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妹妹!”
姒似不仅是个性格多变,还是超会幻想的人,可能这样会有些神经吧!但脑子里面一遇到什么,那一条线它就开始蹦出来,仿佛有预知神力一样。
她真的有些怕,褒子想出什么。
褒子啊了一声,看着姒似,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姒似既然叫她带着面纱,怎么还会躲开她呢?
“没事姒姐姐,对了花娘来过对吧?”褒子还是问了一句。
小树在一旁,双眸盯着褒子,又瞥向姒似,低下了头,就连褒翠叫了她几声,也没有回应。
姒似很淡定回道:“嗯,来找过我,有好一会儿了。”瞥了一眼褒子,继续说道:“花娘找过你了?不是说今晚就我一个人么?”
褒子的柳眉凝成一条长线,心中暗想,有好一会儿了么?还是说姒似说谎,看来姒似在隐瞒她,莞尔一笑:“没,遇到了,花娘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这一刻,褒子觉得和姒似有了一些心机。
对,那种感觉就像是耍心机,就像两个明白的人,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褒子想问姒似,今晚去那里出舞,姒似转身过去,走向亭子说:“子妹妹,我想安静一会儿,你回去吧。”
褒子觉得姒似今天很奇怪,不过,也见怪不怪了,姒似常常会以各种脾气出现在脸上,嗯了一声,退了回去。
褒子走后,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小树,来到姒似的身边轻声说:“小姐…”
小树话还没有说完,姒似冷哼一句:“你想说什么?”
小树默不作声,没有敢再继续说下去。
姒似转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小树,走一步,伸出手来捏住了小树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懂,很聪明,其实你什么也不懂。”
小树哪里敢反驳,低下眉,挣脱姒似的玉手,跪在地上,乖乖认错,哪怕没有错,也要错。
姒似看着小树,“呵?”一声讥笑道:“起来吧!”
小树站了起来,乖乖在一旁,不敢再做声,姒似本性心善,不是一个坏女人,只是她做事都在心里,不和别人倾诉,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一个人默默做、默默承受。
走在回去的路上,褒翠跟在褒子的后面说:“姐姐,你有没有发觉,姒姐姐和小树姐姐今天很奇怪。”
褒子停了下来,看向了清心亭那边,是呀,今天姒姐姐确实很奇怪,好像变了一个人,这些话,没有对褒翠说,打了一个阿欠,走回房去,稍作休息。
姒似一直都在清心亭里,小树默默在一旁,小树大约能明白主子的心情,她只是一个仆人,没有资格说,也没有资格问。
褒子回去休息,褒翠闲来无事,就想到了小树,回到了清心亭,给小树打了几次暗语,小树都没有理会褒翠。
姒似听到了褒翠的声音,没有说什么,坐在石凳子上,望着天空。
小树不动,褒翠无奈,嘟嘟嘴,向前厅走去听故事。
姒似站了起来,整理衣服,说了一句:“这天呀,还是两个人看的时候才有味道,一个人,像少了些什么。”
小树自然不会回答姒似,她只要做一个安静的人就好。
“你呀,聪明是聪明,可惜不会讨主子欢喜,唉?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选了你做我的侍婢。”姒似抱怨一句。
小树还是不回答,静静跟在姒似的身后,在她的意识里,不管主子说什么,一个字,对。
离夜晚还有一段时间,姒似选择回去卧一会。
夜渐渐来临,今晚的夜,没有星,就连月亮也躲了起来。
在一座普通人家里,今晚却异常热闹,里面传出宾客之声。
这是花城,赵哩的住宅,他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住不起大房子,今晚却宾客云集。
姒似和两名伴舞,进门,准备起舞,看到了一人,身不由一颤。
想要后退,双手紧握成拳,暗暗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跳舞而已。
进门后,姒似扫视一眼,都是一些陌生面孔,这些人她都不认识,平时那些人,都是花城中的一些大户人家。
今天入座的人,看着反而有些仆人,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好像没有吃、喝过这么好的东西一样。
唯一认识的几人,赵哩和海大富,还有海大富身边的一高一胖奴仆。
姒似舞了起来,她没有丝毫胆怯,今晚的事情,也隐隐猜到了,这是海大富的局。
本来是请了褒子和她一起,她知道海大富的生性,她们二人那天在海大富府的时候,海大富摔倒了,虽然不是她们的错,却因她们起。
不,应该说,因自己而起,与褒子无关。
所以没有告诉褒子,一个人独闯虫涧。
褒子来了,只会有危险,但她不会,这里是褒地,这里是花城,海大富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褒子不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海大富欺负的就是像褒子这样的普通人。
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哩无地自容,从姒似进门,他不敢看一眼,脸上写满忧愁,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海大富只是看到了姒似,却没有见到褒子,想要站起来,呵斥一番,却发现站立不便,忍了下来,双珠却恶狠狠盯着姒似。
仿佛那双珠子能把人生吞了一样。
在屋子里,很安静,因为今晚没有乐师,有的只是,那些人,大口大口吃肉喝酒的嚼碎声。
一段舞,快要舞完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
姒似和两名伴舞,不知道的是,门外已经有了十个人,人人都带着侍刀。
就在姒似舞完,准备退下时,海大富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人立即懂得,下面坐着的人,也不再吃喝了,蜂拥而站了起来,朝着姒似和两名伴舞包围。
门外的人会意,跳了进来,抽出了刀剑,把门口堵住。
赵哩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良心,冲上去推开了包围住姒似的那些人,可惜,他一个醉汉,又能如何?
