自信满满的说话之人并不知道,自以为隐蔽的密室之外,有一道修长伟岸的身影正缓步而来,眼见就要走到门口。
“哈,我就知道!这来路不明的家伙果然是头脑愚蠢,虽然空有几分能耐,但脑袋蠢笨的话,说到底也一文不值。他凭什么爬到我头上、坐上光明之子的位置?不就是因为他是圣祭司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