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富对付女人,不会说那些,虚情假意的假话。
别的事情,他心里跟明镜似地。
这名仆人是他特意派来,就是为了拦下褒子。
仆人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当然了,话语可能会偏激一些,这倒没什么。
那名仆人,哭啼求饶,主子无动于衷,他的心,凉凉一波。
后悔了,当初接这个差事。
在海大富府八九成的仆人,都不是很愿意替海大富办事,都是你推我推,选择性抽签来完成海大富吩咐的事情。
只能说他倒霉。
“哦?”褒子食指点在下嘴唇上,满脸无辜:“你的意思,你是说怪我胡说咯?”
褒子这话,那名仆人的心,凉一半,仿佛半条腿,踏进了棺材里,他深知海大富对褒子有情,只是想不到,她也如此刁蛮,简直就是姒似在世,转向褒子求饶:“子小姐,是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海大富有话对褒子说,胖仆人立即懂主子的意思,招呼一声,立即有人把那名仆人拖走。
褒子这个时候也该走了,转身离开,没有逗留。
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讲故事的老先生说,如果海大富出门和她说话,尽量不要和他多搭话,能离开就快离开。
相比离开,留下来更困难。
转身离开的同时,还要让海大富把她叫住,问他一句话,才能离开。
就这样离开了,后面的计划,难以进行下去。
“子小姐!”
海大富叫一声。
褒子往前走了一步,她刚才一直在担心,海大富不会叫她,呼?还好,叫了。
转身,看了一眼海大富,眼神转向别处说:“海大人有事么?”
海大富没有回答,他身边的胖仆人回答了:“子小姐每日都经过大富府何不进去坐坐?”
褒子笑了笑,转身离开,老先生说,不能急!
有人急了,海大富急忙说道:“慢。”
褒子停下,转身又看了一眼海大富,眉儿一掀:“有事?没事我要走了。”
海大富手上用劲,胖仆人立即懂主子的意思:“子姑娘,我家主人想请你进府中坐坐,喝杯热茶,吃些点心再走。”
褒子冷笑,姒姐姐被你们这些坏人伤害,就是在这座府里,看着都恶心。
没有答应海大富的邀请:“你不说话,让仆人说,把我当作什么人?”
这句话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对于一个喜欢你的人来说,这是一句致命的话。
回答不好,会影响后面的感情发展。
如果海大富不回答,会让褒子觉得,她在他的心里,其实没什么重要的。
简单敷衍回答,不上心,在心里不是很重要。
回答什么不重要,就看他有没有心。
海大富支支吾吾回答:“我对子小姐,我…没有别的坏心思,只是想请你…坐坐。”
呵。
褒子会相信么?只是轻笑,鼓起勇气走到海大富的身前,直视着他。
俩人四目相对,互相盯着看。
褒子想要躲开,她努力瞪大双眸,和海大富对视了大约四十秒吧!
收回眼神。
即便是上了些年纪的海大富也禁不起这样的媚惑,喉咙干涩……双手用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就是苦了这一高一胖两位仆人,整个人仿佛背着一座高山。
褒子对于这些事,是小白,看不懂那些情绪,转身快步离开,走时还留下一句话:“原本我以为,海大人您…嗐,是我自作多情了。”
留下的这一句话,让人遐想。
海大富自然懂这句话的意思:“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老夫喜欢,找个人去探探花娘的口风,多少钱都愿意。”
胖仆人和高仆人同声回答了一声:“是。”
褒子离开海大富府附近,靠在居民墙上,显得很无力,她感觉自己不像自己,像个恶毒的女人。
一个女孩走过来,七八岁模样,对着褒子说道:“姐姐,我看你气虚弱,是否无力,被心事所困扰。”
褒子看向小姑娘,是个小美人:“小妹妹,你家人呢?”
女孩说道:“我不叫小妹妹,我叫医依。可以让我看你的脸么?你是我的第一位病人,我可以破例,不收你的钱。”
褒子听着这句话,想起了一个人,在褒城中的老先生,当初他也是这样说,还有那个可爱的小童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褒城医馆。
想伸手过去摸摸医依的小脑袋,这小姑娘,动作灵敏,后退了几步:“我不是想伤害你,你不要怕。”
医依没有害怕:“我不是害怕,我是一名医者。”
褒子收回手,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她要回去了,这么久没有回去,花娘她们该为她着急了。
医依跟在褒子的身后:“姐姐我能看你的脸么?你可以摘下面纱么?”