哪怕他不醉,也无济于事。
躺在地上,像海大富站也站不起来,内心备受谴责,这将是他一辈子的阴影,挥散不掉。
海大富在一高一胖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姒似站直身,不惧,场面见识多了,就不害怕了。
两名伴舞已经吓坏了,她们虽然见过不少大人物,但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见到这样的场面,是一个泪人了,跪在地上,祈求他们放过。
海大富来到姒似的身前,看到她的眼神,一点害怕之意也没有,突然想笑,这个女人,还能如此镇定,难道真的不怕?
问道:“你现在不怕我了?”
姒似平静回答:“从来不怕,我只是讨厌你而已。”
海大富眼眸瞪大,就像画中画着的野兽一样,怒视姒似,她居然讨厌我!大声呵吼:“今晚,你将永远不会讨厌我!”
姒似听到海大富的话,砰的一声,这一声来自她的心底,是心脏颤裂的声音。
“嘶?呵?”心脏口上,一阵剧痛,姒似吸一口气,柳眉紧颦,疼得她闭起了双眸,软坐在地上。
海大富看到姒似痛苦的模样,觉得她在装:“你不要装模作样!”
姒似哪里是在装,她能明白海大富的话,心是真的痛,海大富说完,嗞,嘴角溢出一口血来,双眸红了眼,盯着海大富道:“你不能对我怎么样,我是花娘的女儿,你应该知道吧!”
海大富切了一声:“花娘又如何,老夫喜欢你,是你的福份,从今以后你就做我海大富的女人。”
海大富示意仆人,几名仆人把姒似和两名伴舞抓了起来。
赵哩酒醒了几分,冲上去大声呵道:“这里是我家,你们不能对姒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击晕了。
海大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哩,在两位仆人的搀扶下,走过去给了一脚。
这一脚把赵哩踩醒,身上剧痛,胸腔骨头全部都断了,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看着姒似被海大富带走。
姒似叫吼:“我是王的女人,你不能碰我,他会杀了你的。”
海大富完全不在意姒似说的话,随口说了一句:“王才不会要像你这样的女人,乖乖做我的夫人,有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样的话,还有那个人迟迟没有来,现海大富作恶,姒似的心再次一颤,砰砰砰作响,心脏仿佛要炸开,砰了一声,心脏再极速跳几下,像绽放的花朵,晕死了过去。
——
褒子醒来已经入夜了,问了褒翠,褒翠说姒似已经出舞了。
今晚,褒子来到那个舞字前,她看到那个舞字上面的人又出现了,还跳起了舞,她学着舞起来,月亮本隐在黑云里,她起舞后,现了出来,照亮这里。
可能月亮也喜欢这段舞吧,特意露脸出来看。
在月光下,一位绝姿美人翩翩起舞。
伸出双臂,徒留一个等待姿势,字上的人儿动,她跟着学。
幻步彩光,袖飞舞,连连飞转,低眉空,脚起,腰舞,媚态,月舞……
学一段后,字上的人儿又不见了。
褒子停了下来,加上之前的一段,连上这一段,不禁感叹,好美的舞。
花娘双手鼓掌,走了出来,赞道:“好美的舞,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闻声,褒子转身,看到是花娘,欠身道:“花娘。”