脑袋大!
褒子按按额门,停了下来,看向医依:“小妹妹,我没病,也不可以摘下面纱。”
医依双眸无邪盯着褒子看,问道:“那,你觉得胸口闷么?头晕么?”
褒子不知为何,有种抓狂的冲动,想挠头发,然后暴走,稳下心性,心平气和说:“没有。”
她都无语了,她那一点看起来像是有病的样子。
医依点了点头,那小模样,像个大人,很懂的样子。
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
医依又说:“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的医术虽然不及爷爷,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估计在想自己的医术,用什么词来形容。
“我的医术很好的,你相信我。”
褒子笑出了声:“小妹妹回家去吧,别让你家人等急了,姐姐没病。”
医依还是不放弃:“那你摘下面纱让我看一眼,看一眼,我就知道您有病没病,放心,姐姐若是没钱医治,我爷爷是神医,不怕没药吃。”
真是一个心善的小姑娘。
褒子没有病,如果是以往,摘下面纱,倒是可以,现在不行。为了姒姐姐,面纱还不能摘下,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
医依双眸水汪汪,瞪得老大直啾啾盯着褒子看,若有所思:“我懂了,你一定是染了病,脸不好看,所以才不敢摘下面纱,对不对。”
褒子差点没摔倒在地,小妹妹,你太会猜了:“嗯,姐姐走了。”
“姐姐再见。”医依对着离开的褒子挥手再见。
一老人家,胡子长到地上,身边有一位小童抬着:“乖孙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
医依听到老人家的声音,知道自己犯了小错误,转身,开启撒娇加顽皮模式:“爷爷?”
褒子回到花楼,把事情告诉花娘和讲故事的老先生。
老先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应该成了,接下三日,子小姐闭门不出,老夫有一挚友,懂些法术,三日后有雨,到时候子小姐借这场雨,让大家看到您的倾世之容。”
褒子点了点:“是。”
她没有多问,走回了后院。
因为剩下的事情她已经知道,后面的事情,就是让那些好色的男人,想入非非。
接下面,出卖自己的身体,让海大富来买自己。
然后,制造火灾,让伤害姒姐姐的海大富赔命。
回到后院,褒子往姒似的房间方向走去,还未走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作呕,她没有吐,走进了姒似的房间。
屋子里,小树坐在地上哭泣。
褒子过去扶起小树,看向姒似,眉儿一颦,吃的东西,从胃涌上来,紧咬牙关,把东西咽了回去,虽然很恶心,她也不会因为姒似而呕吐出来。
姒姐姐,没事的,你还是和以前漂亮……虽然骗自己。褒子扶着小树出门去,关上门。
出了门,小树的神智才恢复回来,眼中尽是惊恐,眼球都凹进去了一圈,眼眶红肿,连鼻涕都沾满了上唇。
咦?小树都不知道。
“子小姐,姒小姐她…她…”小树看向屋子,眼眸中是害怕的神情,说不出话来。
褒子抱着小树,也不嫌弃小树的鼻涕,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不怕,没事儿。”
小树嗷嗷大哭,哭好一会儿。
她的哭声引来了褒翠,褒翠倒是自然,没有像小树和褒子一样伤心,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还要做恶事,杀生。
小树哭泪了,从褒子的身上离开:“对不起子小姐,我,失礼了。”
“没事儿。”
小树感激对褒子行礼,抬头看向褒子:“子小姐,我可不,可以做您的奴婢。”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
即便再小声,褒子也听到了:“以后再说吧。”
为姒似报仇以后,她就回去,以后还需要什么侍女。
小树看了一眼,低下头:“嗯。”
小树走后,褒翠走过来问道:“姐姐,我不明白你为了什么?”
褒子看向褒翠,我可爱的妹妹,伸手过去,想要在妹妹的脑袋上摸一摸,谁知被躲开,撇嘴道:“我不是小孩子。”
褒子的手尴尬在空气中:“姒姐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褒翠说道:“姒似已经死了,我们回去吧姐姐。”
“我会手刃了海大富,替姒姐姐报这个仇。”
“姐姐!”褒翠大喊,继续道:“你傻了么?海大富有什么不好,家财万金,锦衣玉石,这是多少人都想的生活,姒似没有那个福气,所以她选择去死,姐姐你呢?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去杀一个你根本,呵!你杀不了的人。”
“你会死的,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